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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一愣,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温度,以及身后亚瑟手臂的力量,她有点儿无措地回过头,正对上亚瑟那双明澈的眼睛。
“……别担心,她只是游戏的设定而已。”
亚瑟轻声说道。
“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躲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
这一个“害怕”,倒是激起了恺撒的胜负欲。
“谁说我害怕了?!”
恺撒硬着嘴,仰着头走进了房间。
亚瑟看着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淡淡一笑。
他倒是越来越摸清楚恺撒的脾气了。
收回左手,亚瑟也随之走进了房间。
“吱呀……”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了,四个保镖都留在了走廊里,出于游戏设定,身为保镖的他们,不被允许进入家主或是小姐的房间。
安妮看着恺撒走进房间,一直走到她的床畔前,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复又看向了站得离自己最近的瑟列斯。
“哥哥,这个小女孩也是你雇佣的保镖吗?”
“是的,她叫恺撒。”
瑟列斯轻声回答。
(恺撒?)
安妮稍稍歪着脑袋想了想。
“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吗?”
“同名,不过,也的确有人称呼她为恺撒大帝。”瑟列斯回答。
“谁啊?”
“我。”伊卡洛斯轻轻一点头,“不过也不仅限于我,当其他人拜服于这位小女孩的武力值时,就会这么称呼她。”
“这样啊……”安妮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恺撒,眼眸中更多了几分好奇。
眼前这个抱着山羊娃娃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多岁,圆圆的脸庞还带着几分青少年的稚嫩,白皙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橱窗里摆放的洛丽塔娃娃。
很难想象,这么还没有一米六的小女孩,会是一个高攻击力的保镖。
安妮看着恺撒,越看越觉得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十分奇特。
就像是凝固了血色的琥珀,在夜色中似乎也焕发着几分光华。
恺撒注意到安妮一直看着自己,便也抬眼看向了安妮。
两人的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恺撒愣了一下,倒是安妮,温柔一笑。
“……”
恺撒默默别开了眼睛。
“哥哥的眼光,应该是错不了的。”安妮笑着看向瑟列斯,“我很期待这位小姑娘的表现。”
“会让你大吃一惊的。”瑟列斯低声回答。
“说来……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一趟医院呢。”安妮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金色挂钟,“如果去晚了就不好了。”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正看到挂钟上显示着晚上七点三十分。
金色的指针指向了数字七,而分针则指向了数字六。
在场的四位玩家交换了一下视线,倒是没想到在安妮的房间里有一个时钟。
方才在公园里,他们看着公园里一片冷清的样子,都以为已经时近傍晚了,没想到才晚上七点多,这让伊卡洛斯、恺撒、亚瑟、玛尔斯不免都有点儿讶异。
但再接着看下去,便能看到一些异常。
因为他们发现,当分针走完一圈之后,时针的角度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指着数字七的位置,这也就是说,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分针走过多少角度,都依然是七点多。
所以。
时钟,也不再是准确的报时工具。
这似乎只是一个场景装饰,用来让这个房间看起来不那么不协调。
“看来【法官】是有意不让我们知道游戏的进行时间了。”亚瑟低声对着身边的玛尔斯说。
玛尔斯的视线停留在那徒劳转圈的分针上,抿着下唇没有讲话。
“安妮……我觉得我们晚上还是留在希伯来庄园吧。”瑟列斯想了想,对安妮说道,“你看,现在天色已黑,出门多危险。”
“但是哥哥你不是已经雇佣了四个新保镖吗?他们会保护我的。”
安妮说着,看向了在场的四个玩家,眨了眨眼睛。
“对吧。”
“……这是当然,安妮小姐。”伊卡洛斯低声回答道,“那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任务。”
当然,仅限于本场游戏罢了。
“可是……”瑟列斯还有点儿犹豫。
虽然安妮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毕竟现在是在游戏中,还有其他八个对安妮虎视眈眈的玩家,一旦出错,后果还是不可估量的。
单纯从一个NPC的角度而言,瑟列斯也不希望看到安妮出事。
毕竟现在,她还称呼他一声“哥哥”。
“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你就是考虑太多了,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的。”安妮抬手,暖暖地握了握瑟列斯的手,“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只不过去做个检查罢了,以前也做过的。”
“检查?”恺撒看着安妮,第一次出声询问。
“是啊。”安妮听见恺撒的声音,轻声一笑,拉开了自己的被子。
众人看到,她雪白的睡裙下,腹部隆起了一个圆滚滚的弧度。
安妮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柔和的母性光辉。
“我已经怀胎十个月,即将临盆了。”
这句话像是一声惊雷,落在了房间的空气中。
在场的四个玩家皆面面相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安妮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继续柔声说道:“我总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有点儿调皮,腹部也隐隐作痛的样子,怕是要生了,所以,哥哥,我想去产科医院看看。”
安妮复又抬起头看向了瑟列斯。
“……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可以把医生请过来。”
一直没开口的玛尔斯,破天荒地说话了。
安妮与瑟列斯同时看向玛尔斯,但他却没有接着说下去,仿佛刚才那句话是另一个自己所说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瑟列斯点了点头,“安妮,你现在不方便活动,而且外面不安全,反正‘我们家’有钱,我去联系医院,让他们把产科医生护士‘打包’送过来就好。”
瑟列斯这番话,说得活像个装大款的人。
安妮倒也没拒绝,她知道所有人阻止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只不过她觉得有点儿奇怪,似乎大家都有点儿太过大惊小怪了,总是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哥哥,你今天好奇怪啊。”
“奇怪?”
瑟列斯眨了眨眼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西装没有褶皱,脸上的表情不会太过僵硬,语气也不会太生疏或太矫情,看不出任何表演的痕迹。
“我哪里奇怪了?”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你好像有点儿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安妮低声说道,她虽然柔柔弱弱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透着聪慧,一眼看穿了瑟列斯遮遮掩掩下的几分不安。
她察觉到了瑟列斯那种莫名的负面情绪,却不知道那情绪来自何处。
她只觉得眼前自己的哥哥有点儿奇怪,甚至,连带着新请过来的四个保镖也有点儿奇怪。
一个小女孩,一个礼貌且沉默的男子,一个面容俊朗、风度旁翩翩的男子,一个脸带刀疤、满眼凶意的男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中规中矩的保镖。
但她出于礼貌,还是感激地接待了这些愿意保护她的人们。
“不安……没有没有,你是孕中多思,多心了,我很正常的。”瑟列斯笑了笑,“我只不过觉得现在天色已晚,就这么出门,也不安全,反正咱们家有钱,多请几个保镖和医生在家里待着也不算过分吧。”
安妮看着瑟列斯有点儿冒虚汗的表情,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听你的。”
毕竟是她的哥哥,总不会害她的。
“我的孩子也要谢谢舅舅的体贴呢。”
安妮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
瑟列斯见状,也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了安妮的肚子上,隔着轻薄的睡衣,他可以感觉到那隆起的腹部传来的胎儿的轻轻触动,就仿佛安妮肚子里的孩子也感觉到了他的抚摸,正伸出小手,摸了摸瑟列斯温暖的手掌。
真可爱。
“……请问,孩子的父亲也在这里吗?”亚瑟沉默了半晌,问了一个他最好奇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安妮并不急着回答。
她微微敛下眼眸,虽然仍是微笑着的,但嘴角的弧度稍稍减退了几分。
半晌,她抬起头看向亚瑟。
“不,孩子的父亲并不在这里。”
安妮的眼神,带着几分寂寞,也带着几分无奈。
亚瑟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忙道歉:“对不起,我……”
“他在哪里?”
恺撒紧接着打断了亚瑟的道歉,直白地问道。
瑟列斯担心这个问题会影响安妮的情绪,忙岔开了话题——
“不如我先安排你们四个人的房间吧,夜还很长,总不可能……”
“孩子的父亲,在远方。”
安妮柔柔的声音打断了瑟列斯的话,她稍稍倾身,背靠着柔软的枕头,转头看向了落地窗外无边的夜色。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永远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