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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居高临下的魔王,湿婆浑身都在颤抖,除了神树大人之外,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生物,强大的令人窒息。
甚至湿婆一度怀疑,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或许根本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其实秦昊的本质依然还是人类,此刻的他与当年的白珑一样,属于“满级人类”。
当秦昊手握满级人类账号的时刻,遇龙屠龙,遇神斩神,即便坠入地狱深渊,也能仗剑杀出一条无疆血路!
出于本能的求生欲,湿婆不想死,他尝试努力爬起来,佝偻的身影不像神明,反而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嘭!
头骨碎裂,七窍流血……
秦昊突然抬起一脚重重踩在湿婆的头顶上,湿婆倒地不起,无法反抗。
“魔王,你不得好死!”
湿婆的声音底气不足,扭曲的脸庞呈现惊恐的表情。
秦昊踩着湿婆的头颅,微微俯身,就像一位诞生于黑暗尽头的永夜君王,冷酷无情。
“我这辈子从未向神明祈祷过,因为我不信神,我只信我自己。这世上有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神明不会保佑怯懦人类,弱者不配选择自己死法……”
“湿婆先生,你认为你此刻有资格选择你自己的死法吗?”
面对秦昊的灵魂拷问,湿婆的精神意志撑不住了,内心的防线全部被击破,恐惧就像狂风,穿过形同虚设的门窗,撕扯、侵袭、肆虐湿婆那颗比人类还渺小的心脏。
魔王的威慑力总是能带来实体化的伤害,湿婆身上的皮肤就像自燃似的,逐渐变成灰烬。
接下来就是血肉、骨骼以及灵魂和意识。
在混沌龙瞳的注视下,湿婆的身体就像一具被丢进碎纸机里的纸片人。
这世上比死亡更恐惧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过程而无能为力。
湿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碎片化,却无法改变这一切。这种恐惧扎根于灵魂深处,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或许是过度使用瞳术的缘故,秦昊的眼睛溢出一缕鲜血,意识恍惚了一个瞬间。
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瞬之间。
湿婆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着秦昊失神的一刹那,他施展锁骨术,挣脱秦昊的束缚。
“魔王,我拼上神格与性命,也要拉你下地狱!”
愤怒和屈辱达到极致的时候,尊严和脸面被人摁在地上来回摩擦的时候,性命显得微不足道,唯有同归于尽才能获得救赎。
湿婆以性命做赌注,燃烧自己的神格,化作一团黑雾包裹秦昊。
秦昊回过神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是湿婆以性命为代价创造的新领域,隔绝现实,独立存在。
湿婆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本神诞生之际,为了束缚我自己的杀念,用几千道禁咒级别的封印术封印了我自己。如今我解开所有封印,剥离神格,创造新的神之领域,你必将死于我手!”
“同归于尽?自诩凌驾万物之上的神明竟然也玩起了这般拙劣的把戏,真是可笑至极。”
秦昊的嘲讽深深刺痛了湿婆的幼小心灵。
“魔王,去死吧!”
湿婆的吼声饱含愤怒。
黑雾空间开始坍缩,秦昊能感受到四周的压迫,无形的力量试图碾碎他的身体。
对于集合十大祖龙之力的秦昊来说,湿婆的最强攻击也只是雕虫小技。
不一会,秦昊感觉身后袭来一道寒意,这是湿婆赌上性命的一击。
秦昊深吸一口气,白氏血脉觉醒,头顶上方出现白珑的虚影。
白珑虚影张开双臂,从背后拥抱秦昊。
与此同时,秦昊脑海里响起白珑的声音,温柔而又富有力量:“以千锤百炼之心灵,发挥自身之极致。”
秦昊闭上眼睛,嘴唇一张一合,就像青涩稚嫩的学生坐在微风不燥的教室里,跟随老师朗读黑板上的诗词歌赋。
“以千锤百炼之心灵,发挥自身之极致!”
秦昊猛然睁开混沌龙瞳,身上闪烁耀眼光芒,转身一拳轰在黑暗之中。
咔嚓……
无尽的黑雾就像破碎的玻璃,滋生无数裂纹,顷刻碎裂。
秦昊重见天日,他的拳头轰在湿婆的胸膛上。
湿婆瞪大充血的眼眸,心中感到难以置信,他不明白区区一个人类为何能在他创造的神之领域里击中他的本体!
下一瞬,湿婆就像断线的纸鸢摔飞出去,残破的身躯被十大祖龙的虚影缠绕、撕扯、啃食……
轰隆一声巨响,远方的山体瞬间塌陷,大海蒸发殆尽,云层碎裂,空间扭曲。
秦昊背对湿婆的尸体,缓缓收起拳头。
你若天真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头?那是因为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一拳破万法,四海无神明!
这是白珑的力量,秦昊看着自己的拳头,深切体会到白珑对他的情感。
站在不远处的焱王意识到,关于秦昊的身世背景大概是瞒不住了,就算秦昊是傻子,也该反应过来自己就是白珑之子。
神帝级幻兽陨落,地心帝国再次输给了人类。准确来说,是输给了这个满级人类。
秦昊的混沌龙瞳望向天空,一眼独断万古,声音冷冽阴沉:“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你的未来毫无胜算。”
没人知道秦昊在跟谁讲话。
与此同时,地心宫殿。
目睹了战斗全过程的神树从王座上愤然起身,怒视面前悬浮的水晶石。
水晶石映射出战场废墟的场景,并且给了魔王一个特写镜头。
秦昊置身火海,邪王面具反射黑光,十大祖龙的灵魂盘绕周身,背后屹立着古老辉煌的龙族皇陵。
显而易见,秦昊的话就是讲给神树听的。
秦昊抬起右手,陡然握拳。
一股无形的力量飞速传导,只听砰的一声,水晶石轰然炸裂!
神树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就像小兔子往后蹦了一步。
看着散落一地的水晶碎片,神树一阵恍惚,而后露出兴奋甜美的微笑。
“这小魔王真是越来越老练了……有趣!”
神树抬起眼帘,绝美的容颜没有丝毫瑕疵,她从怀里取出《王的终章》,其中的故事内容稍有改变。
视角回到战场,秦昊突然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地。
龙族皇陵缓缓隐入地下,十大祖龙的灵魂恢复墓碑的形状,重归泥土之中。
秦昊躺在冰冷的废墟里,身体状况不佳。
龙王戒在地上滚动,最后停在胭脂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