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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生存疑虑的李天厚亲自带着许凌特地重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直到看到那份亲子鉴定书后,李天厚才是真真切切的相信了阿狼所说的话。
许凌的确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他的亲生儿子!
铺垫了那么久,李天厚无非就是想从许年的手中夺过孩子的抚养权,虽从心底舍不得,但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你不问问许凌的意愿吗?”
许年冷冷的打断了李天厚,淡淡的反问。
听到这话,李天厚先是一愣,一时语噎,眼神呆滞的怔了片刻。
显然,再决定追回孩子抚养权这件事上,李天厚并没有提前问过许凌,而是将他的想法直接强加在孩子身上,他李天厚要的,只不过是弥补缺失孩子的那份空虚感。
在这一瞬间,许年在李天厚的脸上并未看到久违的父爱,只有那自私的占有欲,真要把许凌交给这个男人,他不敢想象。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由许医生考虑,毕竟您也只是抚养了许凌多年,你们之间并不存在血缘关系,所有许医生对于这份文件,你还有其他疑惑吗?”
李天厚走神之际,坐在他身旁的律师出声了,果真是李天厚花了大价钱找来的,这化解危机的意识真是堪称典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抚养多年这四个字,包含了多少难以割舍。
他不是许年,没经过那些苦难的日子,他们根本不懂……
“许医生?嗯?”
律师不耐烦的又开口了,“如果您没有疑惑的话,那么请您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上您的大名。”
本以为接到李天厚这份差事会是个美差,没想到,这个许年还真是难搞,从他进来到现在,整整一个多小时了,这事情还没谈妥,真是耽误自己的时间。
“赵律师,你别急,让他好好考虑下吧。”
一向心狠毒辣的李天厚破天荒的摆摆手,打断了律师的话,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许年的答复。
李天厚一辈子作恶多端,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生就这么颓废下去,谁知上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重新出现,要不是他反应灵敏,恐怕孩子现在早就被阿狼那狠心小子给残忍杀害了,人老了总是会这样,每天会花上一大半的时间去回忆过去,等到回过神后,才发觉泪水湿了一大片。
他已经在心底做出决定了,只要能够成功的争取到许凌的抚养权,他便金盆洗手,再也不敢干那些擦着违法边缘挣来的黑心钱,洗心革面将孩子养育成人,这也算了却了他一声的夙愿。
“哥哥……哥哥……你在里面吗?”
门外响起许凌的呼喊声,他用手不停的叩响着房门,用力推了好几次。
“小凌,你哥哥在里面吗?怎么喊了半天也没动静啊?”
门外又响起了苏清涟的声音,她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整个周围安静的出奇,看不到一丁点的人影。
“我去找人把门打开。”
白慕枫知趣的转身走进电梯,赵博博见状也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小凌,你一直都守在这的吗?确定没有看到你哥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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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时寒墨蹲下身子,拍了拍许凌的脑袋,嘴角噙着笑问道。
“我给小涟姐姐打完电话就一直待在这,哪儿也没去,可是哥哥就是不理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许凌茫然的扑闪着大眼睛,不解的问。
听到这话,苏清涟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控制不住的哭出来,而门里面的许年也是不大好受,他哪是不想要许凌,而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放弃。
“我去把门打开。”
许年起身,走向房门,每一步都走的缓慢,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慢点,再慢点,最好永远的停止在这一刻,可惜他很快就来到了房门前。
深深吸出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这一瞬间像是经历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吱呀……”
房门从里面打开,许年耸拉着脑袋站在他们面前,情绪低落。
“哥哥……哥哥……”
年幼的许凌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欢喜的跑上前紧紧的抱着许年的大腿,开心的咯咯直笑。
“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许凌突然抬头,眼巴巴的望着许年,开口恳求道。
他记得许年最喜欢把他抱起,大大的手掌将他紧紧禁锢住,带着他来回的飞荡,他笑的肆意愉悦。
“好。”
许年倏的红了眼圈,逼着眼泪倒回,轻松的将许凌抱住,他发现,许凌这些日子似乎是长大了,也壮实了,从前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抱起,而现在他竟然还需要缓一缓。
站在门外的苏清涟视线越过许年,落到了李天厚的身上,还有桌子上那厚厚一摞的文件,心跳声不禁更加急了。
事情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李天厚一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争夺抚养权,在权势强大的李天厚面前,许年的那些努力更加显得苍白无力,她想要伸手援助,可是却发现无从下手。
“进去吧,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吧。”
时寒墨伸手,从后面环住苏清涟的腰肢,语气温柔的说道。
苏清涟收回眼泪,随着时寒墨一同走了进去,李天厚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许凌的身上,压根不关心时寒墨和苏清涟的来意,当时寒墨缓缓拿起桌上的文件时,不安分的律师重重的咳了好几声。
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律师自然是没有资格与时寒墨叫板的,所以他只能重咳引起李天厚的注意,谁让时寒墨本身也精修法律,对于文件上的漏洞他只需过一眼便可全部找出,赵律师实属有些担心啊……
不过,时寒墨并没有翻开文件,只是飞快的扫视了一眼便放下了,这让紧张不安的赵律师才稍稍的安下心。
可是刚平复的心还没持续多久,赵律师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清晰的纸张撕碎的声音。
李天厚也闻声转过身,当两人看清状况时,脸色同时变得异常难看。
“时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插手我的家事吗?”
李天厚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纸,额角青筋暴突,恨不得把时寒墨当场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