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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头攒动,孙伴山等人一下车,赶紧奔向手术室。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赵明依然还在抢救当中。
阳子需要停好车位,孙伴山这些人也不等他,穆水哗第一个冲到了楼上。
“请站住,这里是手术区,有病人正在抢救,请不要靠近!”两名警察拦截住了穆水哗。
“我~我就是来看病人的。”穆水哗没想到还有警察,赶紧四下看了看,寻找着郑浩。
“对不起,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其中一名警察,毫不客气的说道。
孙伴山等人也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浩子呢,我要见浩子。”一看到警察,孙伴山马上要找郑浩。
公安局办公大楼里的人,哪还有不认识孙伴山的,他可是两位局长大人的老熟人。一看是与孙伴山一起来的人,两名警察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说道。
“郑局长开会去了,叫我们在这里守着。他说开完会议,会给你打电话的。”
“这个死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老赵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孙伴山还埋怨郑浩竟然给阳子打电话也不给他说一声。
一名警察指了指还在亮着的红灯,“还在手术中,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也不要太激动。”这名警察是亲眼看到赵明伤势的人,根据经验,他觉得活过来的希望不大。
“准备什么东西,我马上叫人去买。我不激动,一点都不激动,如果老赵要有什么事,老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孙伴山甚至都在嚎叫。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这还不激动,他们真不明白两位局长大人,怎么会与这个混混这么熟。要不是他们都很了解张局长和郑浩的为人,还真觉得他们受了这家伙的贿呢。
“孙先生,我是说你这位朋友伤势很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早就在心里准保好了,等着吧,老子要他们血债血还。”孙伴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两名警察知道无法与孙伴山这样的人沟通,要不是知道他与郑局的关系很好,真想把这个‘黑老大’就地抓起来。警察不在说什么,闪开身让他们过去。那边有一排座椅,先叫伴山等人在这里等待一下。
阳子停好车走了上来,当得知小海与缸子也在这医院,阳子与伴山赶紧先去看了一下他俩。小海与缸子已经做完手术,他俩的刀伤到不多,医生把砍断了的手脚筋做了重新缝接。目前两人伤势平稳,正在观察室挂着血浆。
看到两个人都在昏睡中,伴山与阳子没有吵醒他们。两人重新来到楼上的手术室,等待着赵明的消息。
司徒雪吟看到阳子与伴山回来,上前轻声说道:“伴山,刚才我与李民联系了一下,叫他们马上赶过来。咱们不能都在这里等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孙伴山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他只想知道赵明的结果。对于这些事情,伴山知道雪吟会处理好的。
“雪吟,我就在这里等老赵出来,哪里我也不会去。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安排吧。”伴山的心有点累了,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雪吟看了看伴山,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她知道伴山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阳子大哥,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拘留所,咱们的人是受害者,先把他们保出来。另外,问一下其他受伤的兄弟,都住在哪家医院。李民他们马上就到,等他们一到,需要人手我会叫李民联系你。王府大院那边肯定很乱,咱们现在没地方住,只能住在那里。刚才我给李民说了,叫他把人先带到大院去,把那里收拾一下。另外,你也给文叔打个电话,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告诉他一下。”司徒雪吟向个家庭主妇一样安排着。她知道这些人当中,也只有阳子是最稳重的一个,文风的电话最好还是由他来打。
阳子知道雪吟说的很对,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不能都在这里耗着。穆水哗与人皮张对北京的事物都不熟悉,也只能是阳子亲自去办理一下。
“老穆,这里就交给你了,注意安全,不要被展易趁虚而入。”阳子到没指望那两位警察,在安全问题上,还是自己人最有把握。
穆水哗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估计李民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穆水哗知道现在是危险时刻,不能有伴点差错。
阳子匆匆赶往了公安局,要保那些兄弟出来,他知道没有上面的批准是不行的。
不大一会儿,李民就带着十几名兄弟赶到了医院。面对乱七八遭的人群,那两名留守警察已经成了边缘人员,根本无法制约住这些人。
“妹夫,老赵怎么样了?”李民一到走廊,就大声的问道。
“老板,赵叔没事吧?”
“展易那个狗娘养的,咱们一定要报仇!”
一阵乱遭遭的喊叫声,把孙伴山吵的脑子都疼。
“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们还有没有点公德心,这里不许大声喧哗,知道不知道。”孙伴山大声训斥着这帮兄弟,那嗓门大的,恨不得连楼下都能听的见。不少人都伸着头,想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民,小海和缸子在楼下,你们先去看看他俩,老赵估计还要等一会。记住,不要大声喧哗,咱们是一代有素质的黑社会。”孙伴山苦口婆心的教导着这些兄弟,两名警察听的直冒汗,赶紧走到走廊的另外一头,他们可不想叫百姓们误会成警匪一家。
赶走了李民这些人,走廊上清静了很多,雪吟看着一脸严肃的孙伴山,小声的问道:“伴山,都是我不好,你~你不会怪我吧?”雪吟难过的看着伴山,她真后悔不该叫李民他们第二天回京。如果有李民这些兄弟在,她知道老赵绝对不会象现在这个样子。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你又不是神仙,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不过,我真希望被砍的人是我,而不是老赵。”
伴山轻轻的把雪吟揽在怀里,他知道这时候责怪也没有用,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他们这些人当中,老赵是唯一有家室的人,只不过赵明在这方面很低调,他也不想叫家人知道他是一个黑社会。伴山觉得万一老赵有个好歹,那他真有点对不起赵明的老婆孩子。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孙伴山赶紧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主治医生带着一脸的疲惫走出了手术室,他的助手们还在忙碌着。
“大夫,我朋友他怎么样了。”孙伴山小心的看着医生的眼睛,真担心他会说出什么可怕的结果。
医生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孙伴山的心一阵发冷,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司徒雪吟忍不住首先哭泣了起来。
“老赵~伴山对不起你啊~!”孙伴山憋了以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忍不住嚎啕大哭。穆水哗与人皮张赶紧上来扶住孙伴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劝慰,只能叫伴山把情感宣泄出来。
正走上楼来的李民等人,一听伴山这哭声,不用问他们也都明白了。如果不是老赵出了事,伴山断然不会哭成这样。
“老赵~!”
“赵叔,你不能走啊~~!”
李民等人也放声大哭,走廊里顿时变成了哭的世界。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说病人死了啊~?”医生奇怪的看着一群哭哭涕涕的大老爷们。
“啊~!”
“厄~!”
“没~没死?”
后面的人看着孙伴山,孙伴山看着医生,“没死~那你摇什么头的?”孙伴山真想揍这个家伙一顿,不过一听赵明没死,心情一下子由大悲转为大喜,现在就是这个医生把他揍一顿伴山也认了。
“不是没死,是能不能活现在还不知道!”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口罩。
李民恨不得想把这医生掐死,这家伙简直比黑社会还会玩心跳,这不是折腾人吗。
“你~你什么意思?”孙伴山都蒙了,他不明白这医生到底在说什么。
“病人失血过多,全身伤势严重,肾功能已经严重衰竭,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大夫简单的给这些病人的‘亲属’们解释着。
“大夫,有什么办法没有?”孙伴山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
“这个不好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医生疲惫的要命,甩开伴山的手,医生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大夫,我求您了,一定要把老赵救过来,我们这些人要血有血,要肾有肾,你要钱的话,我有钱,有很多钱。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活他啊。”孙伴山说着,窟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李民等人也都跪倒在地,带着泪痕的眼神,一个个乞求的看着医生。
司徒雪吟被这一幕震撼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伴山给人下跪,况且对方还只是名素不相识的医生。在新加坡,有钱人就是上帝,你只要出的起钱,医生就会用最饱满的热情来为患者服务。在中国,雪吟才发现,有许许多多的东西,跟她以前想象的根本就不一样。
“你们都起来,请听我说,现在我们能尽到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能不能活下来,那要看病人自己。如果四十八小时内,他的肾功能止住衰竭,那就很有希望。”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已经疲惫的双手,把孙伴山拉了起来。
“大夫,谢谢你了。”孙伴山知道这医生忙碌了几个小时,肯定十分的疲惫。
司徒雪吟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来,“医生先生,这上面有一百万现金,略表心情不成敬意。拿着,您一定要拿着。”
大夫一听,吓的一哆嗦。我的老天爷,这是一群什么人啊,一抖手就是一百万,而且还是当着警察的面就来行贿。
“不行不行,你可别害我。”大夫吓的赶紧摇着手,手足无措的躲避着雪吟手里的银行卡,眼角还偷偷瞟了一眼那两名警察。
“我~我没害你,上面真的有一百万。”司徒雪吟还以为是医生不相信上面会有这么多钱。
孙伴山一把拉住雪吟,“快收起来吧,这里是中国,不是新加坡。他只要收了,估计就要到监狱里去当狱医了。”
医生一听,这才明白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是中国人,难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贿,还是一百万的重贿。
赵明被转到了重症观察室,隔着玻璃,看到浑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赵明,孙伴山都不敢想象赵明这是受了多少刀。
伴山与雪吟等人又看望了一下小海和缸子,两个人已经从昏睡中醒来,看到伴山与雪吟,赶紧给伴山详细哭诉着当时的情景。孙伴山脸阴沉的象块生铁,留下了几名兄弟,孙伴山与李民等人离开了医院。
孙伴山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仇他要不报回来,也对不起那二十几个重伤的兄弟,更对不起赵明。
“宋涛~宋涛~!”一路上,孙伴山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
孙伴山见过宋涛,但对这个人不是太熟悉。从小海与缸子的诉说中,伴山知道赵明身上留下的血债,都是这个王八蛋一手造成的。
“妹夫,咱们需要怎么做,兄弟们可都等着呢。”李民小声的问着孙伴山。
从河北回来的兄弟,都在大院里集中。当得知北京这边的惨状,一个个的都快气疯了。要不是有亮子在那边压着,恐怕不少人已经出去闹事去了。
“攘外必先安内,要不是那些帮派的王八蛋帮忙,老赵也不会弄成这样。李民,把鼠老大给我找来,问问他都是哪些墙头草参与了。这些混蛋们既然有眼无珠,那就废了他们老大的一双眼。郑浩那边正开会,我估计公安肯定要有一场大的行动。咱们要赶在他们行动之前,血洗了这些杂碎。”孙伴山牙咬的嘎嘎直响,几百人对付四十来人,这帮家伙太看的起他了。既然展易都不怕那事情闹大,那他不来点狠的,还真叫道上人小看了。
“妹夫,那展易那边呢?那个王八蛋可是个大头,宋涛那小子就交给我了,老赵中多少刀,我会加倍还给他的。”李民真想现在就能找到宋涛,他要看看这位展易的保镖,到底有多少斤两。
孙伴山想了想,“李民,打电话告诉吴大伟,叫他照顾好阿彩她们几个。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抛头露面。还有,叫修理厂的技术人员,多造一些‘重武器’。特别是那些自制手雷,威力越大越好。”
雪吟一直没有说话,听到伴山说的这些,雪吟知道,这一次伴山真的被激怒了。
李民轻轻的冷笑了一下,从伴山的口气当中,他也听出来,这次是要玩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