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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中的大行动都是有来有往,今天你砸了我的盘子,明天我也会捣漏你家的锅。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就是黑道的惯例。
自从天津回来后,孙伴山就开始准备着展易和马友的报复。文风与司徒雪吟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甚至连反击方案都作的很详细。在孙伴山看来,只要展易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即便是他们不来,只要得到展易的确切消息,孙伴山会毫不犹豫的再去追杀。
不过,孙伴山等人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展易会对那间大型的仓储库动手。
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烧的孙伴山肺都要炸了。偌大的仓库,竟然有十二处地点着火,要说这不是人为,孙伴山打死都不会相信。这场大火,也彻底打乱了孙伴山的计划。
阿彩等人得知仓储物资被烧,再也待不住了,即便是面对死亡,她们也要站出来处理好善后的事宜。这家公司,对她们来说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一旦垮掉,几个人的精神支柱恐怕也将会倒下来。
经过评估,被烧掉及损坏的物资,初步估价高达一亿多人民币。更令孙伴山雪上加霜的,保险公司经过勘查,认定这是一起人为案件,按照协议是不与理赔。但是看在孙伴山这股‘恶’势力的面子上,保险公司做出了最低额度的‘爱心补偿’。这还不算,一些国外合同都有着它的到岸期限,超过的话,还要加付一定额度的赔偿金。
王府大院的客厅中,除了重伤中的赵明,几乎所有的核心成员都到齐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沉重,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
“阿彩芸月月,你门不要难过,这些钱,咱们还能赔的起。兄弟们,大家都振作起来,钱是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再挣,只要人能平安,我孙伴山就感谢老天爷了。”看到众人都不开口说话,孙伴山只能站出来给大家鼓鼓勇气。
“伴山说的不错,大家不要难过,咱们要振作精神,大不了从头再来。月月姐,你负责财务,给大家说说,咱们这次到底损失了多少?如果钱不够的话,我会想办法。”司徒雪吟也跟着鼓励着众人。
欧阳月看了众人一眼,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她非常清楚目前公司要面临着什么。
“这一次,咱们公司的直接和间接损失,总共是一亿八千万人民币。这个数字,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公司的资产总值。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有两条路。一是筹集资金,赔偿各个厂家的货物价值,重新组织货源,尽量赶在违约期之前交付国外买家。第二条路就是~~宣布破产!”
“破产?不行,绝对不行,我孙伴山丢不起那人。月月,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钱?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孙伴山觉得应该不缺这个钱,光是吞并那笔‘**基金’,就是五千万美元。
欧阳月叹了口气,“伴山,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这一年来,咱们花了多少钱吗?光是怀柔咱们那座修建当中的庄园,其成本造价就高达一亿五千万。这两年来,公司上下,高级车辆就买了近三十部。你在A3基地的时候,文叔带着兄弟们大大小小与韩举火拼了近二十场,每一次的伤补费用,都是一个高额的数字。前天,我又给瑞老划拨了八千万。这样算下来,咱们~咱们恐怕连赔偿的费用都不够。”
欧阳月还没有说其他一些细节,光是孙伴山的大手大脚,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仅这五天之内,孙伴山就给了鼠帮五百万,而从天津得到的那笔钱,还没入帐就被孙伴山全部分给了与赵明共同作战的兄弟。对于那些伤残的兄弟,孙伴山更是不惜血本的补偿。兄弟们大大小小的头目都开着高级轿车,看着很风光,每个月下来,都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孙伴山有点发傻,他一直以为自己现在很有钱,没想到挣的不如花的多,欧阳月这一算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李芸看到孙伴山有点发呆,也跟着说道:“伴山,我和阿彩与月月都算过了,这次咱们拿出全部的老本,恐怕光理赔就有七千多万的缺口。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就宣布破产。大不了重新再来。”
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这么大的资金短缺,最理想的办法就是破产。无非是孙伴山这个董事长在规定的时间内,表面上要辛苦一下,不能再这么奢侈。但是剩余的资金,也足够阿彩她们再创业的了。等上个一年半载的,只要挣足了这笔钱,还了那些苦主,伴山一样的可以重新出山。
“不行,宣布破产的话,对伴山以后开拓国外市场,会有很大的阻力。实在不行的话,我给爷爷张次口,相信他会给我的。”司徒雪吟马上否决了李芸的提议。她知道国外的大财团很注重合作者的资历,如果有了破产的前科,那将会对孙伴山以后的形象大打折扣。
“雪吟,我不会再用司徒家的一分钱。不过你说的到对,我也绝对不会宣布破产的。展易那个天杀的老贼,本身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老子绝对不会叫他得逞。文叔,我准备发出黑道的江湖救急令,既然咱们是黑社会,那就向整个黑社会募捐。”孙伴山准备用另外的一个手段,弄到这笔资金。
文风点了点头,“好!我也向大圈帮借笔钱,相信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不用!”凤凰女忽然站了起来,“你们怎么忘了我家朱哥,他有钱啊。”
客厅里的众人听到凤凰女这么‘天真’的话,都觉得有点好笑。连阿彩都知道朱永生是铁公鸡一个,更别说文风阳子等人了。
“我说凤妹子,你家那头朱,他的人生格言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爹亲娘亲也不如钱亲。这可不是小数字,问他要这笔钱,亲娘啊,那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孙伴山早就看透了朱永生这一点,所以根本就没敢想问他借钱。
“不会的,我家朱哥不是那种人,不信的话,我这就打电话你们听听。”凤凰女觉得伴山等人都误解了朱永生,虽说他是有点小气,但还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凤女拿出她那小巧的手机,众人都不说话,只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凤凰女。为了使众人相信,凤凰女还专门按下了免提键。
“朱~是我~!”
“凤~宝贝,两小时前不是刚打完电话吗,这么快就想我了,来~亲亲~!”
我地个娘啊~!孙伴山听的浑身直掉小米粒,这么肉麻的话,从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嘴里说出来,孙伴山觉得简直有点毛骨悚然。阿彩月月等人,都忍着笑低着都,怕凤女看出来不好意思。文风与阳子也是忍着要呕吐的胃,心里边直念清心咒。
凤凰女脸一红,尴尬的看了一眼众人,小声的说道:“朱哥,我这是免提,伴山他们都听着呢,找你有事。”
“厄~!你早说啊,那什么凤妹,有什么指示您尽管说。”朱永生一听有人偷听,在电话中也正规起来。
“伴山这边公司出事了,他需要笔钱,你们是好兄弟,你不能不帮他。”
“这小子要钱?哈哈~哼哼~嘿嘿嘿~!”朱永生在电话里一阵怪笑,笑的孙伴山都想抢过电话骂他一顿。
“你~你笑什么?”凤凰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凤女,别听他的,这小子在新加坡敲诈了我老多钱,他根本不缺钱。”朱永生确实不相信孙伴山还会缺钱。
“朱哥,我说的是真的。”凤凰女赶紧把公司货仓被恶意放火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永生一听,也冷静了下来,停顿了一下,朱永生说道:“凤~!把电话给伴山,我要与他通话。”
孙伴山接过电话,他可不想做低三下四的恳求状,“死胖子,老子江湖救急,给个痛快话,借还是不借。”
“赫!问人借钱还这么横,没见过你这样的。伴山,别难过,展易这该死的竟然违背江湖道义,他这是在自寻死路。伴山,凤妹说的对,咱们是兄弟,我老朱再穷也会帮你。也别说什么借不借的,这钱我送给你了,算是报答这段时间你对凤妹的照顾。”朱永生的话语,说的真实而贴切,不带一丝的心痛感。
众人没想到朱胖子会这么说,患难之时见真情,众人都觉得心里流动着一股暖流。孙伴山也感到很欣慰,对朱永生的感激之情悠然而生。凤凰女带着得意的微笑,这一次朱永生可真为她争了脸面。
“永生,兄弟多谢了,这钱我一定会还的。现在还没证据证明是展易找人放的火,不过咱们黑社会不需要证据,我也不打算叫警察来处理他。”一想到展易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孙伴山恨的牙都疼。
“你小子还跟我客气上了,说吧,要多少?”
“八千万,一年之内我还你!”孙伴山故意多说出一千万,总不能还完账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
‘霹雳巴拉~’电话中传出嘈杂的电话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电话里才传出朱永生的话音。
“那什么~我还以为也就要个几百万呢,对了,~我还有点急事,咱们回头再聊~!”还没等孙伴山回话,电话就被挂断。
众人刚刚升起的感激之情,象一团泡沫一样‘啪’的爆裂。铁公鸡就是铁公鸡,朱永生居然被这‘八千万’吓跑了。
凤凰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烫,生气的再次拨了过去,结果朱永生的电话却处于关机状态。
“死胖子,有本事永远别接我电话。”凤凰女气的眼圈都有点发红。
“凤妹子,我们都太了解老朱了,他就是那样的人,你也别介意。”孙伴山反到是劝慰起凤凰女。
如果是在两年前,这对孙伴山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但是现在,孙伴山到觉得没什么难的。随着环境的改变,人的境界不同,心界也发生了变化。
孙伴山没有叫文风给大圈的兄弟打电话,他想看看北京这些帮派是不是能帮他这个忙。江湖救急令一发,黑道中人得知孙伴山要向大家募捐借钱,一个个都捂紧了荷包。黑社会中人说仗义也仗义,但大都非常势利。你越是得势的时候,他们越巴结你。但反过来,等你不走运的时候,反到是都会躲藏的远远的。
令孙伴山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出钱的竟然是河北的陈七。
一听说伴山出了这样的事情,陈七也觉得展易有点过份。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但陈七一猜就明白除了展易,不会有别人。作为朋友,陈七二话不说,马上派人送来五千万。
这钱虽然是借的,但孙伴山确实有点感动。他和陈七算不上是故交,只是有着共同的江湖道义。这次在展易的事情上,陈七没有落井下石,孙伴山就已经很感激不尽了。这一次又出了重金来帮他,孙伴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七哥,兄弟啥也不说了,如果以后用的着我伴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电话中,孙伴山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
“伴山,我手头上现金也不是很多,只能略表一下心意。如果不够的话,这几天我再想办法。咱们是兄弟,什么客气话都不要说。”
“七哥,不用了,等忙完这次的事情,我会亲自去你那里喝酒。”
孙伴山没有再与陈七客气,他知道陈七这样的人,不需要客套。
有了这笔资金,阿彩与李芸马上就要赶往各地厂家,除了理赔,她们还要重新组织货源,来挽救公司的信誉。
看着即将离开的阿彩和李芸,孙伴山心里有点难过,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们了。不但没有给她们几个安定的生活,还要提心吊胆的防止出现意外。要不是出现这次的资金危机,伴山还理解不到阿彩她们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他。
“阿彩,芸,等忙完这事情,我会带着你们几个,去夏威夷好好的玩几天。我对不住你们几个,但我保证,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伴山一手拉着阿彩,一手拉着李芸,在危难之时,他才觉得阿彩她们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伴山,别这么说,上天既然叫我选择了你,也许是前世欠下了你的恩,这辈子要还的。”阿彩听到伴山这么说,心里的委屈也被感动随之冲走。
“伴山,你在家里也小心点,不要担心我们,亮子他们会照顾好我们的。”李芸是个男人性格,一些温馨的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表面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孙伴山笑了笑,有了她们几个,就算是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伴山觉得也值了。
孙伴山依依不舍的拉着两人的手,众人正要走出大院,文风却走了进来。
“伴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还是你的老熟人。”
随着文风手指的方向,众人奇怪的看着门外,不知道文风所说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啊~!怎么是你?”
孙伴山吃惊的看着来客,他觉得这种时候,这个人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不但是孙伴山,连阿彩与李芸也觉得有点吃惊。
“伴山兄弟,我是来赔罪的,惭愧啊!”
来人抱了抱拳,对着孙伴山就是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