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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把自己想问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从水井里打了一盆水，正在净手的文令杨骏，听的一愣，旋即摇头笑了起来：“你这两个问题，每个初期掌握文气的读书人，恐怕都会有，我先给你说说第一个问题，人有善恶鬼也有好坏，这句话，当然是对的，但同时也是错的。”
“是对的？也是错的？”林川一脸无语。
杨骏笑着继续道：“说他是对的，是因为的确如此，哪怕是这些鬼灵精怪，也各自有自己的智慧，只要有智慧，当然就有好有坏，不少鬼灵，还跟我们人类成为至交好友，你能说他们真的就是恶灵吗？”
“但若说这句话是对的，却又不能完全肯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妖邪之物，有相当数量，喜好吞噬我们人类精血，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族人，朝廷派遣我们坐镇各地，为的就是镇压这些妖邪，妖邪狡诈，如果你没办法分辨，他究竟是是善是恶，那就一律当成恶灵处置。”
杨骏的意思，就是很明显的“有罪者推论”。
不管你是好是坏，先把你当成坏的再说，因为你有伤害我的动机和能力。
林川听的不断点头。
这么一席话，算是让林川茅塞顿开。
这么简单的道理，亏自己还纠结了一夜。
看着林川一脸恍然，杨骏嘿嘿笑了一声，朝着林川走进了一点，低声道：“林川，念在你算是我的后辈的份上，我可以再传授你一些独家秘笈。”
独家秘笈？
杨骏脸上这神神秘秘的模样，让林川先是精神一震，旋即有些狐疑了起来。
这位文令大人，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是光明伟岸的正人君子形象。
但现在他看上去，硬是多了几分小巷子里卖黄碟的感觉。
杨骏神色越发诡异，嘿嘿窃笑着道：“昨天我跟你说过，抵挡妖邪，要靠我们的一身正气，只要心正，就不用怕这些妖邪缠身，但这种话，是当着外人面说的，现在我教你另外一种抵挡妖邪的方法。”
“请文令大人指点。”林川神色郑重，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杨骏扫视了一眼四周，仿佛怕人偷听似的，然后才低声道：“另外一种抵挡妖邪的方法，很简单，打，碰到这些妖邪，先把他们打服了再说，只要能打服他们，就无所谓什么好坏了，都会变成好的……咳咳，林老弟，你年轻气盛，老哥就悄悄告诉你一声，有些狐女，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林川已经完全呆住。
昨天那位伟岸光正的文令大人，在自己心里，好像喀嚓一下碎掉了。
再抬头！
嗯，虽然这位文令大人，已经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副淡然模样，但林川不管怎么看，都觉的他脸上带着一股贼眉鼠眼的模样。
“好了，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说啊，现在我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文令大人脸色恬然，悠哉悠哉的擦干手，继续说：“你问我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鬼灵精怪，这个我怕是没法回答你，我曾经看过一本鬼神志异，里面大概将天下的生灵，分为了五种，便是妖魔人鬼神，妖魔乃是有形之躯，诸如狐女、僵尸之流。而鬼神则为无形魂体，诸如路边野鬼，庙里城隍，均为鬼神范畴。而我人类，夹杂与两者之间，既有有形之躯，更有无形魂体，所以最为特殊，堪称天地钟爱之生灵。”
“妖魔人鬼神能够并列，可见其他四类，即便是数量不如我人类，却也不会逊色多少，现在你应该知晓，天地间有多少鬼怪之流了吧。不过你也无需太过于担心，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鬼亦有鬼道，除了一些胆大包天之辈，这些妖邪，一般也不敢太过于侵犯我人族，要不然，我人族文圣，可不是好惹的。”
难怪！
自己这么几天，就接连碰到了这么多妖邪。
感情，这个世界，妖邪就跟人一样常见啊。
林川忍不住咂舌了一下，才突然又询问道：“文令大人，那如果有妖邪胆敢侵犯我们身边之人，我们碰到之后，将之斩杀，不会惹来更强的妖邪报复吧。”
“当然不会，要是真的有强大妖邪，胆敢进犯我人界，自有我人族文圣来应对，我们这些小字辈，不用太过于担心。”文令杨骏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好奇的盯着林川，上下扫视了几遍道：“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跟聂家的那位小姐，情况怎么样了？聂元周行事虽然鲁莽，但仅此独女，极为宠爱，你也是孤身一人，若是娶了对方，倒也算圆满。”
“别提了，这事简直没法提。”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林川就顿时有些头疼起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临走的时候，聂小倩好像还叮嘱过自己，让自己今日再过去一趟。
过去了又能如何？
这事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啊。
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的杨骏也是目惊口呆。
这种阴差阳错之事，要不是亲耳听到，谁会相信。
而且，这件事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模样，其中还有杨骏的关系。昨天他特意让林川取出那枚入学竹牌，还特意说出这是聂家的，就是想要顺手帮林川一把。
免得，聂元周聂老爷，看林川家境贫穷，不肯认这门亲。
谁知道，这事居然会是这样。
这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要不然，非把自己也扯出来不行。
愕然了片刻，杨骏立刻再次扯开话题道：“林川，你昨天说，颍川公赐给了你一本君子六艺，你研究的如何，可否测试过，自己的文气强弱？”
“测试过，虽然有些曲折，但差不多也测试出来了。”林川点了点头。
杨骏饶有兴趣的看着林川道：“测试结果呢，你能够默念多少字，你才刚领悟文气不久，千万别勉强，想当初，我第一次感悟文气，足足默念出了七个字之多……”
林川也急切想要知道，自己这默念出一百字的水平，到底怎么样，所以不等杨骏说完，就急切道：“我默念出了差不多一百字，不知道这是什么水平。”
杨骏的七个字，还卡在喉咙里，突然听到林川的一百个字，差点一口气噎回去。
“多少，多少个字？”杨骏瞪大眼睛看着林川。
“一百个字啊。”林川有些忐忑道。
杨骏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摇头道：“不可能，你一个连童生功名都没有的人，文气怎么可能如此强烈，来，咱们换个方法测试一下。”
直接林川拉倒一旁的石桌跟前，杨骏把桌上的宣纸，再次铺开一张，将手中的兔毫，递给了林川。
“林川，你将文气注入笔中，在纸上写出来试试，切记，一旦有身体酸麻的感觉，立刻停下即可。”
林川点了点头，接过兔毫笔，挥手在纸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