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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寂白从会议室出来,给谢随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不知道在做什么。
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了,还有几个市场部的因为要做策划,还在加班。
寂白让她们做完就赶快回家,不要耽误太晚了。
女孩们受宠若惊地起身相送:“白总慢走。”
公司里,绝大部分的员工对寂白又敬又畏,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寂白知道自己年轻,很容易和年轻员工打成一片,这绝对是需要谨慎的,因为一旦对领导者失去畏惧,工作就可能掉以轻心,出现纰漏。
寂白刚走出大门,便看到失联了整天的谢随坐在写字楼前的阶梯上。
他的手托着下颌,望着夜空中繁星点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坐这儿干嘛呀!
寂白微感诧异,走过去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撑着手臂在打瞌睡。
她凑近他,嗅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寂白蹙眉,伸手想要推醒他,不过手刚伸出去,顿了顿,又缩了回来。
他穿着合身的西装,西装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他高大修长的体格,领带紧束着白衬衣领口,令他呼吸有些粗重。
寂白猜到他刚刚应该是在陪客户。
她摸出手机给戴星冶去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不等对方说话,寂白怒声质问:“你们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就找不到一个能喝酒的吗,明知谢随不能喝还让他喝,再这样,我把你这破公司一锅端了!”
戴星冶惹不起这位小白总,连声解释道:“哎,白嫂,这次见的是位大客户,如果真的谈成了,我们新能源汽车的市场就算彻底打开了,不是我要让谢随喝,主要是他作为老板,客户面前要是滴酒不沾也说不过去,对吧。”
谢随似乎清醒了些,挑起惺忪的一双桃花眼,伸手揉了揉寂白的脑袋。
寂白懒得和戴星冶废话,挂掉了电话,将谢随扶起来。
少年反倒是用力一拉,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寂白没好气地替他松了松领带,将他的衣领拉开,顺畅呼吸。
“小白,看星星。”
谢随一只手捧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指着天上的繁星:“快看。”
“看你个头。”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寂白想要起身,不过这家伙即便是喝了酒,力气还是有,用力掌着她纤细的腰,她没能挣开他。
“说了不许多喝酒,为什么不听话?”她捏着谢随的脸,没好气地说:“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你这破公司收购了。”
虽然这话都说了快一年多了,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
谢随仰头看着湛蓝的夜空,漂亮的浅咖色眸子里落满了繁星——
“小白,你想要星星吗?”
他朦胧的醉眼温柔地望向她:“你想要,我就给你摘。”
寂白用力将他扶起来,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说:“你要怎么给我摘呀?”
谢随果然踮着脚,扬起修长的手臂要去摘星星了,不仅摘星星,他还要吟诗——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寂白打量着他真是醉得不轻,无奈撇撇嘴,尽可能稳住他的身子不要跌倒了。
“我不要星星了,你乖一点,不然我扶不住你了啊。”
她抱着他的腰,东倒西歪。
男人喝醉酒就是一条狗,还是条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的傻狗。
寂白是没有办法将谢随盘回家了,只能暂时带他回公司的私人起居室里安顿。
谢随的手伸进了包里摸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寂白艰难地扶着她,东倒西歪进了写字楼。
值班的保安见状,连忙迎上来想要帮着寂白扶着他。谢随却避开了保安的接触,嫌弃地皱了皱眉。
“没关系,我自己来。”寂白对保安笑了笑:“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白总您小心。”保安为寂白按下了电梯上行钮。
电梯关上,空间变得狭窄,谢随反身将她按在墙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间含着着酒精的迷醉气息,他吻得很深,带着撩拨和动情的爱意。寂白呜咽了一声,艰难地攥着他的衣领,脑袋后仰,喘息着说:“你安、安分一点。”
谢随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架在了腰间。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加班的员工,不约而同地望向电梯门。
这么hot的场面要是被看到还得了!
寂白慌了神,用力推了谢随一把,谢随被她推得往后趔趄了几步,脑袋撞着了电梯门,发出“哐”的一声重响。
他闷哼了一声,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员工们发出低低地惊呼:“白总,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日常打架。”
寂白讪讪地笑着,走过去扶起了谢随,揉揉他的后脑勺,心疼地问:“撞疼了么?”
几个员工连忙起身过来,帮着寂白扶起了谢随,谢随看到落地窗外闪烁着满城的霓虹灯火,于是顾不得脑袋疼,又朝着窗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撞倒了不少桌椅板凳。
“小白,这里很美啊。”
“哎,你别乱跑了,当心摔跤。”寂白无可奈何地跟上去,想将他扶到走廊尽头的起居室。
“你快看。”
“知道啦,看着呢。”
写字楼正对面便是奔涌的江流,江流波光粼粼,倒映着对岸的满城灯火,夜景真的是美极了。
他固执地一定要寂白看窗外的夜景,正如那个跨年之夜,他将女孩背在背上,固执地一定要她抬头看烟花。
谁还没看过烟花呢。
他不过是希望女孩能跟他同时看到最美好的一瞬。只这一瞬,便是他生命最美好的时刻。
“好看吗?”
寂白依顺地靠在他身边,耐心地说:“好看呢。”
谢随嘴角淡淡一扬,低头吻了寂白的脸颊,浅浅的,很温柔。
寂白红了红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员工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心说他们家总裁夫妇是真性情啊,前一秒打得不可开交,后一秒又能如胶似漆地亲吻。
谢随喝醉了,他满腔的柔情蜜意根本压制不住,捧着她的脸蛋,左边亲一下叫声“宝贝”、右边亲一下叫声“亲爱的”,亲得她满脸口水妆都花了。
他平日里就是小白小白,跟唤小狗一样地唤她,若不是喝醉了,寂白也不知道,他嘴这么甜,还能唤出这么多浓情蜜意的爱称。
寂白红着脸,扶着男人的腰,连哄带骗地将他带进了起居室,留下身后被甩了一脸狗粮的员工。
寂白平日里工作开会多严肃啊,从来没见她这般温柔体贴的小女生模样,那个说话哄人的调调哦,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虽然他们知道,白总和先生的感情很好很好,但是这蜜里加糖的场面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先生即便来公司,也绝对是端着高冷和持重的姿态,绝不会在人前和寂白有太多的亲密举动,连手都不牵的,随时随刻都是在为寂白的形象考虑。
谁能想到他们日常居然会这么甜!
**
寂白关上了起居室的门,将谢随放在了沙发上。
谢随在包里摸啊摸,终于摸出了什么东西,手握成拳头递到寂白面前,一本正经说:“刚刚摘的星星,要不?”
寂白看着他紧握的拳头,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不信,那我把它放回天上了。”
他说完走到落地窗边,伸展着修长的手臂,作势真的要把星星放回去一般。
寂白见他这郑重其事的模样,笑了起来:“你…又骗我吧。”
他狭长的眉眼间闪着动人的光:“星星说它还是想留在小白身边,不愿意回天上。”
谢随重新对她伸出了手:“到底要不要啊。”
“要,当然要。”寂白摊开手掌,放在他拳头之下:“神神秘秘的,到底要送我什么呀。”
谢随将手掌摊开,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蓦然流泄而下,挂在他的中指上,弹跳了起来。
仔细看,那根本不是项链,而是穿在细长链子上的一枚...钻石戒指!
钻石闪着幽微的蓝色光泽,夜空下,宛若天上的星星般璀璨明亮。
寂白认出了戒指上的那枚钻石,正是上个月宝石拍卖会上拍出了天价的蓝钻石——“星碎”。
据说这枚“星碎”提炼自天外陨石中的微型金刚石晶格物质,来自于没有时间只有空间的无尽宇宙中,是真正名副其实的“星星”。
他居然真的为她摘了一颗星星!
寂白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钻石,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谢、谢随,你要、要是敢在这种醉醺醺的情况下,跟我求婚,你就完蛋了...”
话音未落,谢随“哐啷”一声,跪了下来。
寂白:......
无语是因为…这家伙不是单膝跪地,他双膝跪地!
谁他妈求婚双膝跪地啊!这不是跪女朋友,是跪祖宗吧!
她手捂着脸,也醉了。
谢随将那枚穿在项链里的戒指拿到寂白眼前,仰头看着她:“小白,就先订个婚吧,以后我跟别人介绍小白,就说是我谢随的未婚妻了。”
说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他眼中闪动着异常的温柔。
“我有能力照顾你,给你最好的未来,嫁给我。”
寂白坐在他面前,揉了揉酸酸的鼻子,感动得一塌糊涂:“你明天要是敢把今天说的话忘了,你就完蛋了!”
谢随将项链戴在了她纤长的脖颈上,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肩膀,说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好意思说得出口的肉麻情话——
“宝贝,老子爱你。”
……
第二天,谢随在寂白起居室的沙发上醒过来,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而女孩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揉了揉略微有些疼的太阳穴,走到落地窗边,打开了密闭的窗帘。
阳光一瞬间倾泻而入,照在他疲惫的脸上。
发生了什么,为毛睡这里?
这时候,寂白的小助理敲门走进来,端着早餐餐盘,微笑着对谢随说:“先生睡好了么,白总特意叮嘱了不要打扰您,让您睡到自然醒。”
“她人呢?”
“白总正在开早会,先生您先吃早餐,待会儿...哎。”
她话音未落,谢随已经走出了起居室。
办公室里,不少年轻的女孩们望着谢随,嘴角浮起了促狭的笑意。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在公司都传遍了,这位高冷的男人怎么抱着白总一口一个宝贝,亲得停不下来嘴。
谢随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轻咳了一声,匆匆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会议室是透明全玻璃格挡,谢随站在玻璃前,望向长桌对面的女孩。
她穿着小西装白衬衫搭配一字裙,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清新又干练。
她单手撑着桌边,似乎正在讲着什么,员工们认真聆听,时而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寂白抬头望了谢随一眼,嘴角扬起微笑,手有意地抚了抚胸前佩戴的项链串成的戒指。
谢随立刻将手伸进包里摸了摸,脸上浮现诧异之色。
不是吧!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自觉地离开会议室,只留了寂白和谢随两人。
她故意扯了扯白衬衣,将衣领开到最低,钻戒微蓝的光芒在她胸缝的位置,若隐若现。
她挑眉睨着谢随。
谢随挪到她身后,手从她侧颈间落下来,把玩着她胸前的项链,不确定地问——
“老子没跟你求婚吧?”
他试探性地问完这话,寂白一脚踹他膝盖上,生气地瞪他:“就知道,你这家伙醒来会翻脸不认!”
谢随坐到她面前的桌前,把玩着她脖颈间的项链:“不是不认,这他妈也太草率了。”
他花高价拍下这枚戒指,正在准备着筹备一场出其不意的盛大求婚仪式,把女孩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哪能这么草率就...
“我记不太清楚了。”谢随忐忑地看着女孩:“我昨天...说了什么吗?”
寂白早就料到这死狗男人醒来之后会忘得精光,她摸出手机:“我录了视频,就是为了防止某人耍赖皮。”
谢随眉头拧了拧,接过她的手机。
手机里记录了谢随醉酒后的shametime,视频画面里他捧着寂白的脸一顿狂亲,喊着心肝宝贝老子爱死你...
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女孩的脸蛋被他揉得绯红不已,都快变形了,艰难地举着手机说:“谢随,看看你喝醉酒的死狗德行!”
谢随脸色顷刻间垮了下去,他坚决不承认画面里那个轻浮的神经病就是他自己。
婚,是误打误撞地求了,谢随也绝无反悔之理。
寂白倒是对这场求婚很满意的,虽然缺少了盛大的仪式感,但是他说了很多平时都不会说的情话,字字暖心,满腔柔情蜜意都快把她甜成蜂窝了。
谢随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平视着她胸前的项链戒指,然后埋头进去,蹭了蹭。
寂白被他刺刺的发茬弄得痒痒的,咯咯笑了起来,抱着他的头说:“大白天的...耍什么流氓啊。”
他闭着眼睛,将脸整个埋进了女孩的胸窝里,严肃地说:“别动。”
“干、干嘛呀。”
“给老子一点害羞的时间。”
寂白:……
你害羞,一定要埋着我的胸害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