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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事情比你想得要严重得多,林鹏已经被抓到派出所去了。我今天去跟受害人作了沟通,受害人说拒绝和谈,绝不原谅,一心要让林鹏坐牢!如果判刑的话估计得五年以下,辛苦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让他们赶紧来找我,我这两天再跟她沟通沟通,看能不能转圜?律师也找了好几个了,还没定好最终用哪个,我自己做不了主,你跟叔叔阿姨解释解释,让他们来找我定定吧!”
孟雪说完挂了电话。
留下林依一脸惊恐,目瞪口呆地拿着电话,站了许久许久。
林依没想到,上学的时候天天学宪法、学法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以这种方式跟法律沾边,林鹏啊林鹏,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
马庆芳虽然听不懂“猥亵罪”是什么意思,但早已在凝神的旁听中听到了“坐牢”两个字。
此时马庆芳同样瞠目结舌地站在林依身边,脸色惨白如同冬日里窗棂上糊上的白纸,牙齿上下厮打发出“咯吱咯吱”的震颤声,脑袋里仿佛有炸弹在半空炸开,冰冷的感觉瞬间顺着皮肤游走,从肌肤蔓延到全身的每个毛细血管。
“依依,孟雪是什么意思?什么坐牢?”尽管事情的经过已从话筒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但马庆芳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如此荒唐下作的事!
“她是胡说八道对不对?”看林依不回答,马庆芳急了,抖动着手指哆嗦着嘴巴不死心地追问。
“妈,恐怕事情是真的……”林依终于晃过神来,艰难地吞咽着唾沫,灰白着脸色冲马庆芳使劲点了点头。
马庆芳再也受不了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呐!她们肯定是看他发展得好,合起伙来诬陷你弟弟!”
林依听了喉头一噎,很想质问马庆芳一句:要不是您平时对林鹏太过纵容,他怎么会犯下如此弥天大错?
但看马庆芳慌得六神无主的样子,林依又不忍心出声责备,再给她加压,只能缓下心来耐心地安慰着她:“妈,事情已经出了,您在这急死也没用,不如明天跟我爸去枫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回来也好给我个准信,我们看看下一步怎么处理?”
“你说你带着个孩子也没法请假,就你爸你怂样,能指望他点啥?去了还不是两眼一抹黑,啥也搞不清状况?”马庆芳此时又急又懵,对林若年又气又恨!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到什么场合也给自己落不出来,除了会陪自己哭,别的能干点啥!
唉,烂泥扶不上墙啊!
儿子的事情还得靠自己跑,自己就是趴在地上给人家磕破了头,也得让人家原谅儿子,把儿子带回来!
想到这里,马庆芳心里又有了无穷的斗志!
她不能垮,儿子还得指望她呢!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里的狐狸精,给她儿子设了圈套!
“依依,你给我打个车,我回家找你爸!你爸虽然遇到什么事都说不出话来,但好歹是个男人,他给我办不了事,但有他在跟前站着,也能给我助助阵!”
“知道了。”林依心冷又无奈。
看着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小云初,林依心里又是一阵晦暗。这当姥姥的好不容易在这待了一个月,自己好不容易能稳下心来干点自己的事,这转眼间弟弟就又出了事,马庆芳这一走,云初怎么办呢?只能找保姆了吗?
想到当初找保姆时的纠结和不放心,林依只觉得心被剖成了碎片,别的不说,这眼下的困难就是个大陡坡,自己爬呀爬,却怎么也爬不过去,马庆芳一走,明天的课怎么上呢,总不能抱着小云初去上课吧?
林依思忖间马庆芳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行李,单等出租车的到来。
看了看躺在床上自己玩耍的小云初,马庆芳凄然地叹了一口气,既是跟小云初道别,也是给林依解释:“你看不行先让他们给你找个保姆吧,我的孩子都保不住了,我哪有心思再看你的孩子!”
林依酸楚地点点头,将头扭在一边没说话,她心里也难受得很,弟弟的事自己去不了,保姆的事一时定不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帮马庆芳把行李递上了出租车,马庆芳失魂落魄地坐进小车厢,挥手跟林依道别。
这一夜,林依和父母都彻夜难眠。
……
马庆芳空有一颗雄心壮志斗志昂扬的心,却没有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命!
老两口天还未亮,就马不停蹄地坐上了云城到枫城的公共汽车,风尘仆仆一路疾驰赶到孟雪指定的地点,发现孟雪正忧心忡忡地在出租房门口踱着步子。
看到老两口到来,孟雪连忙接过行李,把他们引到出租房里去,顾不得嘘寒问暖,孟雪把这两天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给他们交代了个明白。
据孟雪陈述,林鹏在当天晚上就被抓到了派出所,受害女孩看到众人到来后痛苦不已,抽泣不安地在众人的安抚之下报了警,有义愤填膺的目击者自告奋勇地维持正义,跟着受害女孩一路去派出所录了口供。
林鹏在派出所呼呼昏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猛然惊醒,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警官的问话也一头雾水。
因为事发地点较为偏远,周围并没有监控摄像头,全凭众人口述作证,林鹏意识不清无法为自己辩白,在众口一词之下甚至想赖都赖不掉,只能认罪!
现孟雪已经咨询了两个专业律师,均称证据确凿难以翻案,如果能得到受害人的原谅当然最好,可以稍微减轻罪责,但现在受害人惊吓过度,孟雪与她死活联系不上,只能作罢。
而且由于此事引起了众怒,现林鹏已从枫下派出所押送至枫城公安局。
出事三天孟雪只在律师的陪同下见过林鹏一面,林鹏的情况很不好,面容憔悴破败,腿上铁青一片,貌似是在押送过程中受的伤。不知道是在派出所被打的还是在路上被受害人家属打的,伤的是右腿,那天孟雪见到他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受伤很是严重。
马庆芳一听再也忍不住了,拉住孟雪的手就嚎开了:“天杀的警察局,竟然敢打我儿子,我要去告他们!”
孟雪听了也只能摇头,温言软语地进行相劝:“阿姨,您先别急,这也是我的猜测,警察应该不会随便打人的,估计是受害者家属生气,把他踢了一顿。”
马庆芳一听心里疼得要死,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还没舍得剜他一指头呢,竟然被别人打这么狠,这是要她马庆芳的命啊!
“都怪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竟然害我儿!”马庆芳只觉得那颗脆弱的心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撕扯开来,疼得她无法呼吸,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