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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搞的,每次和张佳密单独相处,周进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后来,他冷静下来,分析原因。认为可能是她的父亲张鸿俊唆使自己去追的缘故。所以,每次单独和她在一起,脑子里都会想到她父亲的话。
我女儿很漂亮的,又懂事,又能干。她跟了你,我放心。
还有,张佳密身上总是一种莫名的香味,让他兴奋和着迷。
再有原因,那就是他单身已有一年多了,憋的。和秋语薇那次春风几度,让他食髓知味。语儿的娇媚、温柔,让他欲罢不能。本来想,吃过晚饭,再行风流的,哪想到,会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所以,他欲望的思维,总是停留在那一天的晚上。
为了平息内心的燥热,他把师父杨起隆交给他的一本内功心法拿出来研读。这才发现自己还少分析了一项原因。
原来,师父教他的打坐法,其实就是一种固本培元,增强体质、充沛精力的内功心法。长时间修炼,使人阳气升腾。阳气升腾,自然就欲望强烈。打坐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必须要修炼另一种辅助功法《清心诀》。难怪他还在看守所,杨起隆去探望时,就叮嘱,出来后,必须尽快去省城找他。因为杨起隆能从他的面色判断出,他打坐修炼,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必须尽快传他清心诀,否则会出事的。清心诀,可以帮助平抑心态,固精化气凝神。
修炼过几次清心诀后,周进感觉到那份欲念下降了不少。面对张佳密,也不会动不动就一柱擎天了。
天麻麻亮,也就是早晨五点多的样子,周进倏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打坐了一夜。下得床来,更是发现自己竟无半分疲惫,相反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丹田升起,然后到会阴、尾闾、命门、大椎、枕后、百会、人中、最后再归至丹田。虽是隆冬,自己仅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却仍感到全身暖阳阳的,并无一丝寒意。
这个时间,再上床睡,没必要了。最关键的是自己并无睡意。于是把毛衫脱下,换上一件运动服,拿出运动鞋。然后就轻轻地打开屋门,出去跑步了。
街上的路灯还亮着,极少的车辆和行人。偶尔遇到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清扫马路。
周进沿着街道,随意地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也不知跑了多少公里。凭他的速度,半个多小时,应该跑了大约有四五公里。差不多跑了半个城下来了。跑着跑着,竟然发现路边的一个小区名叫宝康苑。他想起来,张鸿俊的另一个藏身地就在里面。
他放慢了脚步。忽然里面两束灯光射来,一辆奥迪车,迎面向他开过来。周进停下脚下步,发现车牌竟是运江的一号车,00001。
居长龙书记住在这个小区?
又或者是他的驾驶员住在这个小区?
不管了,他原本想围着周边跑一圈的,现在发现了市里的一号车出现在了这里,不由得多了一分好奇。张鸿俊把自己的藏身地放在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慢跑进小区,径直找到了张鸿俊租住的楼栋,爬上了四楼,在门口的牛奶箱内壁,找到了一枚钥匙,插进去,门就开了。
这就是张鸿俊的另一个藏身地,两居室。周进没有开灯,他怕贸然开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这里已有小半年没有人住了。
张鸿俊曾告诉过他,这处房子的主人,去国外了。他一次性给了五年的房租。他租的时候,也没有用真名,当时也没人查这个。给了钱,草签份协议,就完事儿。
他先把房子到处打量了一下,发现里面除了上了些灰之外,还算整洁。在北面一房间里,他发现了一个望远镜,就架在窗子旁边。显然是用来观察什么的。他把眼睛凑上去,赫然发现正对着对面楼上的一房间。只可惜,对面的房间拉着窗帘,什么都看不见。
对面的这家,难道就是他说的,是什么某位市领导的情妇?
好像是个姓赵的市长,常在电视上见到他。
一号车、一号车、一号车,
周进忽然惊觉,张鸿俊不是本地人,对当地市领导干部不太熟悉,他可能是记错了。这位市领导不是姓赵,可能是姓居。
对面的这户究竟住着谁呢?自己认不认识呢?
倘若如张鸿俊所说,最近这几天,应该是有人往这里送礼的高峰期。都是什么人往这儿送礼呢?
周进起了好奇心,他决定抽个时间,再来观察观察。关门时,他眼光瞥见到,门下的地板有掀过的痕迹,想必里面藏有不少财物。不过,此刻是不方便取了。
回到家时,才七点多一点,张佳密也已起床了。听到外面门响,出房间来看时,发现周进已把买好的油条和包子放在桌上。
表哥早,跑步去啦?
嗯。早。
正好我用电饭煲煮了粥。你先去洗个澡,马上就好。
好的。
周进回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闪身进了卫生间。一盆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时,他的头脑里还在想着:
对面那家住的究竟是谁呢?
联想到张鸿俊说到对方时,脸上露出的淫邪样儿,周进心里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表哥,你怎么不上班呢?
我啊,可能要到年后上班。已经谈好了,到电视台,继续去搞营销。
哦。你说和我爸曾经是同事。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呀?
我们一起合作营销过三株口服液。三株口服液现在不是不行了嘛?电视台正好招聘,所以,我托人,到电视台广告部上班。
哎,你说,我爸会不会回老家了呢?
我估计不会。回老家,他应该先去找你,找不到你,他会来找我。因为是他托我去找你的,不是吗?
是这么个理儿。
张佳密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
周进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他就怕张佳密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她爸爸的事。每一次说谎,他都有点心慌慌的。
不过,年后回电视台上班,这倒不是谎话。那天和许台长通过话后,他就赶到了电视台,面见了许台长。许茉莉见到自己昔日的爱将,又精神抖擞地站在自己面前,百感交集。对于如何安排她,也颇费了一通心思。回新闻部上班,是不可能的了。新闻部是一个政治敏感性较强的部门,如果让一个劳改释放犯,去做采访记者,显然是不合适。最后想来想去,把他安排进了广告经营中心。
你的事业编制已经取消了。从今年起,电视台新招聘的人员,都没有事业编制。你就作合同工吧。长期合同工,待遇上和事业编制都是一样的。
许台长宽他的心。
谢台长。
到年底了,广告上也没什么事儿。我知道,你还有好多事儿没处理,索性年后来吧。和秋语薇联系上了吗?
周进摇了摇头,心中如刀割一样。
唉,这丫头,走了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许台长也免不了一阵抱怨。
此刻,在英国伦敦大学不远处的一栋别墅内,秋语薇刚从梦中醒来。她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钟多一点。再看一看身边的宝宝,还在熟睡之中。房间内温暖舒适,小家伙的脸上好像抹上了一层光晕。秋语薇心中升起了一股柔情,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儿子的鼻子,好像是摸在周进脸上一样。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周进已经出狱了,正在家中读她留给他的信。梦见周进读过信后,立马就奔往机场,飞过来和她们母子团聚了。
哇-----
宝宝醒了,要换尿不湿了。秋语薇麻利地从床边拿起一块,给儿子换上。同时捞起睡衣,把其中的一颗葡萄,塞进儿子的嘴里。小家伙立马就不吭声了。
秋语薇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宝宝的后背,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吃饱喝足睡着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秋语薇睡意全无,不由得又想起了周进。
周进是不是真的已经出来了?不对,不对,他的刑期是两年半,应该还没有出来。要到明年五月份呢。到时,思晋两岁,应该会走路,会叫爸爸妈妈了。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秋语薇走的时候,判决书才下来,是两年半。她认为这已是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律师已经尽了力,因为当初章子林律师跟她讲,刑期最起码三年。她根本想不到,最后上诉,又减了一年。
他出来后,会来找我们娘儿俩吗?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怀了宝宝。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是这么大了。他见到我们娘儿俩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假如周进此刻在身边,他一定会忍不住亲上一口的。
他有犯罪记录,签证恐怕不太容易办理。还是我回去找他吧。
就怕妈妈到时不让我回国啊。
唉!
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在里面有没有吃苦?瘦了没有?
秋语薇柔肠百转,心有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