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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反问青年。
“表妹的身体和你差不多,一时拿不准,让你帮忙试试。”
行吧,这个说法,她认可了。
量完了尺寸,店老板说店里有几件成衣和她尺寸差不多,可以立马出售。
青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挥手买下,然后,都塞给了她。
美其名曰,是她提供尺寸的报酬。
有钱不赚是王八,同样,有东西免费拿,是傻子。
她不是傻子,她收下了那些衣服。
布料还挺好的,是她不舍得买下的衣服。
折腾完,也不算折腾,她免费看了好多漂亮的布匹,还得了几身衣服,青年说今晚再叨扰一下她。
“现在的天色不太好,而且一时半会儿去不了我要去的地方,你再收留我一晚,什么都好说。”
看到她听着自己说再留一晚,瞪着双眼,他说点好听的话,不然完全相信她是会转头就走的人,就算现在不走,等会儿也会想尽办法把他甩掉。
这个女人没有心的,真的。
果然,在他说出“什么都好说”,女人的眼睛变了,一下子柔和。
“当然可以啊。”嘻嘻,又有钱了。
她不信他就拿一块金子,尽管只有一块金子,她咬咬牙也可以接受。
衣服放进储物袋,心里乐得唱起了歌。虽然她唱歌不好听,但在心里,她唱歌是所有人不能相比较的好听。
青年还请她吃了当地有名的酒楼里的饭菜,天呐,那饭菜,吃得她走路打摆摆的,也不后悔吃了那么多。
吃饭的时候,青年总在劝她少吃点。她才不听。
吃过饭食后,到结账,青年不动了,像破庙里面的菩萨像一样,仍风吹雨打,都不动。
她急了。这小子在这等着我呢。
“他给钱。”跟结账的小二一指青年,她看准了门就往外面冲。
接着,她被门口蹦出来的两位有她一个半高的大汉拦住。
还以为能跑呢,没想到门外有人。
这种动静并没有在酒楼里面出现骚乱,还有人特意下楼来看热闹。
她听见有人说快去看,门口有人准备吃霸王餐。没多久,来了好多人。
酒楼遇到的情况多了,她这种算小场面。
这时,账房先生弹着算盘,悠悠说道:“打算吃饭不给钱?”
感觉不妙,她看向青年,结果青年黑了脸看着她。
咋了?心中不明白他的行为。
不过,青年是靠不上了,她自己面对。
上前,搓手,笑脸,“哪有,哪有。都是误会。”
“哼。”账房先生一声冷哼,她好似感觉到大汉要上前来殴打她了。
想着,回头一看,两位大汉真的上前,双手都作出要抓人的动作。
哎呀,今天要栽?吓得闭上了眼的她脑海疯狂转动:要不给钱吧,有钱生活更好,但没命,啥都享受不了。
“我——”她刚出声,与此同时一道更为清晰的声音响起。
“别动手!”
是青年的声音,她就知道他不会真的让自己给钱的。
睁开眼,是青年说:“我有钱,马上给你们。”一块金子出现,闪到了在场人的眼。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闪到,她是一定闪到了。
见过几回金子,看见一次,她的心就颤动一次。所以,她的心是为金子而生的。
“有钱就好说。”看到了金子,账房先生伸手接过。
金子再出现的时候,小了一个角。
这么贵?她感觉自己吃得是不是少了。
“你家东西这么贵?”青年问。
账房先生见他不接金子,把金子放在高台上,“物价就是这样。你是外来的吧,我们这里的物价就是这样的。”
“我在这待过一段时间,物价是偏贵,但是我们刚刚吃的那些东西,完全没有你割下的金子那么高的价钱。”青年硬要和对方掰扯到底。
对方也终于从算盘上抬起头,认真看着眼前的人,说:“我们这的金子和银子的换算也不一样。”
他还是不信,当即反驳道:“就算换算不一样,怎么会差那么大。”
“公子是不信?既然如此,你问问周围的人。”他的话一出,看热闹的那些人七嘴八舌说着账房先生说的是对的,这边换算就是这样的。
青年还是有些不服气,她已经忍受注目许久了,连忙拉住青年,“好了好了,走了。”
青年被他拉得一步三回头,直到转过街角,看不见。
这个时候,她说:“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说。”我还要在当地混的,又不像他,只是偶尔来这个地方。
她这么说了,青年也不是不懂,低着头,回去了破庙。
当晚,青年睡在了树枝床上。
她还要从他那里拿金子呢,怎么可能让他睡。
青年说:“你是女子,就该睡舒服的床,我是男子,皮糙肉厚点,应该睡这个床。”
他指向了树枝床,她一看,第一回觉得眼前的床尚不能称为床。
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就老老实实睡自己床去。
她有点认床,昨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到深夜才睡着。
她这种都要到半夜才能睡着,他那个公子哥怕是不能接受。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还是悄咪咪去看了青年。
他皱着眉,翻到一边不舒服,转到另外一遍也不舒服,然后,转来转去。
看了一盏茶时间,青年还是没睡着。
说不清什么感受,她躺回床上,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天是被太阳光叫醒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去看青年。
今早没有被人吓真好。
心情愉悦地走到树枝床处,人呢!
刚想着自己没被吓,结果一个大的惊吓在远处等着她呢。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有时候生活很狗血,当你以为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任何事都在自己手中的时候,突然一个变故就杀到你面前,猝不及防。
再后来她知道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是,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冻结,明明太阳还晒在身上,她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人没了。她转了好几转破庙,除了庙里的老鼠蜘蛛外,就她一个活物,就她一个人。
差点她就翻开树枝床,想着他不会半夜掉下去了。
太过于荒谬。她没翻,坐在树枝床上,她清楚地认识到:她被骗了。
两天,被人骗的团团转,床被人睡了,舍不得用的帕子送人家了,她还心疼人家睡树枝床不舒服。
对别人仁慈,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气呀,气得人在面前,她能蹦上去咬破对方的喉咙!
丫的,真是个东西!
恨恨地捶着床,然后,手疼,她嘶地一声看手破了点皮。
更气了。
哎嘿,那好像有个东西。
被她撒气的树枝床散开,露出了底下一个包。
她扯出来,里面是一块大金子,还有一封信。
幸好她为行走江湖不吃亏,学了字,不然她真看不懂。
打开,信的字体十分地好看,就像是她临摹的字帖上的字。
字好看,内容不重要,她寥寥看了几眼,大概说的是他没有表妹,裁衣坊做的衣服,他和老板说好,她去取来就是。
然后,又怕她不会接受,他才谎称再留一晚,等着悄悄地走掉。
还有说他觉得自己要走了,昨天的饭菜想让她请的,毕竟算相识一场。之后,他庆幸没让她请,这里的物价太高,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接着想到她还住破庙,请吃饭这件事,是他唐突了。
最后他说,江湖上见。
看完了信,她恍然大悟昨天从酒楼出来,青年突然说:“我叫杨启。”
她还没从酒楼的事回神呢,他突如其来地自报家门给她弄懵了。
懵懵地点头,算她知道了。
青年看她反应,自顾自地往回破庙的方向走,她很莫名其妙。
什么人啊?脾气还挺大。她恶劣地想,他们这种富家子弟肯定没人喜欢,就喜欢没事发脾气。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是青年想交她这个朋友。
她不爱交朋友,青年没直说,他直说了,她绝对不会再理他。
他走得好。
发现这个事实,她兴高采烈地去了裁衣坊。
衣服已经做好,她拿走就行。
回了破庙,她高兴的试了每件衣服,试完了再收起来。
有点害羞,等着后面需要的时候再穿。
进了秘境,看到各宗派弟子光鲜亮丽的,她才穿了那几件衣服。
穿上了衣服,她总会想起青年杨启。他买的嘛。
后来知道,裁衣坊里面会有各个尺寸的成衣,量她的尺寸为之后的成衣定做之外,也是知道她的尺寸适合哪种成衣。
她不知道,但是青年知道。老板说那天还是青年说他们店里面适合她的成衣有哪些。
老板拿出来,青年看了衣服材质、颜色,定了几个。
那几个就是送她的衣服。
杨启所做的都是在考虑她的自尊心。
她很感谢杨启。
人生中,她甚少碰到像青年这样的人,但每一个出现,都弥足珍贵。
张婉情,也是她珍贵的回忆。
偶尔从买家那里听到最近的一个秘境信息,是从未在记载秘境的书上出现过的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