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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既然像我，那应该就是惠栀子本人的画像。
伊寒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一想，我又不是惠栀子，我是伊寒呀！怕什么，像“我”那也是像别人。
她二话不说就走到天窗下，辛尧见了，主动帮助伊寒上去。
伊寒望了望，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觉，看见的地方就这么一块，对面能看见的，确实只有那副画。
昏暗的色调，一切的颜色都是用暗色来调的。
伊寒特地没有直视画里人的眼睛，只是粗略的扫了一样，因为画刚刚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受到了冲击，被吓到了。
“她是一个很孤僻的人吗？”伊寒自言自语。
辛尧听了，回复道：“给人感觉很压抑，应该是被人疏远类型的，我以前也这样过，被人排挤，疏远...”
“可你现在不是挺...”
“我只能为了适应改变自己。”
伊寒隐隐约约察觉到辛尧的性格有点发生了变化，难道是那幅画的关系?
伊寒赶紧下来，看着辛尧。
“你还好吗？”
辛尧点点头，早就没了进来时的活跃：“我很好...我为什么要讨好别人...因为我想让别人接受我...和我一起玩...想要朋友...太孤单了...”
伊寒见状，觉得不妙：“你记住!你不叫辛尧，你有自己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只能在你自己心里念，我不叫惠栀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只是用着她的空壳来查找一切关于她的信息来帮自己解围。”
辛尧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好！”
“咦...失败了...叔叔骗我...”
奇怪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
伊寒又想到了秋棠。
她几乎不带怕的直接在黑暗的房间里开始翻找：“这儿应该有那个娃娃，给她找出来!吓人有什么好吓得姐姐还不带怕的，这套路见得多了。”
辛尧被吓到了：“怎么突然那么凶...”
“叔叔说...看过画的人...都会禁不住打击，自己疯掉...我把画，给栀子看...栀子就消失了...”
伊寒注意到了消失两个字，那自己的存在是栀子又回来了吗？
果然，在床下找到了娃娃，虽然只露出了一条腿，还是被伊寒直接拉了出来。
娃娃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摸上去就像人的皮肤，关节处还有个圆圆的球。整个看上去不旧，只是有点脏，连衣服都沾满了污垢，仔细看，能看出来，这是血迹。
娃娃在伊寒手里，原本头朝下的，自己就“嘎吱”一声立了起来，头经过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看向伊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栀子回来了!”
这一喊不要紧，一喊便惊天动地。
一切能够动的物体都自己动了起来，发生剧烈的摇晃，天窗剩下的几根栏杆似乎有什么外力在用力的拽着，想要把他们拆掉一样。
辛尧赶紧走过来靠近伊寒，保持了一步的距离，伊寒也害怕，把娃娃丢到了床上，赶紧捡起了地上的烛台，用手护着烛光。
“哐啷——”
天窗的栏杆居然断了。
伊寒感觉不妙。
果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塞满了小小的窗口。
被丢掉的娃娃恢复了原状，头和身体都归位了，就这样直直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突然间，头一转，发出齿轮扭动的声音，朝着天窗的位置，看着那东西。
伊寒心里很想放火烧了这里，但是怕逃不出去，因为周边环境不适合逃跑。
伊寒还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一看，是辛尧的脸上发出来的，原来他的假面具发出了裂痕。
“你的脸...”
辛尧自己也有感觉，只是摸了摸。
“咯吱吱...”娃娃的头又扭到了伊寒这边。
“没有脸的人啊，还妄想有一张脸!呵呵呵!”娃娃说完，从自己脸上掉下一片东西，伊寒一看，娃娃居然也带着面具，面具后居然还有一张脸!对比之下两张脸还是不一样的。
似乎是在嘲讽辛尧只有一张脸。
辛尧此刻有点担忧了，他害怕面对面具后的脸。
“别怕...你真正的身体不在这儿。”
“那个东西就要进来了...我又这样子...要不你...你赶紧跑吧。”辛尧此刻一脸认真的看着伊寒。
伊寒摇了摇头：“还能去哪儿呢？来了这儿就得面对困难，逃避没有用的，再可怕也有很要自己面对。”
这么想着，伊寒心里居然还想起了陌羽。
“要是他在...”
那个东西进来了，顺着墙慢慢爬下来，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裙子，像极了普通女鬼。
可和普通女鬼不一样的就是，她腰以下的部分，全部都是人脸。
伊寒差点没有呕出来。
伊寒背过身不去看，因为自己似乎有密集恐惧症。
女鬼似乎通伊寒的心，身上少了一大半的脸。
“你看，她身上的脸在变少!”辛尧现在不敢喊伊寒这具身体的名字，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地上爬的那个也是惠栀子。
伊寒瞟了一眼。
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记得...自己的脸吗？”伊寒惊奇的发现，此刻自己说话居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辛尧没有察觉到，但也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的脸?不知道啊！”
伊寒赶紧捂住嘴，惊恐的看着辛尧。
那一瞬间，辛尧领悟了，原来男人的直觉在关键时刻也是靠谱的。
辛尧此刻很纠结，是叫辛尧这个人的脸，还是自己原本躯壳的脸?女鬼又不敢看，更别说去她身上找了。
“不——知——道——吗——”
“惠栀子”又一遍逼问。
“我记得!我知道!我不叫辛尧!”
女鬼侧了个身。
辛尧一看，几张脸，还真有眼熟的！那就是自己原本的脸啊！
伊寒看出了辛尧的眼神，问：“真的有你的脸吗？”
辛尧点点头：“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我被扒皮了？”
但是女鬼身上的脸很干净。
伊寒不受自己控制，上前取下了辛尧的脸。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知道就是这张。
在把脸还给辛尧的时候，女鬼忽然化作了一摊血迹，还冒出了一阵白烟...
随着白烟的消散，伊寒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
“是太累了吗......”
“喂...!你怎么了啊别倒下啊！”
“你醒醒...!”
辛尧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随时都有可能破碎。
而拿着面具的辛尧知道，脸破碎的那一刻，带上这个“脸”，就能找回自己，但他更希望这个“惠栀子”能醒来，和自己一起回去。
“怎么突然昏倒了啊！”
床上的娃娃之前目光还停留在血迹上，听着辛尧一遍遍呼喊昏迷不醒的伊寒，一点一点的很吃力的扭过头，看着辛尧，随后突然倒下。
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念着：“栀......子...善良...的......”
辛尧没有注意到倒下的娃娃，更不用说会发现她身上，背后弹开来的一个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