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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就是因为长的帅,长的美,早早地定为驸马人选,而章子俊长相跟周景一比的话,就不能看了,虽然长相也不差,可人家更讨明朝女人的审美,是女人们喜欢的类型。
明朝人喜欢的帅,一定不能太瘦,脸型要微胖,除了皮肤白净,还要留有一点小胡须。
后宫周贵妃闹女儿下嫁之事,矛头直指钱皇后,钱皇后直呼冤枉啊,跟朱祁镇说了那天之事,重庆公主正好来请安,碰到了陈家母女来谢恩的经过。
这种传言对皇家极为不利,朱祁镇让锦衣卫指挥门达去查谣传来源,门达因告发石亨从子彪弟庆罪,升指挥同知。又因告发石亨图谋不轨罪,益加受帝倚重。 自从逯杲死在狱中后,门达接任了锦衣卫指挥职,这位门达怙宠骄横,凡忤之者,辄嗾觇卒潜致其罪,逮捕拷掠,使无诘证,莫可反异。于是权倾朝野,门达执镇抚司后,分遣官校,行缉中外,搜求隐私,吹毛批根,及于僚庶。说句大白话,目前人人避之不及,只要被门达关注了,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整你个半死不活,因为抓的人太多,原先镇抚司的牢房不够用,就扩建了许多,在朱祁镇看来,门达办事卖力,所以深得宠信,有了皇上的支持和信任,门达越发骄横了,如有人反对,先抓起来,扒一扒三代内,是不是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只要查出一件出来,立马关进大牢,弄的人心惶惶。是个狠人,比之上一任逯杲还要狠辣。
明朝不缺狠人,自有不怕死的言官弹劾门达遣锦衣旗校以诈称缉事,四出胁贿。门达事败露,即向皇上谢罪,可皇上说了,锦衣卫为皇家办事,全是得罪人的事,难免手下人犯错,免惩。
这样一来,得到皇上的宠信后,门达开始放飞自我了,抓,只要是有人说过皇家之事的人,全部抓起来审问,自此锦衣旗校四出,凡是酒楼饭庄,客栈茶楼,青楼妓馆都有人驻守,整个京城弄的百姓不敢言语。
比如原先,老板来一壶茶,现在改成啊吧,啊吧,啊吧!最用手指一个比划,全城皆哑巴。
门达专狠起来,连自己同属也不放过,都指挥袁彬很看不惯门达的骄纵,时常对门达好言相劝,显然门达此时已经听不进别人的好言规劝,怎么你袁彬仗着皇上的宠幸,给老子下药,整天在耳边哔哔地挑事,于是诬陷袁彬,派出亲信去查袁彬的短处,一查后还真查到一些,袁彬小妾的父亲千户王钦诓人财,就奏请下袁彬狱,论赎徒还职。还有赵安者,初为锦衣力士役于袁彬,是袁彬手下,就谪戍铁岭卫去,袁彬知道后,就跟门达对上了,好歹某也是都指挥,就改成府军前卫,可门达气不过,好你个袁彬,跟老子对着干,又判赵安有罪,下诏狱。门达就把袁彬改补赵安府军之事为徇私,乃复捕袁彬,搒掠,诬袁彬受石亨、曹钦贿,用官木为私邸,索内官督工者砖瓦,夺人子女为妾,在肉铺买肉不付钱,曾调戏邻家人妻,在茶楼骂皇上诸罪名。反正这种小罪名多了,就是大罪。
袁彬出生于近侍家庭,自幼聪颖,能诗善文。土木堡之变后,追随朱祁镇左右。复辟后,十分眷待袁彬,可以说朱祁镇这些年来,多亏有袁彬随扈左右,也先挟持之时,朱祁镇的众多侍从抛下不顾,仓皇逃命去了,唯有袁彬和哈铭跟随朱祁镇寸步不离、吃饭穿衣、行走睡觉,与瓦刺首领交涉等一切事务,全由袁彬承担。对朱祁镇的照料无微不至。
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后,朱祁镇很是念旧,也时常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袁彬娶妻,朱祁镇命外戚孙显宗主婚。并时常召入宴请,谈论当年患难时事,欢洽如故啊。
现在袁彬下狱,有军匠杨埙独抱不平,为袁彬讼冤,杨埙也是一位老军,也曾跟随朱祁镇经历了土木堡之败,曾得到袁彬照顾,总算保命,这一次杨埙也是豁出去了,要为袁彬鸣冤叫屈,转遍京城衙门没有一个敢接,开玩笑,那是锦衣卫办的案子,哪怕六部的大理寺、刑部也无权过问,最后杨埙击登闻鼓为袁彬讼冤,此事就闹大了,这登闻鼓可不是随便可击的,杨埙也是个聪明人,只要把事闹大,才能救袁彬,疏言:“驾在北庭,独袁彬以一校尉保护圣躬,备尝艰苦。现猝然付狱,我等诚然不解。乞皇上亲审问。使其死无遗憾。”并列门达种种不法情状。看来杨埙也是个狠人。
内阁李贤趁机联络几位大臣痛陈门达之罪,一并交由圣裁。
门达一看苗头不对,去面见皇上,说是杨埙受李贤等人指使,要阻隘皇上办案,杨埙知门达之用心,一个人的力量不行,有意要把李贤拖下水,壮大讼冤的实力,扳倒门达,来了一个顺水推舟。乃谬称“此李学士教我的”。
门达一听大喜,我说是吧,你们就是一伙的,庙堂之上,奸臣当道,我门达要凭一人之力,为皇上清淤。即奏闻,请法司会鞫于午门外。
就这样在午门外朝中所有大臣推举出一个会审班子,朱祁镇也为难,事情闹的这样大,心里不放心啊,就遣太监裴当监视,门达执李贤当面对质,要李贤跪于门达脚下,李贤现在是犯官了,门达来了一个有罪推定,只要把李贤定罪了,接下去谁还能跟自己作对,太监裴实在看不过去当说:大臣不可辱。才未对质。
门达想要扳倒李贤还得找出别的罪名,言道:李贤接受陆瑜金,酬以尚书职。 这个罪名可不小,是买卖官爵属重罪。
杨埙一看苗头不对啊,事是闹大了,可无辜把李大学士拖下水,似乎中了门达奸计,审讯时,杨埙大声说:“我一小人,何由见李学士!是门达锦衣教我。”
意思是说,某只是一介武夫,怎么能见得着李大学士呢?前面说李学士教我此话,乃是门达让我这样说的。“
门达气不能言。有法司传召袁彬亦午门,此时的袁彬已被门达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几番用刑后,袁彬被人抬着至午门,袁彬不紧不慢,历数门达纳贿情状,桩桩件件历数可查。
已经六十四岁的袁彬想,或许,皇上已经忘记曾经的生死与共。可是,就便皇上对自己有疏离之心,也犯不着纵任门达如此折磨呀。心里多少是有着那么一点儿怨的。可是,不恨。依然眷念皇上,不愿相信皇上遗弃了自己,只求能够再见一眼皇上。
看这情由似乎门达犯了众怒,情景跟想像的不一样,门达的气势就是手中的权柄,要说门达畏惧法司,还不如说法司畏惧门达势焰,只要门达面对一个一个法司大佬,盯着看你几秒,就得手心出汗,支吾不出声,在座的有哪一位可以保证自己从没犯过错,就当自己没犯错,亲戚呢?家人呢?面对锦衣卫镇抚司个个如老鼠见了猫,做声不得。
正在众臣畏惧门达的逼视时,登闻鼓再一次响起,众臣皆惊。
章子俊作为李贤的门下,早就跟李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门达扳倒李贤将意味着,连带李贤一党回家种田,对章子俊来说无所谓,可是怕这个封建社会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要下狱抄家砍头的话,那就太失败了。
自有吏部给事中张淳挑头,张淳是姚夔的门生,姚夔的礼部尚书是李贤推存,自然成了李贤一党内大佬,前来联络章子俊一起上疏,声援首辅大人李贤。
章子俊本不想加入,可是作为李贤门生你想不加入行吗?如果退出必将让所有人诟病,日后怎么去面对李贤,所以章子俊决定,要么不声不响,要弄就要弄出一个声势浩大出来,自然联络了李秉彝,目前作为国子监祭酒的李秉彝手下有的是人,章子俊就照抄学生运动,发传单,写标语,拉横幅,对李秉彝来说,自己也是李贤一党啊,要是李贤倒台,屁股还没坐热的祭酒将会失去,章子俊又在边上鼓动,一番操弄后,领着三百多国子监书生往皇宫而去。
此时正是会试之日,来自京城的各地考生,看着这一支奇怪的队伍,最前面拉着一条横幅,上写“门达弄权,诬陷忠良”八个大字。
此时的国子监学生还比较正规,能入国子监的全是官宦人家子弟,很少有滥竽充数之人,有些学生家中遭受锦衣卫的审查,都知道门达势倾朝野、飞扬跋扈、弄得怨声载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受不了鼓动,点火就着,看待事物非黑即白,一听门达要对李阁老下手,加上祭酒大人说要娶声援,所以积极性特别高涨,个个喊着口号往登闻院而去,学生游行,还是国子监的学生,就引来了前来赶考的众多书生关注,有些人闲着无聊,就加入进游行队伍,一路行来,队伍也就慢慢壮大起来。
登闻鼓院,于阙门悬登闻鼓,许人鸣冤。登闻鼓院,隶司谏、正言,掌接受文武官员及士民章奏表疏。凡建议有关朝廷政事、军事机密、公私利害等事,或请求恩赏,申述冤枉,贡献奇异术等,如不能依常规上达皇帝,可先到登闻鼓院呈递事状,如受阻抑,再报告登闻检院。
登闻鼓院与登闻检院、粮料院、审计院、官告院、进奏院合称六院 。
这样的阵仗可以说从来没见过,而要跟国子监学生说道理,很难说清楚,一帮学生就围在了登闻鼓院门口,要求上疏陈理,更多看热闹的伏在阙门下听人在慷慨激昂地痛斥时下弊端,有高谈阔论者,也有呼天呛地者,时不时还有人起头喊口号,“打倒奸臣门达,还我清明天下。门达弄权,诬陷忠良。坚决拥护陛下,勤于圣人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