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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朝这样的水车传动技术已经用在了造纸行业,磨制谷物及农田灌溉,而平安镇上的水车做的很大,加上无定河的水位落差很大,让转动速度更强。
而传动轴的支点中运用了精铁轴承后,水车的传动更加轻快,传动力更足,
这是入冬以来,平安镇的第一场大雪,比往年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 章子俊看着院中的雪,正在扯破嗓子在唱歌,唱到这里,咦,来年开春后,榆林到绥德可以开通一条长途客运车啊,两地大约也就一百三十公里,可是这一条路目前不够宽,也不够平整,虽是官道,却全是土路,有些路段碰到黄土梁峁上坡下坡还有点陡,真要是开通这一百三十公里的里程,就得修路,这可是一项大工程,不过这个过程可以分段实施,先把平安镇到鱼河堡这一段给硬化了,不到十里作为标准的样板,道路宽四米,边上各留一米的路基,种上树苗,接下去就可以两头慢慢地延升,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好在大部份的路面还算平整,在黄土上修路,主要是落差,再有就是不要有急弯,只要路面的落差、弯道不是很大,绝对可以跑四轮 大马车,而且还能拖挂一节,把两个四轮车连接起来,哈哈,章子俊不兴徭役,既然是市场经济,这些修路也是要发工钱的。
目前章子俊手头虽然有许多的银子,这些钱财全部来自夫人王星辰带来的,足足有八万两之巨,这么一大笔银钱是把庐州的工匠作坊卖了得来的,铁厂卖了八千两,玻璃厂卖了三万两,木材加工场卖了五千两,水泥厂卖了七千两,这些厂卖了五万两,加上赚的钱及已经发货出去货款回收,加起来有八万两,这是一个好数字,皇上拨给章子俊的一万两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对章子俊来说,这一万两银花在自己的地盘上很值的,等于是给延绥带来一点小小的经济拉动作用。
所以在跟王星辰两人独处时,这位很有经商头脑的王家小姐总是埋怨相公,如果再给她三年时间,定能成为大明大富,家财不少于三百万两,每当这时,章子俊总是嬉皮笑脸,双手不老实地揉着王小姐的小胸脯说道:“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穿,还那么重,银子多了是灾祸,就从先皇朱元璋说起,说到了沈万三,可到头来怎么着,下场很悲凉。
银子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藏的,埋在地下一纹不值,花出去才叫本事… … 经过一番歪理邪说后,不过接下去的话语可不是歪理邪说,而是感悟了,毕竟章子俊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了二十岁,说道:“你有良田万顷,也是一日三餐。你有广厦千间,睡觉也只是一床。你有万贯家财,百年后一闭眼,也是两手空空。又拿出榆绥规划图,指着图上说道,这里要花钱,这里也要花钱,这个远在百里之外的神木可是好地方,咱们往后做玻璃的原料,都要从神木去运来,光是修路,就要几十万两银子,娘子啊,任重道远啊。来来来,为了能把路修成,咱们得多生几个娃,子子孙孙修下去。
啊呀呀相公,相公大白天的… … 嗯嗯嗯,啊啊。
正当章子俊猫冬,难得过上几日居家享受妻妾“关怀”温情之时,不想知事邱骏冒着风雪登门来访,说是有几位故人要见伯爷。起先章子俊还当是以前在京城认识的什么人?结果步入二堂一看,原来是庐城通判王芿峤,照磨林熙,三河镇知事崔钰,全部来自庐州府,这就奇怪了,看着三人风尘仆仆,脸被冻的青紫状,章子俊立马招呼下人送来木炭火盆,又招呼沏上热茶,摆上蛋糕,雪片米糕,豆沙小包,来来来,烤着火,吃点东西身子暖和暖和再说,这里没有官职,大家都是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等喝了几杯热茶,吃了点心后,这三位才恢复过神态,首先王芿峤开口说道:“知府大人。”王芿峤仍称章子俊为知府也是一种尊称,里面包含着几层意思,就是说我还是你老下级,最有就是咱们是旧交,知府大人啊,下官还有林大人和这位崔大人这一次来,是被逼无奈之下,前来投奔大人的。
章子俊很是惊讶,怎么个意思?
王芿峤指着林熙道:“知府大人,下官跟林照磨是同乡,山西汾州府石楼人氏,跟绥德只相隔一条黄河,此次来绥德起因是朝廷把知府大人招回京升任延绥巡抚后,新任庐州知府王安把知府大人开创的许多为民法令全部否定了,把西平门及水西门之间的农贸市场也关闭了,商品房建设也成了许多烂尾楼,原因是再这样搞下去,财政吃不消,还说知府大人把府中全亏空了,还要上报朝廷,查了林大人对庐州往年的账,就把我跟林大人给下了狱要查办,说是账上所化银,全是我支走的,可我支走每一两银采买物料所需,都是经过知府大人你同意及林大人的核实才行,这事大人是知道的。无奈新任知府王安不敢找前任知府大人,却对我跟林大人下手,昔日府中的祝同知和顾同知只是观望,不肯已我等作主,而顾同知还是山西吕梁人士,也不念同乡旧情。不日南京就下来公文免去了我跟王大人的官职,罢官回家,正在此时,这位三河镇知事崔大人也跟我等的一样,因在三河镇建设农贸市场被叫停,也被免职,我等一商量,既然弄成这样的结果。而家乡又在绥德边上,商量好了一起投奔大人来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这三位,特别是崔钰,崔大人的确是倒霉透顶,天顺六年三甲出身,好歹也是进士,先为四川犍县令,因荆襄之乱把县城丢了,逃了出来,好不容易又有了新的任职为三河镇知事,不想这一次直接免职了,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回到山东老家去,也就只能过余生了,种种事情看来,这位崔钰很明白,自己没有后台,朝中无人啊,心有不甘之下就联络了一样被免职的通判王芿峤及照磨林熙,三人一合计,就这样被罢官回老家,不如一起投奔平安伯,看在昔日属僚之上,做门客也被回家羞于面对家乡父老强上百倍。
而且这三位看到了章子俊的一个“优点”,脑子转的快,想一出是一出,重要的是许多的事看似荒唐,最后还能做成,最最重要是因为往后跟着平安伯也是给自己寻个“靠山”,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少则几十口,多则上百口,妻妾丫鬟佣人谁来养活,如果只是回家,也就办个私塾教教孩童,收入微薄将难于为继,而平安伯就像是财神爷,总是不缺银子花,各种各样的来钱门子数不过来,这一点林照磨最为清楚。
三人越想越觉得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在这样一个混饨世界,博一把总比后半辈子穷苦潦倒强,所以在来的路上还设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平安伯不收,也要在他的辖地行商,按着他在庐州的施政所为,行商是这位伯爷最为提倡的。
章子俊理清了来龙去脉后,对着三位深深地一掬道:“大家也知道,这一次是边关战时吃紧,朝廷才瞎猫捉老鼠,把我硬生生拉到了延绥巡抚这个位置上,大家也知道巡抚之职只是朝廷设的一个临时性职位,宣德、正统时的巡抚尽管在事实上多久驻一地,但朝廷却仍将其视作临时差遣,自天顺、景泰起边关的巡抚逐渐为镇守靠拢,可是我的巡抚有所不同,朝廷已经把鱼溪改成平安镇,就是让我这个平安伯镇守此地了,将来还能不能挂延绥巡抚职不得而知。”
言下之意,你们三位啊,要来这里做事谋生,别看我现在是一方主政,说不定这个巡抚说没有就没了,不过做为平安伯,朝廷在此地建镇,我肯定要老死在此地了。
话音刚落,王芿峤接口说道:“伯爷放心,这次前来,我们三人都商量好了,已经把家眷全部带来了,目前全部安顿在米脂,只要伯爷收留,家眷马上就到平安镇,可是这里,这里,这里人烟稀少,空旷无人… … ”。
章子俊吃惊不小,也就是说这三位可真的豁出了身价性命了,本想着这三位可能是来打酱油的,混个差事,没想到下了这样大的赌注。那就没说得了,连声说好,好,好。
这样吧,承蒙三位看重,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先为三位向朝廷吏部报批新的官职,王大人原为庐州通判,就申请为米脂县丞,林熙林大人为平安镇主簿,崔钰崔大人为榆林县令,这一次上折也把榆林堡设置为县制,正好崔大人为第一任主政,有了延绥巡抚的背书,这些任命一般朝廷不会阻拦,除非这三位中朝中有死对头。这一下让三位喜出望外,纷纷跪拜了起来,你一语我一言地表决心,随后章子俊吩咐厨娘摆席为三位大人接风。
席间少不了又是一番的规划及分工,章子俊还拿出了舆图,指着说道:“等来年开春就在平安伯府后边上,靠着茆沟河营造各位家眷的府第,在这里就不要讲究什么规制、僭越之类了,全部三进大院落,加上外延厢房庭院,外加三口大窑洞,可引茆沟河水营造各家的水榭小花园如何啊?”
谁不想自己的家弄的跟花园似的,可这里毕竟是黄土高原腹地啊,这也太奢侈了,章子俊却说:“无碍,各位久居江南,见多识广,怎么去营造本伯不管,要造就要造一个样板出来,有深意。”
在这里就要说一说这三位的官职,就说王芿峤虽为米脂县丞,只是挂名而已,目前米脂有县令、县丞,平安镇距米脂只有十几里路,所以王芿峤的这个县丞还是在平安镇为官,林熙的主簿就是为王芿峤的县丞设立,县丞为八品官职,主薄为九品,而崔钰为新榆林县令,目前榆林只是一个堡,那边没有什么商业,荒山野窟的,又是作战前线,还是把家眷安顿在平安镇这里为好,就这样加上知事邱骏,这一桌子的人往后就成了章子俊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