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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在尔林兔镇三公里外的这个蒙古小部落,选择了无视,从延安卫,绥德卫调来的六千兵马先是用来修筑城堡的,加上辅兵就是上万人,在明朝人看来肯定是修一个四方城墙,可是这里没有砖石肯定修不起来,在这个地方因为地势高,是唯一的一块干土地,四周全是一洼连着一洼的小湖泊以及沼泽地,此时的乌梁素海很是巨大,可以说方圆百公里内全是湿地,而且水草茂盛,芦苇丛生,虽然目前的干旱,把整个湿地面积收缩了不少,黄河的水流量随之减少,可得益于四周都是原始丛林,直到乌拉梁后,因地貌的改变,黄河的水流流不及此地,才慢慢变的干旱起来,只是存活一些灌木杂草,所以章子俊根本不用修城墙,就在这一块方圆不到五公里地内的高地中心位置修了一个土堡,说是一个土堡,其实是用土墙垒成三个四方形,用圆木树枝为骨,内部可藏兵百人,成品字型挨在一起,中间留出一块空地,在土堡外五十步外,挖了一条深沟。差不多一万人,没日没夜挖了三天,才挖成一条四周加起来不到二里长度的壕沟,这条沟可不是四边形,而是按着品字形土堡挖成一个三角形,这样做是为了节省人力,在这个品字形土堡为中心,百步外又选了五个地方修筑了卫堡,这些卫堡的距离跟中心土堡相隔在三百步左右,如果有敌人来攻就会受到两面夹攻,最外面全是沼泽地,目前虽然干旱,沼泽水洼变成了旱地,敌人也不会从这些地方进攻,很难聚集人数优势攻破某一处卫堡,地势坑坑洼洼,得不偿失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不战自败。
这个地方唯一通向外面的干地是往西南方向乌梁什八台,在这里又修筑了一个土堡,就修在大路中间,采用的也是一个三角形堡垒,守兵为三百人,内部中间临时搭建了住房,马厩。而堡外二十步外利用地势也挖有壕沟,所以看上去这个土堡特别高大。
对古代的行军打仗章子俊不太懂,可是在大局上把握及一些地理常识还是有的,目前是初春,天还还冷,这一万人马要赶在夏天来临时,把驻地及防御工事建起来,才能够发展下一步,比如此地到了夏秋天转热了,就会有许多蚊子,人根本不能呆,连牲口也会被这些蚊子咬死,不过当地有一种草,晒干后可制作一种驱蚊虫的干饼子,点燃后冒出的烟气对付这些蚊子最有效。还有就是让后勤被服厂制作蚊帐。
章子俊也很明白鞑靼发现有上万的明军在此地驻扎,不会马上就来攻击,等聚集对等的兵马来攻,肯定是在入冬前,这样算下来,有半年的空窗期可以修筑布兵,而考虑最多的还是先种稙粮食,能在秋后收获的粮食目前正是播种的时节,特别是小麦,此时生长周期为一百五十天左右,如果是在南方只要一百天,就目前来说,初春播种的话,八月份就能收获,还有红薯也要一百五十天左右,玉米、土豆的话可在四月下种,到秋天就能收获,相对来说时间较短,在这里把能开垦出来的土地,先种上一点是一点,章子俊又把二卫的兵做了分工,六千兵全部去清理芦苇水草,平整出农田。弄出一块就播种一块,打出的口号是“多种粮食多养羊,来年婆姨生个胖娃娃。”让辅兵建土窑烧砖瓦,制作瓦罐,编织芦席等物,用于加固土堡外墙,修建住所营地。
又命神木游击贾链运送煤石,黑泥油,运粮食可把贾链气的跳脚,找上章巡抚一通牢骚,本将军的兵是打仗的,不是辅兵运东西的,要上书朝廷。
可章子俊轻描谈写地说到,本巡抚在此地修城,挡住鞑靼人的进攻,往后神木就不会有兵灾,作为后方守将,必定要为前线提供后勤保障,要不就裁撤神木的守军,要不就把你也调往乌梁什八台去做为前出守卫吧。
一听章巡抚这样一说连忙缩头,其实贾链还不知道目前在尔林兔建镇只是这位章巡抚在自作主张,没有朝廷公文,还当是自己级别小,作为下级只要服从。
参将褚茂林带领的三百火枪兵全部驻守各个土堡,季琮带领斥候队,前出监视红海子处的鞑靼部落。
显然三百战兵少了点,可没法火枪目前就这么几支,余下的还在加紧制作出来,最终是装被一千六百人的火枪营,还有一个炮营都在等待平安镇那边的武器,最后章子俊又把一个掷弹营给拉了过来,协助防守尔林兔镇。
章子俊已经想好了跟鞑靼人的作战办法了,所以有点有持无恐,在红海子的鞑靼部落几个台吉经过观察,又开了几个碰头会,看到这么多的明军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派出一队游骑传信给“小王子”去了。
章子俊在西北河套弄出这么大一个动作,自有多位巡边御史上书朝廷,可是现在朝廷中的乱象可以说已经自顾不暇了,皇权跟文官集团的对决进入到了一个白热化的境地,朱见深一手宦官、一手僧道传俸官,双手耍的停不下来,就是有点费银子,宦官梁芳、韦兴勾结万贵妃,糜帑藏为奇巧淫计,内帑累朝所积金七窖俱尽,其所荐僧继晓亦得金宝不可数计。不光是费银子,还费美女。
刑部员外郎林俊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班文官的纵容之下上言说:“僧继晓以妖言惑众,竭有用之财,供无益之费,工役不息,人怨日兴,当斩其以谢天下。纵继晓为恶者梁芳也,其引用邪佞,排斥忠良,数年之间,祖宗百余年之府藏毁之将尽,比之汪直、尚铭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内至朝臣,外到市井百姓,皆痛心灾心之死,莫不欲食芳与继晓之肉,而最终不敢以此言进于上者,实惜官畏死之故,而我不忍畏罪不言,怕的是误了祖宗大业。呜呼哀哉!”
在前面的章回中已经说道,朝中一班文臣连忙跟进上言,弄的朱见深灰头土脸,大怒,下林俊于锦衣卫狱拷讯。后军都督府经历张黻上疏论救说:“今三边未靖,四方灾旱,军民愁苦万状。凡心中怀忧者都怕皇上不能尽闻,为臣不敢尽言。今林俊上言反而得罪,以言为戒恐不是朝廷的福气吧。”
朱见深为之怒,亦下之于狱,并且想斩杀二人。司礼监太监怀恩虽为宦官,跟梁芳这些太监不同,还算能顾全大局,为之力争,皇上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朝中也要容的下敢言之士,这动不动就杀,往后谁还敢上言。
朱见深正在气头上益怒,用砚投之说:“你岂不是帮助林俊讥讽朕吗?”吓的怀恩摘去帽子伏地号哭,朱见深斥之出去。
随后怀恩遣人到镇抚司说:“你们讨好梁芳而陷害林俊,林俊一死,你们还如何活下去呢?凡事多要讲究平衡,就当把林俊杀了,又能如何?结下了血案,反过来朝中大臣们最也不会留情,你们还能心安?”
最后东厂镇抚司上言,林俊罪不至死,朱见深原本也不想动刀见血便命将林、张各杖三十,摘林俊云南姚州判官,张黻云南师宗州知州。
十一月,南京兵部尚书王恕闻其事,复上言说:天地才有一坛,祖宗只有一庙,而佛竟至千余寺,一寺立而移民数百家,花内帑数十万。人都知此事之非而不说,只有林俊说之;人都知林俊之是而不说,只有张黻说之。而今都置之于法,使人皆以为言为犯讳之事,假设再有奸邪误国,皇上如何知道呢?怀恩见到王恕之奏,感叹说:天下忠义,斯人而已!可是随着陕西、山西、河南发生大旱灾后,朝中的乱象更进一步了,这就要从前几回章节说过的朝中大臣说起。
尹龙官翰林侍讲,是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尹旻之子。因为泥塑三阁老,下面的一些文臣有事都找尹旻,日渐权重,慢慢地就跟阁臣万安不和,但尹旻与阁臣刘珝为同乡(俱为山东人),所以万安数次欲罢尹旻而不果。这些个中的对立事迹就不说了,反正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只想踩上一脚,双方就这样“厮打”起来。
那一年九月刘珝为阁臣万安、刘吉所排斥而致仕。随即江西方士李孜省得宠,假言扶鸾得“江西人赤心报国”之语,朱见深被梁芳一些宦官吹棒竟听从,遂手敕兵部左侍郞尹直(江西人)为户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入直文渊阁,参预机务。这种不经过内阁及各部提名,皇上直接任命的操作,朝中文臣敢怒不敢言。
江西帮在朝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就说尹直、万安交结李孜省,加上前已升为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的彭华(江西人),势必要排挤掉许多不是江西籍的官员,遂构尹龙之狱。
事情的经过还得从尹旻说起,尹旻之同乡、武选郎邹袭因事谪外,而尹龙与邹袭关系密切,虽然不沾亲带故,却关系极好,遂联络一百余人这些大小官员上疏请留邹袭。随即下吏部议,尹旻说:“此为公论,请复邹袭官,可不是我开后门。”但当时朱见深已怀疑尹旻有私于邹袭,乃问:“你怎知这是公论?”但并未深究。
为何朱见深怀疑,不就是万安在背后搞的鬼吗,人家小字条早就塞给皇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