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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奇不忍心看到贺曦失望的目光,他别开眼睛无奈道:“不是贺曦你不够优秀,而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如果陆千阁就在国外没有回来还好,他一回来了,那于册神就是白月光落下凡尘,他不顾一切也会抓住。”
伏杜霖:“听着好感人啊。贺曦,牺牲你一个,成全他们吧。”
项鸿森:“这……贺曦啊……大丈夫何患无妻?”
贺曦的脸色一白,不言不语。
“好了好了别关注这些八卦了!训练训练!”眼见教练走了过来,菲奇也适时停止了这个话题。只不过陆千阁这个名字第一次印在了SJQ现任队员们的心里。
菲奇扭了扭头,最近一直低头处理事情,颈椎有点不舒服,走去水房泡了杯菊花茶,菲奇边走边喝,冷不丁就碰到了舒见期!
“哇!你这个风暴中心怎么来了!?刚才不还在发布会现场吗?”
舒见期拐着菲奇就去了一直没人待的总裁办公室。这个战队既然是以舒见期名字命名的,初期出资人是舒父,舒家家大业大,舒父当然不可能待在一个小战队的办公室里。
舒见期拉着菲奇进门就焦急道:“我们现在能动用多少资金?”
“什……什么?”
“这次陆千阁被我坑惨了!网友把他脸还有家庭、经历啥的都人肉了出来!我要赔偿他!”舒见期的神情很激动,他的手在抖,眼睛发红,整个人和刚才直播中那个冷静的舒见期判若两人。
“你先冷静点!”菲奇知道舒见期的病,他敏锐地发现舒见期情况不对,拿起手机就准备联系对方的私人医生。
“别!”舒见期压下菲奇的举动,“别告诉我爸妈,也别找医生。”
“你知道我要找医生?”
舒见期苦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所以你知道你发病了?”
“嗯……但是不严重,还在可控范围内。”
“舒见期,你要赔钱给陆千阁我不反对,但你起码也要等律师团队审核之后再给钱吧?你这样上赶着不是赔钱,是送钱!”
“我就是想送钱给他!”舒见期整个人异常亢奋,双手手指纠结在一起,焦虑得如同《情深深雨濛濛》里的可云。
“冷静点!舒见期你冷静点!”菲奇握住舒见期的双肩,耐心地顺着他的背部轻轻抚摸:“别急,慢慢想,慢慢说。”
舒见期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
“真没想到陆千阁对你影响这么大。这事一爆出来我就知道陆千阁铁定就是你说的那个暗恋对象了……不错,是挺帅的,也够优秀。”
“没用的。他是直男。”舒见期瘫软在老板椅上:“我……我再恶心也做不出掰弯直男的缺德事。”
“不对啊……”菲奇眼珠子一转:“你都没问过他,怎么就知道他是直的?”
“我试探过他好几次,他的回答都是直男选项。”
“试探?”菲奇眉头一皱:“何必试探呢?直接问不就好了?”
舒见期又焦虑了起来:“直接问我怕连同学情分都会散!”
“你别激动。”菲奇赶紧扶住舒见期,努力给他出谋划策:“这样,你把他约出来,我陪你跟他聊。”
“这种时候?”
“不然呢?电话里聊得清楚?”
舒见期弱弱道:“我觉得电话里也可以的……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傻瓜!”菲奇谆谆教导:“喜欢的事情怎么可以在电话里说?当然要当面问清楚啦!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这次事情正好是个很好的借口。”
“什么借口?”
“约他啊!你这小怂包不是不敢约他吗?现在这个现成的借口就摆在你面前,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拒绝。”
“我……”
“别犹犹豫豫了!赶紧发短信定好地点时间,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不用!你不用跟我去!不过那……钱……”
“钱钱钱钱什么钱?等你们事成了!所有钱都是你们俩的!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只要不影响SJQ底子,你爱给他多少给他多少!但是现在,律师团还没给出结果,你可别动咱们战队资金。”
“我也不想动啊,我自己的小金库钱太少了。”
菲奇惊了:“你小金库还少?我怎么记得你满月的时候你爸妈就给你准备了一大笔保险金还有很多固定资产?”
“那些不够!”
菲奇算是明白了,册神一变成恋爱脑就直接没有智商,恨不得连人带着整个舒家都给陆千阁。
“行了,发短信约你男神去!别忒嘛在我眼前晃了!秀秀秀秀什么有钱人的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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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阁当然不会拒绝舒见期的邀请。
只不过在接到邀请后,陆千阁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
“陆,陆?”
“嗯?”陆千阁回过神,便见霍尔拿着一叠文件放在他面前,关切道:“你真的不用休息一段时间吗?”
“是我工作哪里出错了吗?”
霍尔叹息:“没有,你的工作完成得一如既往地完美。只不过你的状态告诉我你需要休息。陆,失恋并不可怕,我中学时代曾经一个月失恋三次。”
陆千阁嘴唇一勾:“霍尔,很感谢你安慰我。不过我们国家大部分人大概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对感情的态度过于纠结和认真,一辈子就认定一个人……”
“那不是很好?”
“但是那个人注定不会是我的。”
霍尔不解:“追啊,你不追怎么知道他不会是你的?就是你之前说的Pamphlet吧?他很有名,我们国家很多人也知道他。”
“他是直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掰一掰,永远不知道对方有多弯?陆,相信自己的魅力,与他坦诚相待,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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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在陆千阁喝了第三杯咖啡时,舒见期终于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摆脱那帮狗仔花了不少时间!”舒见期一坐下就开始摘口罩和围巾,“真不知道我穿成这样怎么还会被狗仔逮到!”
陆千阁额头一阵黑线:这么大热天你穿成这样可不更惹人注目。
“你点了喝的了吗?”
“嗯,美式咖啡。”
“那我也一样。”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吧……”
明明是尴尬的气氛,却偏偏有着异样的默契。
“真的是!”舒见期双手紧张得发抖,他咬着嘴唇,低头不敢看陆千阁,小声说:“你先说吧。”
陆千阁闷声道:“舒见期,是你约的我。”
“啊?”
“算了,那我先说吧。”陆千阁见舒见期非常为难,他开门见山道:“你的律师团队已经联系了我,我并不打算要你的赔偿。”
“这怎么可以?”
“你先让我说完。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调查我弟弟自杀一事。”
舒见期今天本来是想来告白的,这一下,所有的暧昧和情愫都在“自杀”一次中消失。舒见期也严肃了表情:“你弟弟?自杀?”
“是。他被教唆成了同性恋,然后因情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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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爱意在死亡的阴影下变得沉重。特别是陆千阁似乎确定跟“同性恋”有关,而且用的还是“教唆”这个词。
舒见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告白,他追问道:“陆千阁,你怎么肯定你的弟弟自杀和‘同性恋教唆’有关?”
“他的性向我并不清楚。”
“那你怎么可以一开口就归罪于同性恋?”舒见期无法认同陆千阁的观点,他害怕陆千阁不仅是直男,还恐同。
“这也是我希望你配合调查的。”陆千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冰冷一点、再冰冷一点,要不然离舒见期这么近他很有可能会失控。
“你要我配合什么?”
“我的弟弟原本要去看全明星,我母亲推测他喜欢的人就在台上。这也是我之前问你台上九个人里有没有同性恋的原因。”
咖啡馆外忽然下起了暴雨,一道雷打下,轰隆隆地催促路上行人加快了脚步。
舒见期眼睛一酸:“你仅仅因为你母亲的推测,就认为是同性恋教唆你弟弟自杀?”
陆千阁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见舒见期情绪突然暴走: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我们同性恋群体才活得这么卑微!我们被大环境压迫还不够,还要被你们误解!”
“我……”
“什么叫同性恋教唆你弟弟?”舒见期只觉得心头一冷,“在你看来是不是同性恋就是天生的犯罪预备队?是不是就活该被摁在墙上被所谓的正常人骂!?”
陆千阁先是震惊,随后胸腔闷痛。
舒见期骂舒服了才想起来对面到底是谁。
“对……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舒见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心上人说出这么没有理智的几句话!菲奇说他犯病了要去医院他还不信,现在看来连基本的情绪控制都已经做不到,他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
“没事。”哪怕心中已经波涛澎湃,陆千阁表面上依然云淡风轻,他对上舒见期,轻声问了一句:“所以……你是同性恋?”
“我……”舒见期想说实话,然而话到嘴边他还是怕被陆千阁厌恶,开口又闭口。
“无所谓,你什么性向跟我想知道的事情并无关系。”
“这怎么能没关系?”舒见期鼓起勇气:“如……如果我是同性恋,那么教唆你弟弟的人就可能是我!”
“刚才是我表述有问题。我只能说怀疑弟弟因为某人不正确的引导而走上了自杀的道路,并没有鄙视同性恋群体的意思。”
陆千阁这话说得就温和了许多,舒见期的情绪也渐渐稳定,泛红的眼瞳中倒映着陆千阁美艳的轮廓,他眨了眨眼,试图看得更清晰一些。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不……没有。”
两人之间的交流就像海浪,一起一伏,起的时候针锋相对,伏的时候便平静无波。
舒见期思考再三,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陆千阁最需要帮忙的点:“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我会旁敲侧击帮你了解一下那几个人的前男友里有没有你弟弟。”
“如果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舒见期猛地抬头,眼神真挚地盯着陆千阁:“只要你开口,没有不方便的。”
陆千阁隐约感觉到舒见期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但并没有细想。方才他的措辞很明显让舒见期难受了,他正在想法子弥补,想来想去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好,便最通俗地问了一句:“你一会儿还有安排吗?”
“嗯?”舒见期没会意。
“喝完咖啡后,咱们要不要再吃餐饭?”
其实舒见期是吃饱了出来的,再说了现在正好下午两点,谁这个点吃饭?
但这话是陆千阁提的,哪怕是午夜两点吃午饭,舒见期也不会拒绝。
“好啊,陆千阁你有什么推荐的?”
“我什么都可以,你选吧。”
陆千阁刚回ZH市,不了解什么时新餐厅,便决定带舒见期去他们学生时代吃过的饭馆搓一顿。原本的小餐馆五年后已经有了包厢,两人进门后看着菜单发呆,没想到餐馆样子变了,菜单却没多大变化。
舒见期感慨道:“状元及第羹……我记得每次我们要点这个的时候,班长都会把第一碗盛给你。”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不,是大家都对你给予厚望。”回忆起当年,舒见期问出了一个疑惑了五年的问题:“我听说你高考分数很好啊,为什么没有选择学术方向?”他记得陆千阁是想当科学家的。
陆千阁眉头一皱。
舒见期时刻观察着陆千阁的表情,见他皱眉,舒见期赶紧道:“如果不方便谈就不用回答了。”
“为了一个人。”
舒见期心里“咯噔”一下。
“我想帮他。”
舒见期心在滴血,他不想再听下去了。陆千阁一定有一个一直喜欢的人!他扯出一抹笑容:“啊……这样啊,好浪漫啊……”
“其实我也是为了求个心安。哪怕到现在我还是很愧疚。”
舒见期理智上不想听,可实际上却开口问道:“愧疚?为什么?”
“因为我那天傍晚在澡堂里,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