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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现在只不过是个在校学生。
倒没那么自恋的认为自己很厉害。
“可能是我多想了。”程溪含糊的说，“也许是偶然。”
“我也觉得应该是偶然，那抢劫的估计是实在没钱走投无路或者太嚣张才会在这时候抢钱，咱们又不是什么牛逼的大设计师，对方估计当一堆废纸扔了。”许笑自我安慰着，“不过我还是得去报个警，看能不能把包给找回来。”
“嗯，你去报警吧，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程溪有些睡不着了。
主要是她的服装稿是要给剧里的演员穿的，到时候登上荧幕，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网上出现了同样的款，后续可能会惹来剧组抄袭的麻烦。
她刚才没多说，也是怕许笑内疚。
许笑说报警，她不太相信报警能把包包找回来。
程溪想了想，不太放心，于是给程玥去了一个电话。
“这个确实有点麻烦。”程玥听了沉吟，“虽然也许是我们想的有点多，但是后续如果出现说服装抄袭谁谁的新闻，上映的时候会带来负面纠纷，更严重的会损坏剧组里主角的名声。”
“那怎么办。”程溪很烦躁，“尤其是慕乔姐的旗袍都是我为她量身定制的，我敢肯定她穿出来一定绝美。”
“如果重新设计过需要多长时间？”
程溪苦笑了，“姐，你当设计的灵感像大白菜一样吗，很多设计师一辈子都只能设计出两三套经典的款式，你让我重新设计，最快得一个多月。”
“那来不及了，拍摄场地我已经交好租金了，如果一直迟迟没开机，费用也不会退，也耽误慕乔的时间，要不……你稍微改动一下？当然，如果改出来的效果不好那就别改了，另外，警察那边一定要在口供里录好掉了重要的底稿，就算将来发生纠纷，打起官司来，人证物证都能对得上。”
“……行吧。”
程溪抓了抓头发，又给许笑去了个电话。
然后泡了杯咖啡硬着头皮爬起来琢磨着能不能更完善一下图稿。
……
学校附近一栋荒废的工地上。
一名戴着口罩、墨镜的男子把包包交到了穆雪彤手里，“你要的东西。”
“辛苦了。”穆雪彤掏出一叠钱递给男人，男人很快就走了。
穆雪彤也很快拿着包包上了车子，扯开拉链，里面一叠设计稿子露了出来，她忙拉出来看了一张又一张，越看脸上越兴奋，同时心里又有点记恨程溪，凭什么大家一样的年纪，她却能设计的那么出色。
不过再出色又如何。
有了这些东西，她很快能入了林乃大师的眼。
到时候说不定等电视火了，她也在圈子里打响了知名度。
……
一个星期后。
程溪和许笑、凌筝拖着行李箱奔赴影视基地。
到了那边后，程玥也带着几个主演、副导和摄影组的人在酒店等待。
酒店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酒店，没办法，因为经费紧张，能省则省。
晚上，大家在饭店里简单的聚了一个餐，也算彼此熟悉了一些。
最后作为总导演的程玥站出来讲话：“各位， 这是我第一次担任总导演，说实话，我很紧张，也很期待，虽然我们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什么名人，用别人的话来说，是个草班子团队，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拍好剧，琢磨好剧本，不怕拍出来的没人看。”
“对，我们一定可以的。”慕乔带头鼓掌。
很多人都被带动了情绪。
能被程玥叫来的人，不是没能力，而是在这个靠资本、人际关系的圈子里，他们没有背景，所以熬不出头。
饭后，一行人回了酒店。
程溪和程玥一间房。
程溪躺床上研究明天的服装搭配，程玥先进了浴室洗澡。
忽然，旁边床上程玥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溪瞅了眼屏幕，上面闪着“老公”两个字，是韩启林打来的。
她犹豫了下，没去接。
等浴室门打开，程玥洗完澡出来，程溪才提醒：“姐，刚才好像姐夫给你打来了电话，你要不要回个过去。”
程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没回，手机重新扔床上。
“姐，你们还在吵架吗。”程溪最近忙着赶图稿，都很少过问她和韩启林都事，“你还没搬回去？”
“没。”程玥摇头，“最近住在我妈给我买的房子里，一个人住，没那么多糟心事，忽然觉得……挺自在的。”
每天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每天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
不想做饭了点外卖，半夜手机响也不怕吵到任何人。
更不用虚情假意的去应付任何人。
程溪认认真真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程玥一眼，“姐，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觉悟了，你以前不是只要跟韩启林在一起，哪怕是睡猪窝都行吗。”
程玥心情苦闷，“他前妻回来了，上次你和我妈被带去裴家那天，我想找他帮忙，结果是他前妻接的电话。”
“握草，什么意思啊，韩启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程溪总算明白最近自己姐姐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脸色也越来越憔悴。
“那倒没有。”程玥摇头，“他那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婚内期间，他不会干身体上出轨的事，但是，有些事，很膈应人，他希望我成为菟丝花，可是却没想过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依靠、尊重，你说，菟丝花没有支撑，能活下去吗？”
当然是不能活下去。
菟丝花常常要缠在植物之上。
也是那一刻，程玥忽然清醒了。
就算她成为了韩启林满意的妻子又如何。
她依旧会在孤独绝望中死去。
程溪挺心疼的，“姐，你……打算要跟姐夫离婚吗？”
“我不知道，”程玥摇头，眼底有茫然，“我们才刚结婚不久，只是我们可能不太适合吧，以前的我活在童话中，我妈说的对，她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没有让我有物质的压力，程家经历的事，让我明白自己其实很弱小，我想变得强大一点，免得我的家人出事后，我却只能哭泣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