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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柏如果现在在场的话,一准被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弄的很无语。
因为两人这边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都自认为桑柏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士。
他们哪里想这东西就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桑柏肯定不会送给郭长友,自己留着都得藏起来密不示人的那种藏。
因为桑柏不在旁边,桑柏还不知道的形像一下子在郭长友的心中高尚了起来,现在郭长友的心中桑柏直接就成了当代及时雨,革命时代的宋公明,形像一下子伟岸了起来。
德间苍介这时则是想起了临过来的时候,他的祖父给他说的话,老头对他说以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看到中国的潜力都已经算是本事了,这个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能看出来,那就相当有天份了。
德间苍介这次来找桑柏的目的很明确,他的爷爷这边让德间苍介和桑柏搞好关系。
德间家是RB大阪的老牌家族,虽然不出名,比不上鸠山佐藤等等声名显赫的家族,但是实力也相当不俗,而且一直就是反战亲华路线,和国内的高层关系都不错,所以这次过来不仅仅是探路的问题,也是落实几个投资。
大家族嘛,少不了争斗,而德间老头现在的处境就不是很妙。作为几代都是有钱人的德间老头,那肯定比一般人看的要远也要深刻,他也一直在琢磨中国的改革到底会往哪里发展。作为一个商人子弟,德间老头太明白政治对于经济的意义了。
原本他的脑子里就有一个框架,但是有许多地方还很模糊,虽然仅和桑柏交流了十来分钟,德间老头便惊诧于桑柏的见解。
德间苍介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的爷爷如此夸赞一个人,原先他还有一点不服气,不过看到这人轻松的扔一块表给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创业,他自问如果自己穷成那样,自己是做不到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豪气。
“那个……请问您知道谁乐意于收藏这块表么?”郭长友有点不好意思,张口冲着德间苍介问道。
德间苍介回道:“你想出售这块表?”
见到郭长友点了点头,德间苍介又问道:“你准备卖个什么价钱,如果不是太贵的话,我可以买下来”。
“价钱好说,但是我一个条件,十年之内,我如果赚到钱了可以把这表给重新赎回来”郭长友道。
见德间苍介有点愣神,郭长友解释说道:“毕竟是朋友情意在其中,如果有机会的话赎回来还给朋友,也是一桩美事”。
“您的话让我感动,那我出一万美元,十年之内您可以把它赎回,但是过了十年,那您就失去了这项权益,你看如何?”德间苍介说道。
既然想结交,那么就不如大方一点,在这上面RB人和中国人同属一个文化圈,比扯高气扬的美国人要上道太多了。
哪怕是这快表是假的,德间苍介也会当成是真的收,想做大事的人,没有一个是斤斤计较的人,那种今天我从你这里占点便宜,明天多他那边占点便宜的人,往往一阵风浪便死无全尸,因为没有乐意帮你。
“很合理!”郭长友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接下来两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交接,又交流了一下感情,然后德间苍介便离开了郭长友的房间,回去准备美元。
郭长友这边则是直接摊开了纸给厂领导给辞职信,郭长友可不知道自己这一封辞职信,最后闹出了多大的讨论,甚至还传到了上层的耳中,最后还成了勇于开拓的典型。
当然现在郭长友只是个无名小辈,不,是一个快有一万美元,按着官方汇率就是十七万人民币的小土豪了。
此刻坐在火车上眯着睡觉的桑柏却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他死活也得把这十七万给揽到自己怀里,那不废话嘛,娶媳妇盖房子的钱还没有着落呢,桑柏现在黑眼珠子看不得白银子,更别提送人了。
一路坐火车,然后转汽车,腰酸背疼的回到了小县城。
一到了汽车站,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夏雁秋,一颗心儿立马火热了起来。
夏雁秋看到桑柏,眼中一下子也闪起了光芒。
“有点瘦了”夏雁秋望着桑柏,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欣喜,悄声说道。
“哪有啊,来,这是给你带的东西”桑柏把夏雁秋拉到了一边,并且把自己手上的小包塞到了夏雁秋的手中。
同时又从口袋里把布包着的钱给掏了出来。
夏雁秋见了则是带着一点责怪的语气:“不是让你不要省钱了么?”
“我到是想不省呢,也花不出去啊,你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想住好店?能有大通铺住着就得给人磕头了”桑柏说道。
夏雁秋听了笑道:“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那等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桑柏说道。
此刻桑柏想把夏雁秋揽在怀里,但是他克制住了,这回他知道了,不论两人是不是在谈恋爱,这时候弄出这个动静在广大群众的眼中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但不正经的名头落在了你头上,那你就麻烦了。
按着八一年的标准,四十年后每一趟地铁上最少都有好几对小情侣够的上枪毙的。
“嗯,好的”夏雁秋很开心,虽然不知道心上人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她依旧是很开心。说实话,夏雁秋想收到礼物但是又怕收到礼物,因为买礼物要花钱,她可不想心上人为自己乱花钱。
“打开来看看”桑柏说道。
夏雁秋打来包一看,顿时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包里是个毛绒的小老虎,不是那种现在常见的中国风布老虎,而是毛绒玩具,七分真三分卡通,别说是小县城的人了,就连省城也没有多少人见过这种风格的东西。
“哪里来的,这东西挺贵的吧,你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夏雁秋心中既喜欢,但是又心疼钱。
桑柏笑道:“没有几个钱,不是展会办完了么,这些样品人家不乐意带回去,于是直接就当场发卖了,我花了两块钱就买下来了不贵的”。
听到桑柏这么说,夏雁秋还是说道:“两块钱呢,也不便宜”。
桑柏望着夏雁秋笑了。
“我先回去,等明天我过来接你下班然后去吃点东西看电影”桑柏说道。
“明天?你不要休息一下?”夏雁秋道。
桑柏摆了一下手:“睡一觉就好了,年青人没那么多矫情”。
桑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这边人来人往的,而且夏雁秋还在上班,于是便让夏雁秋回去,自己则是骑着寄放在这里的自行车,一路往外贸局宿舍赶了回去。
到了晚上,桑柏这边的灯一亮,首先过来的是余泽山接下来就是英语班的学员们,大家一直闹腾到了晚上七点要上课了,这才离开了桑柏的小宿舍。
桑柏也没有休息,并且在车上已经备过课了,于是拿上了书到了教室开始给大家伙上起了课来。
上课前桑柏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不在的时候,余泽山代着大家学习基础的情况。现在人对于学习真是太认真了,虽然大家发音还是有点不标准,但是比起桑柏刚接手的时候好多了,至少good morning不会发成狗逮猫拧了。
课上的不错,第二天桑柏做了一些菜中午给夏雁秋送过去,到了六点多钟的时候接她下班,然后两人去看了一场电影,看的什么电影桑柏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夏雁秋的小手很软,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看过了电影的第二天,桑柏骑着车子回柳树庄。
走了半道的时候,拐到了青砖厂看了一下,发现乡亲们几乎一半人都在青砖厂里忙活着呢。
“吕二伯!”桑柏下了车子,把车子支在了青砖厂的窑口,冲着吕庆尧打了声招呼。
“桑先生回来啦!”
“嗯,回来了”桑柏道。
看到吕庆尧的表情,桑柏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遇到什么机会,这次让大家失望了”。
“这事不急,咱们慢慢来”
吕庆举这时走了出来,拿着外褂子掸了掸身上的泥灰,抬头看到桑柏回来了,先打了声招呼然后安慰说道。
吕庆尧也笑道:“大家也都有心理准备,这事哪可能一下子就成啊”。
桑柏转移了话题:“窑怎么样?”
“还有一些小问题要调整,这窑和房子一样要有人气,如果一直烧那有的烧呢,但是现在一歇就是几十年,哪可能一下子就好呢,我们前两天刚出了一窑砖,不过烧坏了,整批的青砖都苏掉了,手一捏就碎了”。
听到吕庆尧这么说,桑柏连声问道:“找到问题了没有?”
“找到了,砖坯凉的不够干,那不,显福他们正带着一帮孩子们搭架子呢,等着架子搭起来砖坯也就能有个遮挡了”吕庆尧回道。
对于烧砖,桑柏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所以也没什么意见好提的,于是帮着大家伙脱了几块砖之后,便被乡亲们赶回村子了。
回到了村子,桑柏这边自然又是一通感谢,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自家的猪羊什么的都是托给乡亲们照应,一回来看到活蹦乱跳的猪羊,桑柏不得好好感谢一下村里的妇女与女孩们一下。
好在桑柏带着东西回来的,依旧是毛绒玩具,只是这些只有巴掌那么大,实在是不值什么钱,只能算是一点点小意思。
就算是小意思,那也让这些很多连县城都没有去过的妇人们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房子是没了,但是帐篷还是在的,桑柏回到了自家的破院子,吃完了晚饭,带着秋收开始沿着山路晃悠了起来。
离开了十来天功夫。桑柏突然间有一种离开了很久的感觉,一回来看河边的老柳树都觉得有点思念它了。
“外面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不如自己的小窝好啊!”
桑柏感慨说道。
就在桑柏挖空心思想着是不是即兴赋诗一首的时候,突然间一声轻轻的啼哭声传进了耳朵。
我了个去!
桑柏一下子有点发毛了,这大晚上的野地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这是乡土转聊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