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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当晚倒是没有歇在年媛媛那儿。
将白日里金玉阁发生的事情问清楚以后,胤禛自然还记着先前说是在李侧福晋那儿要用晚膳的事儿,也就回去了。
李侧福晋其实一直都是在膳厅里头等着的。
她没动筷子,其实就想等等看胤禛。等等看看,他是不是还会回来。
结果嘛…当然是等到了的。李侧福晋原本悬吊着的一颗心也就跟着松了松,心底里忽然觉得,帮年媛媛说说话其实也还好。
当晚,年媛媛看着夜色深了,这才将桂嬷嬷叫了进来,将今日胤禛过来时说过的那一番话再次说了一遍,让帮忙着参谋参谋。
桂嬷嬷听完以后,先是凝眉,随即又道:“这是好事。”
主子爷其实为人并不十分拘谨,也就是不喜欢那种刻板的。只是身在皇家,该有的严肃还是要有的,做到张弛有度也就是了。
至于金玉阁的事儿嘛,看得出来胤禛不是那么在乎。
他好歹是个亲王,难不成还被自己的弟弟、弟媳妇压着不成?
“你说得有理。只是我到底实实在在抢了人家东西,也合该禁足。只是…福晋要回来了,后日的请安还去么?”
年媛媛歪着脑袋,暂时没有想出答案来。
翌日,圆儿那儿听说了年媛媛禁足的消息以后,头一个就奔去了胤禛那儿打抱不平。可惜没什么效果,胤禛也没改口。
耷拉着脑袋的圆儿也就过来找了年媛媛,诉说了自己的歉意。
年媛媛倒是没什么,摸了摸圆儿的脑袋,塞了一些点心给她以后,也就让她回去了。
当晚,年媛媛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书呢,外头常嬷嬷就来了。像是福晋回来了,让常嬷嬷过来传话的。
她本来该在福晋回府时去迎一迎的。可禁足着呢,自然“不能”出门。
常嬷嬷来时,看着正如上回一样的面无表情。那冗长的脸看着,是无比的严肃,久之就跟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似的,看着就不能得罪。
“常嬷嬷坐呀。”年媛媛立即就招呼着进屋的常嬷嬷坐下。
常嬷嬷坐定以后,环视四周,这才缓缓开口道:“福晋今日回府,得知了侧福晋的事儿了。”
“真是让福晋见笑了。”年媛媛面带歉意,道:“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十四福晋。”
“冲撞倒是谈不上。就是福晋的意思是,侧福晋平时与人相处,还是要更加谦和一些才好。”常嬷嬷说完,嘴角就抽了抽。
实在是搞不懂主子爷什么意思。
既是责罚了年侧福晋,可那从金玉阁在十四福晋手里“抢”过去的东西,却也没处置。福晋思忖良久,才打发她过来说说这事儿。
可也没说具体要怎么说!这个度,实在是不好拿捏。
“福晋说得是,都是我的不是。”年媛媛继续笑着,来来去去却还是那两句话。
桂嬷嬷又再说了一些,但看着年媛媛垂眸认真听的样子,偏偏又觉得她好像是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
看似认真,实则心不在焉!
“还有件事儿。”年媛媛忽然开口,问道:“明日请安,我还要去么?”
常嬷嬷嘴角一动,点了点头。
明日让福晋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儿再告诫告诫年媛媛也好。
如今主子爷在朝廷当中,正是需要人支持的时候。十四阿哥乃是主子爷的亲弟弟,虽说她听说他好像和八阿哥走得比较近,但若能来往来往,似乎也不错。
“那就好。”年媛媛又道:“那嬷嬷快些回去吧。我也好早些洗漱休息,收拾得干净整洁地明日去见福晋呢。”
“…”常嬷嬷嘴角又抽了抽,看着年媛媛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实在是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故意在赶自己走。
又是翌日。
年媛媛醒来时,天不过刚刚亮。距离给福晋请安还有些时候,终于能够舒舒坦坦用个早膳,不必忙忙慌慌的。
早膳过后福晋处,年媛媛到时,正好瞧见孙格格正站在福晋身侧,伺候着茶水。
往日里——都是张格格站的位置,此时倒是换成了孙格格。至于张格格自个儿嘛,仍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好生养胎。
“年福晋。”孙格格瞧见年媛媛进来,就跟着服了服身。
“孙格格客气了。”年媛媛笑着应了,又对着乌拉那拉氏见礼。
乌拉那拉氏便让年媛媛坐下,互相之间倒是也没说什么。顿时,年媛媛就又想起张格格来了。
换做往常,她要是这么“反常”早就来了,张格格指不定又要揶揄。或许口不择言时还会说出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之类的话来。
可惜张格格不在,年媛媛都觉得给福晋请安的乐趣变低了。
不过须臾以后,来的人便多了。年媛媛意外的发现,今日过来的人,除却张格格以外,府中好些往日里见得少的不得宠的也都过来了。
甚至还有些新面孔,看着样子像是从前在胤禛身边待过的侍妾。连个正经格格的名分都没有的,也不知道今日这么隆重的过来给乌拉那拉氏请安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看着人似乎是来齐了,乌拉那拉氏就照例寒暄了几句。
李侧福晋瞧见年媛媛来了倒是稍稍意外,可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只顾看着自己的眼前,一副对请安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年媛媛扬了扬嘴角,倒是觉得李侧福晋很有意思。
难得李侧福晋其实出身不算很好,母以子贵坐上的侧福晋位置,实则内心还是有着自己的几分傲气的。
倒不像是甄嬛传中齐妃那么蠢。
这么想着,上头的乌拉那拉氏果不其然就说起了关于年媛媛的事情来。
拎着,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一回,往后出门在外,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应该更加小心翼翼的。她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雍亲王府之类的话。
这些其实都是老生常谈了。
乌拉那拉氏往日里说话时,偶尔也会扯到这上头来。年媛媛听得有些絮味,但此事因她而起,因此倒是也表现得十分认真。
眼看着,时辰过去好些了。往日里这个时候,早晨的请安也差不多该散了。
乌拉那拉氏拿了一侧的茶水送到嘴边上,似乎是有些口渴。刚要把茶杯放在一边时,一直在屋外候着的常嬷嬷却走了进来。
“奴婢有事禀报。”常嬷嬷一脸严肃,说着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