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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叶不明的质问,二人笑开,:“我们也不是衙役,你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更没有赏金,我们抓你上衙门干什么。”
“那你们有何目的?”叶不明心下更为谨慎,既不是官府中人,也不为伸张正义,这二人恐怕是一大早就等在城外,静候自己自投罗网,那他们的目的更让人担心。
“小子,你出城后有什么打算?听说你母亲已经远嫁他方,宗族父老又全部将你驱逐,你有什么地方可去,难道要落草为寇吗,只是不知道哪座山愿意收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原先抓住他的男子笑着问道,叶不明更是心惊,果然对方已经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原来昨夜,此二人无意间观察到叶不明的举动后,便一直在暗处盯梢,全程看到了他的所有举动,也认出了,这就是那日在秦记酒楼里面灵巧周到的小伙计。
在叶不明离开后,他设计的宅院被大火烧得隆隆,后来等到救火队赶来,好不容易扑灭了火也是无济于事,一开始那主宅便被重点烧毁,看着那一家三口匆匆赶回后面对家园被毁的痛哭流涕,二人震惊于叶不明的心狠手辣,随后就在后来围观邻居的议论中让他们了解背后的隐情。
这孩子竟是个忍辱负重,伺机复仇的,又观察到那一家三口中的儿子,脚伤明显,二人在路上又捡到了叶不明没有拾回的一个生锈的钉子,立马是心中一震,这孩子心思竟然这般缜密毒辣,那家儿子的伤情恐怕是不好说了,现在赶紧医治还好,晚一些的话好一点的情况是废了条腿,要是弄不好,这条命也要搭进去。
二人对视后,蓝衣男子竟然笑开了:“好一匹狼崽子,倒是合了我的胃口。”另外一人没说话,却也是展开了眉头。
蓝衣男子忍不住感慨:“就算是家里有仇,这孩子的手法也太狠了些,这才多大点啊,将来还得了,”
棕衣男子则是慢慢开口:“按照这些邻居所说,他这个所谓的亲叔叔,在冬日操纵着自己的妻子儿子将一个刚刚丧父失母的十岁孩子赶了出去,同时联合宗族父老将孩子在族谱中除名,彻底断绝了对方将来考取功名和任何走正道的机会,
后来更是在街上只要是看见这个孩子,便进行虐打,羞辱,看见有人给予饭食,强行夺走不说,还要威胁给与饭食的人,活生生将这孩子逼进死路,直到赶出城外,生死不论。这滨州冬日风雪严寒,附近的城镇又是有一段长距,这小小的孩子能在城外无依无靠的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经历过这些,再回来面对着逼死自己,半条活路不给的所谓亲人,这孩子做的又有什么错的地方呢。”
对方听见他这么说,立马知晓自己刚才失言,碰触到了对方最深处的痛点,他其实内心里也觉得小家伙做得对,只是感慨对方的年纪太小而已,连忙改口:“小东西做的虽然是没错,只是还不够完善,恐怕时间久了,官府查验起来,终究会查到他头上。”
“他这么聪明,必然是不会再留在滨州了。”另一名男子开口。“现在出了火情,城门已经戒严,他定是出不去,我们明早在城外,必定能等到他。”
“您这是,动了收他的心思?”之后抓住叶不明的男子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能够为这孩子说这么多,别说自己也挺喜欢这小东西,明早能否收入帐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所以今早叶不明刚一出城便在城外被埋伏的二人逮了个正着,“我去哪里与二位何干?既不是来抓我回衙门的,那么就此别过。”叶不明不想跟这两个洞悉一切的人多加赘述,便想抽身离开。
“你被宗族除名,没了父亲这边的户籍依靠,你的母亲毫不顾忌你的身世立场,随人远走再无音信,你考取功名这条路算是没了,将来无论是行商,做事,也都不会顺利,除非是假造户籍,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隐姓埋名时刻担心身份被揭穿,无法出人头地吗?”
男子的一番话,击中了叶不明最顾忌的地方,是啊,他最恨的不是二叔夺走了他父亲的遗留下来的家产,而是他们彻底断绝了自己将来所有出路的可能,一点翻身可能也无,这让他又怎能不恨,母亲出身商户,外祖父母又早已亡故,眼下更是找不到人,自己根本不会有什么别的正大光明的退路。
“现在,我给你一条出路,会给你提供一个新的身份,重新站在太阳之下,你不必再躲躲藏藏,也可以建功立业,代价是前途艰险,有可能让你随时丢了性命,这样的情况下,你愿意跟我走吗?”对方认真的询问,连一直在旁边嬉笑的男子也收了笑容,端正的看着叶不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叶不明心中开始计较,谨慎的提问,这二人通身的气派不像是寻常人,也没有为匪为寇的架势,这恐怕不是滨州城的人。
“小子,你只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对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再度要他表明意愿。
叶不明思及自身现在一无所有,人小力微,已经丝毫无利益可图,与其沦落江湖,风雨飘摇,前途未卜,不如和面前之人赌上一赌,随即坚定的说道:“我愿意跟你们走。”
“这就对了嘛,还不快拜见你的主公。”之前握住他手腕的男子,露出了笑脸。
叶不明听了这称呼便知对方不是常人,心中一凛,仿着自己见过的边防士兵单膝跪下行礼,:“叶不明拜见主公。”
“好机灵的小子,这礼行的好,我们主公果然没有收错人。”看着叶不明的歪打正着的军礼,二人都十分满意。
事情已经办妥了,也没有继续逗留城外的必要,二人带着叶不明骑上了放在一边的马匹离去,几日后,滨州府衙收到了燕州州牧府的密信,滨州知府看过信后,立马停止了对七夕日失火的调查,简单的定性为烟花失误事件,任凭那苦主一家怎么在府衙外哭闹,费尽心机的各种托人求情都不曾再度改变决定来继续调查,府衙直接封存了案子,这一桩失火案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