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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狭路相逢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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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离开那几个糟心的人,范文绮的肝火还是没有下去,“要不是昭昭在这,我今天非得好好抽那群孙子一顿。”顾及到范文昭的存在,这狠话说的十分小声,身边的仆从知道每次范文绮和杨家这位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是小声劝慰着。

    文昭知道姐姐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不好,于是便拿着自己的小木雕劝到:“姐姐不要不开心,昭昭的小猫不是在这么,这么漂亮的灯会不要浪费了。”

    猛地抱住小丫头,使劲亲了口妹妹,范文绮被她萌化了心:“昭昭说的对,是姐姐的错,为了那些烂人浪费和你一起逛灯会的宝贵时间。”

    被姐姐亲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文昭,羞赧的笑笑,“我们继续逛就可以啦”。

    “我说绮表姐,你轻着点,昭表妹的脸皮都要被你蹭下一层了。”身后响起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姐妹一看,正是舅舅家的陈恒。

    “恒表哥。”文昭乖巧的打着招呼,“哎~昭昭,几日不见表哥想你的很啊。”陈恒很是开心看到活泼健康的昭表妹,笑得快没了眼。

    “哼,”范文绮直起了身子,炫耀似的说:“我范文绮的亲妹妹,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言下之意,可惜你陈恒是独生子,平日里没有这待遇吧。

    陈恒和范文绮玩闹惯了,也不在乎她的幼稚挑衅,笑眯眯的对着文昭邀请:“昭昭,你舅母近几日又念叨你,得空来家里,准备了你喜欢的糕点。”

    范文绮不太高兴,这妹妹回来后,自己和她还没有亲热够呢,这就出来挖频繁墙脚的了,外祖那边是长辈没办法,这表弟也要掺一脚。瞬间表姐弟二人背着文昭暗地里交锋起来。

    “恒兄,不介绍下么。”这话一出,才察觉有外人也在,范文绮陈恒二人之前光顾着斗气,现下,陈恒身后的人终于是忍不住,出了声。

    陈恒连忙侧身,将人露出,:“徐兄,这是我的表姐范文绮,你是知道的,小的是我刚从滨州回来的表妹,范文昭。”向少年介绍完范家姐妹后,陈恒又说:“这是吏部尚书家的徐思安,徐公子,与我是同在书院的同窗。”

    范文绮和文昭,听了表哥的介绍后,对徐思安行了见面礼,对方回了礼,然后陈恒问道:“大老远就看见你气呼呼的走过来,怎么这花灯会,没能入的了表姐你的富贵法眼?想要把这拆了重建一个啊。”

    陈恒从小就是个跳脱性子,范文绮也不是那种扭捏的闺阁小姐,表姐弟二人平时打闹玩笑惯了,亲近的很。因此说起话来,也比较放松调侃。

    “好好的花灯节,遇上了杨开松那个货,平时就跟我俩不对付使绊子也就罢了,今日没想到他更是出息了,抢了昭昭看上的木雕,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范文绮本来下去一半的火气现在又重新翻涌上来,只觉得还是应该送对方几鞭子。

    陈恒知道杨家和范家的过往,也听过几次范文绮教训杨开松的事情,可惜今非昔比,人家出了个受宠的妃子,也做了皇商,势头正旺,这时候,硬碰硬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便转移范文绮的注意力,让她消消火,开口邀请表姐妹二人去一边的酒楼歇歇脚。

    逛了一会也有点累了,范文绮低头问范文昭:“昭昭,我们上楼上看光景,吃好吃的,让你恒表哥请客怎么样。”

    范文昭开心的点头,有的吃,也能让姐姐放松心情,当然是好主意了。陈恒在二人身后摇头,这个范文绮,是一点亏都不吃的。

    一行四人,就来到旁边的酒楼里,本来想要个清雅的包间,可是今日灯会,早就被人预定出去了,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寻了个二楼的临窗位置,这样也能看到外面的灯会烟花。

    坐定后,范文绮点了几个特色小吃,陈恒一听,露出苦笑,:“绮表姐,这可要痛煞小弟我了,我可不是你,豪门少掌柜,我只是个穷书生而已啊。”

    范文绮冷笑:“跟我这嚎什么穷,舅母的私房不都是用在你身上,你可比舅舅都富裕。”言下之意,你家的状况我心里门清,不要在姐姐我这里装穷。

    眼见苦肉计失败,陈恒还是做出心痛的表情:“谁说的,弟弟我的私房钱是要将来给我夫人的,你现在提前吃了喝了,我怎么对我未来的夫人交代。”

    “我要是这一顿就能吃穷你,那你将来夫人还是赶紧寻觅个正经人嫁了吧,这火坑她可别跳进来,姐姐我亲自给她挑个好的。”范文绮边笑边说,之前的郁闷在表弟的逗笑下一扫而空。

    小食此时也一并送到,几人都是少年,正是胃气旺的时候,看见了食物,腹内饥肠辘辘,开始用了起来,范文昭之前因为身子不好,这些小食都是没有怎么吃过的,现在能够自由进食,更是开心的很,吃的两颊满满,显得可爱非常。

    徐思安不由得视线都集中在范文昭身上,只觉得这小女孩长得秀气可爱,进食的模样也是让人软了心肠,不像自家妹子,为了追求纤弱之美,素日里食用甚少,规矩忒多,现在看见文昭这样,也不由得也跟着对方微笑起来。

    陈恒看着徐思安的样子,忍不住自豪到:“我之前就说过的把,你看,我这昭昭表妹真是实在可爱,没骗你,这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我妹子这般的可人。”

    原本以为陈恒已经够自大了,没想到对面的范文绮也是认同的点头,:“恒表弟这话说的没错,我们家昭昭是全京城最可爱的小娘子。”

    范文昭有点脸红,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也知道哥哥姐姐在外面如此这般的说法有点太夸张了。

    徐思安则是在一边笑着点头配合,的确是个可爱的妹妹,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他也是很喜欢的,之前就一直听陈恒说自己的这位表妹如何如何,现在一见确实让人心生喜欢。

    “昭昭,滨州偏远,这几年苦了你了,想必不但风大苦寒,这吃食,那边陲之地也不会太过讲究,现在好了,回到京城了,有什么喜欢的你就和表哥我说,哥哥一定给你送到眼前!”陈恒也是心疼表妹这几年的孤单,想要对妹妹尽可能的多补偿些。

    这些年他们不是没动过心思去看范文昭,可是一想到王道长的批示,家里人只能是耐住相思,苦苦等待三年后重新见面的日子。后来听说滨州遭了倭贼袭扰,给众人吓得简直是魂不附体,自己的母亲更是日日在家和祖母祈祷,昭昭千万要平安归来,还好天随人愿,昭昭最后是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回来了。

    范文昭放下手中的糕点,摇摇头,认真的说:“恒表哥,我在滨州很好,观主和女冠姐姐们对我都很好,滨州的吃食也很好,那里不苦的。”

    其余人则是不太相信,他们生长在京城,都是富贵官宦人家,京城里一直都是传说滨州边塞苦寒,倭贼又时常犯境,尤其是范文绮,她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滨州遭遇过倭贼侵扰,虽在城外,但是难免有些破败,吃的方面虽然有地方特色,可是对于从小保护的密不透风的范文昭来说,作为亲姐姐总觉得是不够好的。

    何况京城条件优渥精致,在他们的眼里,滨州就是苦寒边塞,更何况在观中,饮食清淡素食为主,让人觉得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现下看妹妹这般说,只当是孩子乖巧懂事不想让她们操心而已,可是不知道在范文昭的心中,滨州的确是如她口中一样,是一片净土,有它的美好,她是真心喜爱那个地方,从来不觉得清苦。

    徐思安则是又增加了对文昭的新印象,多了几分可爱外的淡泊沉稳,善解人意,不由得喜爱又添了几分。

    文昭不想让大家继续误解滨州,便开始断断续续说着滨州的趣事和风土人情,让几人听的颇有兴致起来。

    这时候,楼下又有新的客人来到,几人一开始没注意,可是等到来人被小二引来坐下后,才发现,不是陌生人,正是刚才在外面遇见的杨开松几人。

    范文绮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这人属蚊子的,哪有新鲜人气,就往哪里钻营?

    也不顾及范文绮的脸色难看,杨开松和两个伙伴坐下了,好像是刚看见旁边坐着范文昭一行人一样,假作惊讶的打了招呼:“呦,巧了这不是,没想到,范大小姐也在这。”

    范文绮旋即冷哼出声:“的确是巧了,巧的都让人不敢信了。”她才不信,这京城大街上这么多酒楼饭馆茶社,杨开松今天就这么巧,选了和自己相同的一家!

    杨开松这次倒是不在意的笑笑,点了几个小菜,便让小二下去了。没错这次的确不是巧合,他就是跟着她们来的,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今天就是想跟着范文绮一行人凑个热闹。

    现在看着范文绮不痛快的模样,他觉得自己选择跟上来这个举动真的是太明智了!

    怕姐姐和对面看似不好相处的杨开松再起冲突,范文昭赶紧继续讲述:“昭昭有的时候还会和观里的师姐去海边,那海边的石头特别好看,昭昭捡了好多,特意挑选了几个好看的,带给你们,姐姐的那份我都给了,这是恒表哥的。”

    说着,从怀里兜兜,掏出一个被刷了亮油穿了孔挂着绳结散络的石头坠子递给陈恒,陈恒接了过来,放在手里,这石头形状饱满圆润,因为用亮油经常养护,所以不似其他从水中捞出干燥的石头失去了水分之后显得灰扑扑的,所以颜色好看不说,放在手里更是质感上佳。

    加上编好的绳结散络,颜色更是选的和石头相配的海蓝色,更显得出尘不俗,让陈恒看了很是喜欢。

    “昭昭的眼光真好,手真巧,表哥真的是很喜欢。”陈恒说着便往自己身上比划,索性摘掉了日常佩戴的一块玉佩,将这海石坠子换了上去,然后站起来转了个圈:“昭昭,你看,表哥带上你送的坠子,是不是更加的英俊潇洒了。”

    昭昭看见自家表哥如此喜欢,心里也高兴,点头称是:“表哥好看。”范文绮则是别扭的夸奖:“那是,我家昭昭亲手做的坠子那还说什么了,你这三分容貌,也被衬托明亮了七分。”

    言语间颇为骄傲,一边的徐思安也觉得这坠子比之常见的玉石,更为清雅有趣。

    “我当是什么了,给你们范家喜欢的都没了正形,原来是一颗石头,陈恒,小爷我京郊有个庄子,旁边有座小山,山上别的没有,就是石头多,我送你两担,你喜欢可以挂满全身。”杨开松看不惯范文绮和陈恒得瑟的样子,开口讽刺道。

    身边的几个同伴也是附和着笑了起来,范文绮刷的站起身,指着杨开松的鼻子骂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胡话,挺大个人了,三番两次和孩子过不去,你今天可真让我瞧得起你!”

    就等着范文绮发火,杨开松也站起来,“怎么范大小姐还要责备我这说实话的人吗?那不是石头是什么?我好心好意送你石头,还有什么 错吗?”

    陈恒也是气的不行,也不劝了,暗地里摆好架势,如果表姐真跟对方动起手来,虽然自己不会什么拳脚,那也是要帮上一帮的,这厮竟然敢羞辱昭昭送给自己的礼物,左右是不能忍的!

    徐思安也皱紧了眉头,但是没有陈恒等人冲动,毕竟口角之争,上升到冲突就不好了,学院对于私德要求甚严,现在虽然是休沐,可是之后就要面临大考,此时传到院长的耳中总归是不好的,会影响到陈恒以后的发展。

    “谢谢杨哥哥送我们石头,我们改日会去挑选的。”文昭站到对峙的二人中间,一脸认真的对杨开松弯腰行礼,道了谢,承了对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