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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探花郎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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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有些明摆着是好东西,也是高价收进来得,等到有人来买得时候,对方说是假货他也是不查证就认了,低价卖给对方,事后还说是为了避免彻底亏本。

    账房心里明白,买货的客人和管事必定是有点猫腻,这差价恐怕是要进了管事自己得腰包了。

    这下范首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管事经营多年,这种错误是不应该犯得,必是蓄意为之。

    于是拿了证据,锁了管事,押到别庄,管事的原本办事归来,突然被人蒙头盖脸的驾走了,心里还害怕是劫财杀人的,唯恐小命休矣,哆哆嗦嗦了半天,没想到等到的是自己的东家后,他心里明白,可能是铺子里的事发了。

    于是管事便对着范首富各种狡辩,涕泪交流的诉说着这些年的辛苦效忠,旧情旧事,死不承认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反而是质问起范首富来,闹得好像是范首富冤枉了他一样。

    范首富看着面前跟着自己一起打拼起来的管事,一副狡辩到底得样子,命人将账册和库房中有问题的货物都拿出来摆在管事面前,这是物证,新来的账房先生又说了那些素日里倒进倒出的小伎俩,这下子管事彻底瘫倒在地,安静下来,人证也全了。

    范首富见状内心止不住得失望,他自觉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给与得要比别家商行的管事多得多,可是谁知道人心终是未平!

    管事的突然开始撒泼怒吼起来,想要靠近范首富,虽然被人按住了,可还是满目的狰狞,他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最后却始终只是范首富手下的一个小管事,他真的不服气。

    “你原本只是我家的家生子,你们全家都是签了死契的,后来我给你们解了契,放了身份,你这才摆脱奴仆贱民的身份,成了平民,这铺子虽然名头是我的,可是利润我分了你一半,这些年就算是利润不丰,我也是暗地里按照往年给你补齐了的,你的儿子更是送至东麓书院与我外侄一起读书。

    结果你贪财,做空铺子,还伙同杨家来对付我,今天是毁我一个当铺,明天呢?

    你如果真的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或者是拿着你该得的东西走掉自己开创一番新天地,我还钦佩你几分,可是你一方面对我假装感恩,一方面背地里卖主求荣,”

    范首富看着他,失望的摇摇头。

    讲到这里,对方似乎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喊道:“这都是我应得的,我凭什么走掉!要走也是你们走!让你享用最后的成果!你给与这些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作呕!杨家好歹是真小人,你可是伪君子!”

    人心竟然如此,范首富再度感慨,这些年他收敛了锐气,年纪也大了,手段也柔和了,没想到却壮大了手下人的野心,放任了他们的胆子,是他的不对,“送到衙门吧。”

    范首富也不想再跟对方纠缠,管事的则是瞪大了眼睛,这要是真去了衙门,自己的罪行败露,受罚被判事小,自己儿子的前程可就毁了,好不容易摆脱了贱民的身份,不能再次毁在自己这里,回过神来的管事拼命的跟范首富磕头求饶,却再也唤不回对方的一丝怜悯。

    “留着力气对着杨家磕头,等你的真小人来救你吧。”

    管事被人拖了下去,范首富看着一边静静站立的账房先生,之前因为他的年纪和毫无根基,所以并没有太过关注,现在看来对方是个不显山露水的。

    “我有意用你为新的管事,你可否胜任啊。”范首富询问道,账房先生回了礼,:“东家既然敢用,小的自然敢当,左不过拿您的薪水,做好我的活计而已。”

    “好。”经历过管事一事,范首富对于这种坦率的回答真的是很满意,有的时候和下属之间不必要的真情不需要太多,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即可。

    至于杨家,是时候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回报他们这些年的处心积虑了。

    卢逢秋再度找到范文绮,表示想要单独和她说些话,这让范文绮身边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却被范文绮都赶了出去,“你不是要单独和我谈谈吗?现在可以说了。”

    范文绮和卢逢秋约在之前和郑夫人听到胡子平谈话的那间酒楼里,同样的地方,一个同样想要娶她的人,她想看看这次在这里自己会听到些什么。

    “范小姐,虽然你曾经拒绝过我两次,但是我还是希望再次正式向你提亲。”卢逢秋倒没有说些七拐八绕的上来就是最终目的,语气诚恳,眼神坚定。

    “你费尽心机结识了我的外祖,妹妹与他们交好,又探得了我家铺子中有人吃里爬外的事情,献给了我的父亲,我原本以为你就算是再次提亲,也会在我那些亲人都在场的情况下提出,好给你增加几分胜算,没想到你今天倒是自己单枪匹马的来了。”

    范文绮如果认为卢逢秋这些日子来的种种举动都是巧合的话,那她可真是白在范首富的培养下成长这么多年了。不过她也确实好奇,对方处心积虑的做了那么多,在自己亲人面前刷了脸熟,现在在这关键时候竟然不用,到底是为了什么。

    卢逢秋听了范文绮的话,也不意外对方看破了自己的蓄意接近,笑笑:“我心悦于你,便会想要了解你的一切,关心你的亲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些事情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留心才发现的,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他说的这般坦率,范文绮也红了脸,喂喂,不要一开口就说什么缘分啊,本来心里还存着想要戳破对方真面目的,这一下子被搅乱了春水。

    “至于你说的我讨好你的亲人,想要把他们当作说客,不否认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不能逼迫你做出你不想要的决定,无论是什么名义,何况我对他们也是真心结识。”卢逢秋认真的说。

    “那你不怕我再次拒绝你?”因为只有他们二人在,范文绮如果真的想要拒绝对方也不用估计谁的面子,很轻松的事情。

    “你可以拒绝我千百次,我也会一直向你求亲,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我只有你一个选择。”卢逢秋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拒绝,“就算你最后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会一直心悦你。”

    这里的意思就是非范文绮不娶了,听了对方的话,范文绮不可置否的自己心动的更厉害了,可是下一句便毫不留情的说出来:“是因为我范家还有些根基,能与那杨家和你的卢家本家斗上一斗,可以帮你父亲报仇雪恨?”

    讲到这里,卢逢秋的脸色一下严肃起来,:“杨家与卢家本家此仇我断不会忘,但是也绝不配和心悦与你相提并论,”讲到这里,他顿了下,“这些事情我会在成亲之前自行处理好,不会影响到你和范家。”

    果然不是一只木讷的绵羊,范文绮感慨道他之前的种种行迹,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是个忍辱负重的。

    “卢小公子,我范文绮不仅大你几岁,而且脾气也不是好相与得,你也眼看要大考,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真实水准必不是平日里课业表现得那样平庸,想来会在此次大考中有好的前程,就算你将来为官做宰,我也是要经营家业的,你如果和我成亲,就是官至宰相那也是我范文绮的赘婿,你可要想好了。”范文绮说的不留情面,明白表示了以后就算卢逢秋高中,身份也依然会是范家赘婿。

    “我第一次遇到你,便心悦与你,入赘于你,我求之不得,只希望夫人将来只有业大,不要家大。”卢逢秋笑得委婉,范文绮听出来了他得弦外之音,脸再度红了,荒唐,他是怕自己会像男子一般三妻四妾么。

    话不必说尽,二人也算是互通了心意,接下来没多久,便迎来了大考,卢逢秋和陈恒等一干学子都参与进去,很多书院学生都是人生中头一次大考,到了放榜这一日,范家陈家都聚在一起,陈舅母更是罕见的紧张,在屋子里不停的踱步。

    范文昭等人也为陈恒挂心,只他自己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厅里的水果糕点,是一样不落的吃着,惹得范文绮直呼是个吃货。

    “我这是头一次下场,这一届和历届的高手如云,能进榜固然是好事,就算进不了,也无所谓。”他倒是想得开。

    陈舅母因为儿子这无所谓的状态,原本焦躁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看来是放榜了。

    果然,不一会,家里负责出去看榜的小厮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后,道喜:“夫人,公子中了二榜十七名。”

    真的是中了!全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陈外祖和陈舅舅还在衙门内,陈舅母赶紧让人去通知公公和官人。

    全家自是喜不自胜,琥珀从外面进来,压抑着激动的声音,附在范文绮耳边,:“卢小公子中了榜眼。”

    范文绮听后,眼睛一亮,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果然没看错他。

    傍晚外祖和陈舅舅下值回府后,众人又是在一起庆祝,席间则是说到了高中榜眼的卢逢秋,陈外祖止不住的夸赞,:“这小子,我头一次见他,就知道不是个寻常学生,要不然不能和我那么投缘。”

    众人连忙称是,陈恒更是感慨:“这卢逢秋,在书院里平时竟然是丝毫不漏,成绩比我还稍逊一点,没想到啊,真人不露相啊。”

    范首富夫妇则是在满意中还有点担忧,卢家小子高中是件好事,不过之前的提亲还能否作数,看来还是要静观其变了。

    卢逢秋提亲不是秘密,大家伙都是知晓的,之前也都看好他,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此也有点担心,“卢家小子和文绮的事情,我们还是谨慎些,切记不要从我们这里传出些什么,不要让人觉得是在挟恩自重,逼迫对方,将来能够成就良缘是好事,不成也是情理之中。”

    范首富知道人心易变,有的时候是身处其中不得不为,这样的处理也能尽量的保护范文绮的感受,如果真的不成那么大女儿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大家都理解的点点头,“卢家哥哥深爱姐姐,必不会让姐姐失望。”范文昭坚定的说,众人则是将目光投向她,陈外祖更是好奇,“昭昭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卢家哥哥大考之前特意吩咐我,这段时间他可能抽不出身来,姐姐身边如果有求亲的人,一定要我看住了。”范文昭调皮的说,当然,卢家哥哥还给她送了不少吃食,自己这也是吃人家嘴软么,所以该说话的时候也要说话的。

    陈外祖当即朗笑出声:“我就说,我跟那小子投缘!”众人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看向范文绮,只看的她满面通红,心中却为卢逢秋的在乎而高兴。

    京城这几日出了新鲜事,新上榜的榜眼竟然在顺天府衙公开状告自己的本家和已经是皇商的杨家。为的是一桩陈年旧案,原来,当年卢家家主供奉造假丝绸一案,不是下属私心贪财自作主张换了金线,而是受了杨家和卢家本家其他人的好处,才背着主人私自调换了金线,搞砸了贡品。

    当年的案子一出后,虽然后来还了卢家家主的清白,可是卢家家主的家产后来也被本家其他亲戚,用下作的手段占据了,原本的商海地位也被杨家所取代。

    这一切的证据,都被榜眼卢逢秋,摊在了顺天府衙的大堂上,因为这可是新出炉的榜眼来告状,被告又是那样的关系和地位,所以这案子一开始就引起了很大轰动。

    据说是那位下属的家人留着证据,因为当年的事情,这位下属生怕杨家和本家不兑现,因此将证据留给了妻儿,没想到后来真的是差点被对方灭门,这才将证据交给卢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