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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让朝廷怎么可能继续容忍,便派兵前去镇压,可是没想到越镇压,反抗的越强烈,出乎意料的,竟然打退了官兵的几次围捕,这实力也逐渐壮大起来,太平教的影响也随着圣朝国内的严峻形势传播的越来越广泛,眼看着要过了长江,开始往北方发展势力起来。
这下子朝廷彻底慌了神,要知道这太平教主打的就是要打下来享太平,他们打的对象是谁,是富商豪绅,是地方官衙!被攻占下来的地方,田地财产一律的断了和朝廷的联系,成了他们教派的私有财产,那这样下去还了得。
对方在吸纳的不少人才和经验后也变得难以对付起来,朝廷随即派出更多的军队前去压制,可是收效甚微。
这太平教扩张的速度太快了,没几年,南方人人知晓太平教,无数贫民和流民,甚至有些读书人和溃败的士兵向往太平教,参与太平教,只是因为被太平教攻打下来的地方,再也不用向朝廷缴纳厚重的赋税,百姓有了活口,反而主动将大批粮草交给太平教,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和朝廷作对战斗保护自己。
这简直是要自立王国的节奏,朝廷更不能容忍!
原本因为忌惮各位藩王而削减了他们的兵力和军备,限制他们的发展和活动范围的朝廷,现在开始逐渐向各藩王调兵镇压太平教,而且是让他们打头阵。
朝廷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用他们来抵抗太平教,也通过太平教削弱藩王的兵力。
“让咱们去打太平教不要紧,原本维护社稷安定也是我作为皇族的职责,只是这一场战争下来,粮草供给不足,后续没有援助,那么损失的兄弟们就会不在少数,勇士不畏死,只怕是白白送死而已。”赵琛叹息道。
果然,朝廷的命令也随后也到了, 果然是征兵前去平叛,而上面却丝毫未提及粮草军备等事情,典型是让他们出人又出钱,朝廷是什么都不管,将来有功则罢,如果输了,那么等待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到那里去。
“欺人太甚。”一向老成持重的韩州牧也忍不住愤怒起来,燕州和别的地方还有些不同,因为圣人一开始就防范燕王,所以这燕王身边只有一些亲卫队,现在调兵,调的是谁的兵?是他燕州的兵。
不是他韩昀拥兵自重,而是燕州边塞重地,外族虎视眈眈,历朝历代都知道是轻易动不得的,可是现在,竟然为了莫须有的猜测,动摇国本。
“事到如今,是推拒不得的,”赵琛知道圣人疑心重,只是没想到,自己隐藏这么多年,内外皆知自己的不理政事,对方还是不放过自己,连带将燕州牧一起算计进去。
“真真是要彻底削弱我们,逼死我们!”韩廷愤怒极了,可是面对圣旨又不能不从,抗旨可是直接的死罪。
“这也是好事,”叶不明突然说到,大家有点疑惑的看向他,“叶小子,你是糊涂了吧。”韩廷觉得他可能是被朝廷的旨意刺激昏头,说了这番胡话。
“王爷,虽然此次出师平叛艰难,可是却是我们能名正言顺走出去的大好机会。”叶不明说的没错,赵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边塞藩王能够名正言顺的出兵,这可能是除了公开造反外的唯一机会,而现在太早公开不是良机。
“好!”韩廷也听明白了,喊了出来,韩州牧心里虽然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可是这么多年的忠君爱国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门槛在心里需要跨越。
同时这次不仅是可以公开出兵,也可以与西北,西南二位藩王的军队有直接的联系,这样可以明朗很多事情。
众人商议后,决定派韩廷领兵,叶不明作为副将,遵从旨意,前去和大军汇合平叛南方太平教作乱。
送行仪式上,白羽作为假燕王出席了,看着一副心情好的不得了的样子,原因就是自己的表哥,真燕王赵琛,这次也是带着面具作为军师和大军一起出征,家里没有了动不动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威胁自己的活杀星,他能快活的过几天,这可真是太好了,说不定,还能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偷偷逃跑了,想到这里,白羽简直是激动的浑身战栗。
因此在赐酒给将士的时候,动作格外轻盈,配着他本来就是清秀的面容,让人看起来没有传言中那般的荒唐,反倒多了几分潇洒。
轮到递酒给赵琛的时候,对方接过白羽的酒,在他耳边低语:“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敢弄出什么动静,我就把你剥皮然后让你最贴心的笙儿做成鼓弹给我听。”
吓得白羽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犹如白墙,看的面具后的赵琛十分满意。
大军开拔后,白羽还是两股战战的留在原地,大丫鬟笙儿来到主子身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询问:“王爷,仪式结束了,咱们也可以回府了。”
白羽没有回话,笙儿有些担心的询问:“王爷?”白羽苦笑回头:“笙儿,”
“奴婢在”,丫鬟乖巧的回应,“你会敲鼓么?”白羽问了个突兀的问题。
“奴婢家里世代是燕州的乐人,这燕州鼓中的八角鼓是会一些的。”笙儿谦虚的回应,“会就好,会就好,记得到时候好好弹,别害怕。”
白羽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到,身子顺从笙儿的扶持往回走,丫鬟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可是还是答应了,可能是主子想听自己献艺了吧,那就回去准备起来,丝毫没有料到后来真的在自己面前敲鼓的白羽,吓得做了好几宿噩梦,醒来后只觉得自己身上得皮崩得紧紧得。
在回府的路上,白羽的心里就跟煮沸的油锅一样,赵琛那个混蛋,枉费自己这么多年,吃着假装虚弱的药,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扮演这荒唐的燕王,明里暗里替他挡了多少刀兵,受了多少罪。
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这人动不动就拿各种手段来威胁自己,今天更是,更是用历史上记载的假燕王得死法来恐吓他,看来对方是早就存了要他小命的心思了。
开玩笑,自己又没有和那个原主一样背叛他,害他损失那么多部下,凭什么要把原主得结局落在自己身上?
赵琛真是个本性凶残得人,白羽恨恨的想,怪不得史书上说他能培育出杀降屠城的叶不明这个杀人魔王,他们本质都是一样的货色,想到书上记载的惨状,白羽哆嗦了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对他人心存侥幸,日后,一定要找到机会,在赵琛登基大典之前,逃之夭夭才是上上之策。
京城
范首富家今日很是热闹,范文昭今日及笄,本来想要大肆举办一番,给小女儿冲冲喜气,可是文昭觉得这只是自己的私事,动静不宜太大,跟父母姐姐表明了态度之后,因此范家也就简单办了。
范家父母是主人,陈舅母作为正宾,姐姐范文绮做了赞者,观礼者也都是亲朋好友,场面简单却隆重,长辈们看着婷婷少女,眼睛都湿润了,当初那个差点救不活的女婴,现在健康平安的长大,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随着一声礼成,范文昭的及笄礼也算是顺利结束了,看着面前已经到达许嫁之年的少女,徐思安有点恍惚,作为表哥陈恒的朋友,也被邀请来观礼,这些年来,他和范家也是走的比较近。
第一次见到文昭,就觉得她和好友口中那个天真娇弱的女孩很是一致,又在后来接触的过程中发现她隐藏的豁达淡然,更是在怜爱同时多了几分欣赏。
“思安,文昭的这个表字跟你的名字倒是相近,只可惜,你已经定亲了,要不然,我们家文昭嫁你,我是一百个放心的。”陈恒有点遗憾,徐思安是谦谦君子,家风正直,府内人口也简单,实在是不能再理想的对象,只是可惜了,人家有个自小定亲的远方表妹。
虽然远在江南,只是在小时候见过一面,可是听说及今年也要来京城完婚的,真真是让人遗憾。
徐思安则是正襟危坐,看了眼陈恒:“你也是入了官职的人了,还敢如此胡说。”陈恒也觉得自己有点失言在这场合,幸好身边没有外人,赶忙收回了嘴。
此时门房走了来,递上了礼盒,凑到范老爷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的一向好脾气的他顿时变了脸色,握住礼盒的手也显得十分用力,像是要把礼盒捏碎的样子,满脸的愤怒,却没有出声,只是挥手让门房下去了。
然后范首富调整好状态,开始礼送各位宾客出门,因为情绪转换的快,所以很多人都没有看见,徐思安也跟随着人群出了范府的门,眼睛撇到在巷口消失的轿子,仆从也不少,似乎规格不低,样式也眼熟,倒是在哪里见过。
外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范家陈两家自己人,范老爷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礼盒扔在桌面上,里面的东西也因此露了出来,是一只做工精致的金簪。
这明显是送给女子的,而今天又是文昭的及笄礼,这收礼人是谁不言而喻,只是这送礼人,看范首富如此愤怒的样子,恐怕不是什么善者。
范夫人有点担心的走上前,:“老爷,这是?”其他人也看着范首富,只听得他咬牙切齿的说到:“是杨家老二杨开松送来的。”
任谁也没有想到能够是这个人送来的东西,大家都愣了,范文绮第一个反应过来,:“杨开松这个混蛋,他什么意思,今天这个日子竟然敢送昭昭这样的东西,他是疯了吗?”
单身未婚男子在为定亲的女子及笄礼上送金簪,这用意可真是再明显不过了,“那个混蛋说了,说是如果咱们不收,他就自己进来送,门房这才替他收下了。”范家下人是认识杨开松的,也知道主家和对方的恩怨,小姐及笄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不敢随意放人进来,只能是先将东西收了。
杨开松刚才一副不收我就闯进来的样子,也着实让人难办,更别提,他还带着不少人来到范家,看来的确是有硬闯进来闹事的能力,因此只能是暂时收下,送交范老爷定夺。
范文昭看着落在桌子上的盒子,慢慢走上前,盒子里的金簪造型华丽,用工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寻常女孩看了定是心动,她没有多看,将盒子合上后,文昭抬头对范首富说:“父亲,这我不能要。”
大家当然知道不能要杨家的东西,先不说两家之间的旧有仇怨,商场纷争,就杨开松本人也是个混不吝得,跟文昭这种好孩子完全不是一路人。
“小杂种,看不出他对文昭还有这份龌鹾心思。”陈恒作为一个读书人也开始口不择言,开始回想到底什么时候妹妹招惹了对方得青眼,得来这一场孽缘。
陈家长辈也是担忧得看着文昭,“这堵心的东西,我给它砸碎了扔回姓杨的脸上。”范文绮一边说,一边恨恨得看着盒子,卢逢秋则是摁住她,摇摇头,这东西完璧归赵还好,如果弄丢或者弄坏了,岂不是给对方更多纠缠的借口。
“杨开松是否是真的看上昭妹妹或只是前来闹事这个还是有待商榷,只是今日的举动我们也确实应该有点防备,东西肯定是要送回去的,只是这以后,昭妹妹的婚事恐怕也要开始思考了。”
卢逢秋说的让大家都很赞同,不管杨开松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避免对方进一步纠缠和早做决定,是当务之急。
“杨家现在杨妃有孕,圣眷正浓,如果生下的是个皇子,那么他们家的势力就会更大,文昭选婿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啊。”陈舅舅有点叹息道。
的确,圣人现在不算年长,而皇后出自太后一族,势力庞大,虽然早立了嫡子为太子,看起来是根基稳固,可是这些年来,圣人却开始多多宠幸宫人,似乎是想要更多的开枝散叶,可惜得来的要不就是女孩,要不就是保不住滑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