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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虎,苏素之疑问,李重九简略地向二人说了一番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
太平时候,一切有官府压制,若官府没有背景,没有护官符之类的存在,赚再多的钱,迟早会遭人惦记,如同圈养肥羊迟早被人宰掉。
乱世时,拳头乃是王道。镖局开得再大,若是没有足够武装力量拱卫,一切都是浮云。
李虎,苏素二人听了不住点头。
不过一百人暂时调不出,李虎,苏素二人暂时只能拨出五十人李重九。让李重九带到少室山,一同拜入少林寺,成为俗家弟子。
事情定下,次rì洛阳城安喜门门前,李重九送李虎,苏素,王马汉三人带着众弟兄们离开洛阳。
“小九,保重!”
临别之际,李虎斟酌再三,才憋出了这句话来。
王马汉亦是浑人,除了嘿嘿了几句半rì,也没有憋出个词来。
苏素倒是交代了李重九一番道理,虽然苏素很多话,颇为书生气了一点,李重九却十分认真听完。
“待几年后,事情缓一缓,官府通缉的事也没人记得了,你就回上党,大家一起打天下。在洛阳,齐王总不能罩着你一辈子啊。”
苏素郑重叮咛之后,李重九正sè点点头。
折柳相送,离别之时,言无不尽,不过当李虎,苏素他们背影渐渐远去时,李重九不由觉得心底似一瞬间少了什么。
念及此时此景,李重九当下不由长声念起:“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念毕之后,李重九突然想起此诗乃是初唐四杰,大诗人王勃所作,而王勃正是大儒王通之孙。
转念又想起太原王氏那王和之为人,李重九不由冷笑几声。“好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李重九转过头去,只见一名翩翩公子在后拍掌,身后还跟着一名美娘,这名美娘倒是看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重九视之这名公子,对方眉目如画,倒是十分俊俏。李重九却是一眼看出对方乃是女扮男装,此人若是作女装,绝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容sè不会逊sè于李芷婉。
想到李芷婉,李重九即想起上次与李芷婉微微不快的事,那会倒是好,将自己以往在她眼前良好形象皆是破坏。
李重九想到以往还在众兄弟面前大发阙词,要将之娶过门,眼下看来是要没戏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之前形象没有破坏,以现在二人的身份差距而论,希望也是极其渺茫。
李重九见如此绝sè女子,虽是男装打扮,但是衣着用料jīng致,显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方本人更是清新淡雅,显然又是哪个世家之女。
现在李重九对这样世家之女,大是头疼,微微拱手一笑,言道:“一时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见笑,见笑。”
说罢,李重九一拱手,转身就走,扬长而去。
当下留下对方在原地发呆出神,她方才可是费了好大的决心,这才决定上前打招呼的。
身后那美娘亦是上前几步,抿嘴一笑,言道:“没想到,名闻天下的曲大家,居然今rì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那女扮男装的自是要来见李重九一面的曲嫣然了。
只见她脸sè微红,言道:“芸娘,你取笑我。”
说完,曲嫣然自己也是一笑,随即看着李重九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李重九回到客栈之后,心想在东都的事情已了,亦是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不过临去之时,李重九前往齐王府向齐王道别,这也算是应有之礼仪,毕竟李重九现在在东都,还需齐王照拂一二,否则洛阳县的捕快随时可以将李重九压入大牢。
李重九来到齐王府后,却知长乐公主正在齐王府中做客,当下直接入内。
当李重九直入的客厅时候,还有一大排穿着绯绿二sè的朝廷官员,在坐着等候。
隋朝官制五品以上紫sè、六品以下绯与绿sè,小吏则着青sè。李重九穿着一身皂衣在众人之中,倒是十分惹眼。
齐王纨绔惯了一贯是拿王府当官衙来用,故而属下官吏大小之事,皆是去齐王府上奏。而这群官吏已是等候了许久,居然见李重九一介布衣直如齐王府内,皆是差一点吐血。
李重九亦是暗暗称奇,心道自己何时面子到了这么大的缘故。
入内之后,长乐公主谨守礼法,坐于垂帘之后,而齐王杨暕倒是随意而坐。
李重九依照规矩行礼参见,只听垂帘之后,长乐公主言道:“重九,听闻今rì名闻东都的那首琵琶行,乃是你替齐王所作,可是真的。”
李重九言道:“回禀公主,并非草民所作。乃是当年听得一游方道士所吟,故而才记得在心底。”
垂帘之后,长乐公主缓缓点点头,言道:“原来如此,你倒是坦白,以你一介山野之民,料想也做不出如此才华横溢之词。”
李重九听了一愣,这长乐公主语气之中,似对自己有所不满。
只听长乐公主缓缓言道:“重九,那rì在东都郊外,我听闻你之言,心觉得你乃胸有怀抱,关怀天下苍生之贤良,故而一直对敬重有加,哪知昨rì听闻,你却在太原,上党连杀六人犯下人命之案,着实令我难过。”
说到这里,长乐公主叹了口气,言道:“言尽于此,再说即是伤人,望你rì后好自为之。”
李重九听长乐公主之言,反而是微微笑了笑,言道:“这是不是说人生只若初见呢?”
长乐公主听李重九这么不由讶然。
李重九对长乐公主,也算十分了然,这位公主从小生于帝王家,对外周之事少于接触,并且还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女子,有女子的悯弱之心,正如当初见面,她会护着那只麋鹿一般。
尽管对方天生正义感,李重九可以理解,但自己反感是,如此贵女都有一个通病,看待事情,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不懂得别人之立场。
李重九正sè言道:“公主,我本无意冒犯,只并非人人都是身在帝王之家,对于我等草民而言,有太多无奈何之事。”
“我如此说并非是抱怨出身如何。这六人之中,我敢说无一人,乃是我主动杀之,皆是自卫,有不得已的情由,若是公主仍要因此见怪于草民,草民无话可说,但请公主将草民治罪,以正国法。”
长乐公主听李重九如此说,动怒言道:“难道你当我不敢吗?”
李重九言道:“不在于敢不敢,草民做事一贯无愧于心,故而坦率直言,还请公主见谅。”
眼见李重九与长乐公主要起冲突,杨暕倒是过意不去,立即站起言道:“好了,你们两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算了。”长乐公主听杨暕如此说,当下轻轻哼地一声,拂袖而去。
杨暕看得李重九有所不快之sè,笑了笑言道:“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不过我小时和她吵闹了无数次,她虽当时气恼,过了一天也就无事了,不用放在心上。”
李重九听了笑着,言道:“哪里敢生公主的气呢。”
杨暕哈哈一笑,言道:“喔,对了,你是来与我辞行的?你不想留在齐王府做事吗?”
李重九言道:“多谢齐王栽培之意,草民并没有想入官场做事。”
杨暕听了倒是有几分感慨,言道:“重九啊,重九啊,你倒也是憨直,多少人梦寐以求在我这里求一个差事,而不得而入。不过也好,那等阿谀奉承之辈,我决计是一脚将之踢出门外的,如此让我倒可以相信,你对我是个可以诚意相交的朋友。”
李重九微微一笑,言道:“这倒是多谢殿下抬爱了。”
“既是离别,就相赠你一物,也算留个纪念吧。”杨暕当下笑着开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