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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老大!”
“别伤着老大,不然,我们和你拼了!”
“不错,拼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
听得贪狼帮众人恐吓自己,姜逸尘为挑对人而庆幸,也为对方的兄弟情谊而动容。
“放心,兄弟们,这娃儿有求于咱们,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他是不会对我下手的。”若非被姜逸尘以冰寒之气加点穴功夫封冻住经脉,翟犇绝不会任人举剑抵着脖子,要挟自己兄弟的,但能为一个帮派的头领,显然脑袋转的要快些,猜得姜逸尘的来意后,料定对方不敢妄动,便放松了些许。
贪狼帮众人听言也心下稍安,但仍将姜逸尘围在中央,意思很明确,若他下手杀了翟犇,那他便别想安然离开。
“我娃儿,你想知道什么你便问,要是老子听得舒服,兴许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你,若是老子不爽快,你一个字儿都别想从我嘴里翘出。”
“呵呵,既然翟大叔都这么了,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哼,穷酸秀才废话多,有话快问,有屁快放。”
“我在野狼原中部土丘之下的洞穴中发现了一大蜘蛛的遗蜕和一些蜘蛛卵,你可知晓那大蜘蛛的情况?”
“那地方早就不是我们的地儿了,不知道。”
“早?多早?”
“了不知道,无可奉告。”
“……你们早知道有人会寻上门来?”
“哼,早晚的事。”
“你们做了什么伤害理之事?”
“呸!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从不干伤害理之事!我手下的弟兄们也不会!”
“真的?”
“不假!”
“那你们打搅赤狼群的栖息之地,恣意猎杀,令得赤狼部落不得安宁,终日过得心惊胆战,还不谓伤害理?”
“嘿,还轮不到你个娃儿在老子面前理,唬谁呢?今老子便好好跟你道道,我们贪狼帮与赤狼群可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相辅相成?”姜逸尘看不见翟犇的眼神,却也瞧见前方数个贪狼帮之人眼神放光,透出了不畏艰辛与引以为豪之感。
“不错。野狼原那恶劣的气使得众多动物难以在那生存,而赤狼群凭借其超强的韧性和适应能力在那块地域不仅生存得很好还伺机大量繁殖,而后途经野狼原的客商路人便经常惨遭赤狼群袭击,久而久之,那儿几乎称为狼族下,人族禁地。然,过犹不及,没有敌的限制,赤狼群的过度繁殖也令得那些赤狼群因食物不足,或死于饥饿,或死于争夺食物的内斗,或是为了寻觅食物走出野狼原向江临镇袭去。”
“那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中州外夷入侵的霍乱刚过,赤狼族群已发展得尤为强大,向人类发起了进攻。那时西江郡曾兴起一时的屠狼行动,人们为了自己的安危不得在狼群前团结一致,险些将整个赤狼族群剿灭。狡兔三窟,赤狼也不笨,还是留下了星星火种,但却不为时人所知,韬光养晦,偷偷繁衍。”忽然一个年纪稍长的贪狼帮帮众接过了话头,“在其后几年,其他地域之人偶有捕杀到一两匹赤狼,发现其皮毛是做裘衣的上好材料,不亚于狐裘,赤狼皮的价值迅速蹿升,随而便有一大波人涌入野狼原想借此商机以之为生计,然,这并非一份好差事,更为狡猾的赤狼和野狼原的恶劣气是最大的阻力,也令得并没有多少人敢于坚持下来。”
“你们贪狼帮便是坚持下来的那支猎狼队伍,而也正因你们的存在,不会再让赤狼过度繁衍成灾,你们以赤狼为生计,赤狼因你们而有了制衡,所谓相辅相成。”姜逸尘了然,概括到。
“不错,昔年老大效仿水浒英雄,自诩狼星,汇聚我等山野痞夫成立贪狼帮,在荒无人迹的地域,凭自己的本事受着苦与累,换些钱财,自力更生、养家糊口,怎能是伤害理?”开口的是另一中年男子,显然这些兄弟已跟着翟犇好些年头了,对于翟犇有着极为真挚而纯粹的情感和发自肺腑的尊重。
“这位哥,你不要为难我们了,老大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我们每家每户全是仰仗着一男儿身靠着这份苦活维持生计。”后方一稍微年轻些的男子试图动姜逸尘。
“好了,兄弟们,别这些废话了,要是这些废话有用,我们怎还会落得如此境地,爷们些,不认怂!”翟犇喝道。
姜逸尘原本已有些手软,但被翟犇这么一喝,竟是被吓得更为精神,脑中飞快地梳理着思绪,而后出口道:“是谁找上了你们?”。
姜逸尘已是看清这贪狼帮仅是由一堆猎手组成的捕猎团,各人本性并不坏,或因家人之故遭到胁迫而去做些违心之事,随着他发问出声后,已能察觉到有数人的神色瞬间黯然些许,想必他们亦是因此折损了不少人手,否则一个帮派怎会仅剩这八人之数。
“是兜率帮。”显然姜逸尘问的是八个人,翟犇闭口不言,但不意味着其他人不,而其他人了,翟犇也无法去怪罪。
“唉,罢了罢了,是我对不起兄弟们,是我没能力带你们反抗兜率帮,致使二十四个兄弟为此殉命,是我这做老大的没用。”听闻这么多,翟犇的情绪泛起了波澜,鼻间喘着粗气。
“不,老大这不怪你,毕竟那是兜率帮。”
“对啊,老大,那是兜率帮,我们打不过也得罪不起,在他们面前我们不听话,不是家人遭殃,便是我们任之宰割了。”
“是啊,老大,兄弟们都能谅解你的苦楚,兄弟们不会怪你的。”
“兜率帮逼你们做什么了?”姜逸尘问到,他已感觉到逼近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们猎人的强项便是铺设埋伏、圈套,数前,兜率帮的大护法常坤找上门来,要我们帮他们布置大型的猎捕圈套,虽未告诉我们要作为何用,但我已品出其中之意似是要伏杀过往商客,便有心拒绝,但对方立马以我们的家人性命要挟,我便只能答应下来。”翟犇道。
“伏杀过往商客?”姜逸尘闻言一惊。
“淬毒的捕兽夹、带刺儿的捕猎巨、陷马坑。”翟犇道。
“这……这便是两日间多个官道上的人马忽然不知所踪的原因?”姜逸尘道。
“我们仅是提供工具,人手,我们也是出于无奈。”翟犇低下了头。
“这么,你那些帮里的兄弟是帮着去伏杀过往商客,意外遭杀了?”姜逸尘厉声问到。
“刀子架在家人的脖子上,不想看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便只能为兜率帮的人卖命了,他们的伏杀目标多是挑会些功夫的,若是碰上一二高手,我们便也只能是炮灰了。”翟犇的言语中似乎没了感情。
“竟是如此。那你们跟着干了几票?”姜逸尘问。
“两趟。”
“两趟之中可有遇上官府之人?”
“官府之人?好像没有。”
“为何只找你们做了两次?”
“仅仅两次,他们便将我们的手艺尽皆学去,也仅仅两次,便要去了我二十多个兄弟的性命。”
“所以,你们于兜率帮而言已是无用之人?”
“是。”
“那他们为何不杀了你们灭口?”
“灭口?呵呵,你太看兜率帮了,我们这些蝼蚁他们岂会放在眼里。”
“那你们早已做好有人会来质问的准备?”
“心里有底,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你这么个娃儿。”
“你们为何不去报官?”
“嘿,听你之言,兜率帮都敢对官府下手了,这官府能约束得了兜率帮?”
“……蜘蛛之事,你们真不晓得?”最后一句,姜逸尘是问向众人的,然,并未得到回应之声。
“打搅。”姜逸尘解开翟犇的穴道,便欲抽身离去。
“娃儿,来便来,走便走,你也忒放肆了!”翟犇憋了一肚子怨气,穴道刚解,便化悲愤为怒火,怒冲云霄,冰寒之气尚未散去便伸手抽出腰间的型弓弩,单手拨开机巧,暗箭射向姜逸尘心窝。
先前的一段对话后,姜逸尘情绪低落,显然并未料到翟犇会对他突起杀意,毫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