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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绿的竹身与剑锋相碰,如湖面被投入石子一般荡起波纹。
一股巨大的回震从竹根延绵至剑身,荡漾开来的波纹,瞬间压弯四周的小草。
江寒双手紧紧攥着剑柄,灰袍被余波震得“掠掠”作响。
“叮!”的一声,江寒还是被剑弹开,往后退了几步,一剑插在地上的同时,那一块地方直接塌出一个圆坑,他喉头一甜,吐了一口鲜血,喘着粗气坐在坑中,看着那竹身留下一指深的划痕,神色流露出几分欣喜与余悸。
若不是刚刚收手快,怕不是吐口血这么简单,江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的血迹,看着手里的铁棍呢喃道:“刚刚那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这铁棍变成一把金剑。”
“这不是你的错觉。”陈余生拎着酒葫芦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江寒手里的铁棍道:“这把剑名为无锋,是件兵器的同时也是件难得可化形的法宝。”
“无锋?”江寒有些讶异看着铁棍,凑近一看发现这纯黑浑圆光泽的表面,有着一道道极为细微的线痕,若不仔细根本难以察觉。
“给我。”陈余生伸出手淡淡借助江寒跑过来的无锋,轻轻一甩,那铁棍上面的纹路刹那崩解,露出浑黑透亮的剑身,与江寒方才恍惚所见的金色剑身有着极大不同,他看出江寒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无锋,以灵力催动化形,五行属性越纯粹,剑身就会越接近那主属性的颜色,例如你方才的金属性。”
“但常人催动无锋只能如我这般纯黑。”陈余生心念一动,那悬浮在无锋四周的铁块又将锋芒包裹起来,丢到江寒面前,“所以,你想隐瞒自己的灵胚肉身,还需要多多磨炼。”
江寒起身双手抱拳朝着陈余生一拜道:“多谢,师傅指导。”这还是他拜师以来的第一次接受师傅的教导。
陈余生一愣随后大笑道:“你叫我师傅听着怪别扭的。”
“那.....酒鬼?”
“嗯,这个听着顺耳多了。”
“真贱!”江寒小声嘀咕,拿起无锋将三股属性混成的灵力注入其中,铁棍瞬间分裂露出漆黑的剑身,他若有所思的呢喃,“原来如此。”经过陈余生这么一解释,他倒是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了解,眼底流露出些许笑意,提剑走到竹子跟前,步伐往后一迈,摆成与刚才同样的姿势,“那不用纯金属性试试。”
他右手一攥,无锋露出纯黑剑身,江寒调动木、水、土三种属性的灵力注入其中,挥出的一刹那,江寒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无锋悬浮的铁块裹住剑锋,以黑铁棍的形态抡向竹身,巨大的回震力,顷刻将他弹飞,化作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
江寒右手紧紧攥着胸口,脖颈青筋暴起,原本光润的嘴唇也迅速干枯起皮,惨白的面容异常狰狞,紧紧咬着牙根,良久之后,他感受自己丹田的灵胚开始往经脉输送灵力之后,他的神色才缓和许多,平复心境之后开始审视自己身体的变化。
灵力枯竭,江寒心中沉吟道,他没想到仅仅第二次挥剑,却将自己原本充沛的灵力瞬间抽干,“犹如溺水的窒息感,太过可怕。”江寒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及时封住注入无锋的灵力,不知道自己的后果会如何?
“你的灵力远比常人要充沛许多,但要想彻底的掌握一瞬剑诀,你这点灵力还不够用。”陈余生抿了一口酒道,心里却极度不爽,想当年老子领悟一瞬剑诀整整花了三年时间,才摸到半点皮毛,这小子仅仅半日却.......人比人气死人!
“一瞬剑诀?”江寒反复咀嚼这个听上去有点厉害的名字,看向有些郁闷的陈余生道:“酒鬼,这剑决很强吗?”
陈余生眉头抽了一下,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傻徒弟的愚蠢的问题。
“诶,酒鬼,你别走啊。”
“你若不想被一瞬剑诀抽干自己的灵力话,从现在开始,无论睡觉还是上课,你都得背着无锋去修炼。”陈余生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江寒看着自己师傅的背影,又看了看边上的无锋,思索了好一会,忽然露出淡淡的笑意,“原来如此。”其实陈余生道理很简单,灵力不足多修炼,既然操纵灵力半天能让修为大有突破,那么维持一个月呢?
他想通后伸手拾起无锋,悠闲自在的朝山下走去。
自那一天起,江寒始终与无锋形影不离,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就算上苍老的课他手里都拎着一根铁棍。
每日都尝试用一瞬剑诀去砍竹子,但每一次都仅能砍出一寸深度后便开始打坐修炼,十分严格的按照师傅的要求去修炼。
十天后,江寒砍断第一根竹子,却没有走出竹林而是继续在林中打坐。
半月后,砍断第二根竹子他仅仅用了五天时间。
十八天后,仅过三天,第三根竹子被轻易砍断,同时一瞬剑诀凝的剑气,扩散到生长在周边的竹子的竹身都留下一寸深的划痕。
三十天,初阳刚升,阳光的倾泻在融九峰的竹林,林中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曳的竹影如同鬼魅一般张牙舞爪。
一位灰袍少年站在竹林前,任凭风吹乱自己额间的长发,右手拿着一根二尺长的铁棍,步伐往后一迈,铁棍抵在自己的左腰,挥出的刹那,铁棍崩落铁块,露出纯黑剑身,也几乎在同个时间里,剑锋延伸出一道黑色的剑气,如同狂风席卷势不可挡,短短一瞬,近十根竹子出现一道裂痕,缓缓倒塌。
“呼。”少年轻轻吐了口浊气,看着眼前比之前秃了一半的竹子,眼底露出些许开心,江寒这一个月来每日每夜的修炼,修为大有增进,虽说没有突破到炼气三重境,但却也达到炼气二重境大圆满,加上一瞬剑诀独有的剑气,配合上五行法则的巧变,说不上吊打林鹤,但只要对方露出半点破绽,他就能够将其击败!
“比刚入宗要强了不少。”陈余生点了点头看着江寒一眼,抿了口酒继续道:“一瞬剑诀凝练出的剑气,虽说强大但你的灵力还不足以过度使用,以你目前修为而言。”
“两次。”江寒接过话茬淡淡道:“如果两次没有击败对手的话,我就会因为灵力被抽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