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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向晨和晶向夕对视一眼，他们听懂了，安苳玥的潜台词是：
先秀出你们的肌肉，你们实力强就模式简单，周期短。实力一般就要重新评估了。
说话的人自信又自负。
听话的人就心情复杂了。
要看我们实力没问题。
可问题是--
你也没有让我们具体了解你项目情况的意思...
虽然自家产品暂时科技含量不高，平白给人看总不甘心。
见晶家兄妹满脸犹豫计算，于湛适时开口:
“安小姐刚和我合作完一个项目，成果超预期，想必你们这个项目她也很有信心。”
于湛说的是实话.
殷勤给他汇报，现在全息投影已经开始对外授权使用，外包制造的产品也已经优化升级，预计年后能快速占领市场。
专利授权费加上产品销售利润，当初自己投资的一个亿天使轮资金，未来半年内将获得远超预期的回报。
短短几个月，就能出这样的成果，在他所有项目中排得上第一。
这些都对安苳玥第二个项目形成强有力背书。
于湛不疾不徐，继续阐述事实：
“另外，这个新项目我也投资参与，智慧手表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分支应用”
一句话，成功将晶向晨准备找安苳玥要新项目信息的念头，打了下去。
于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项目我有信心，和你们的合作不是必须条件。
带你玩就不错了，因为这么小项目要我新项目信息就不识趣了。
闻言，晶向夕微微皱眉，技术人员都习惯究根问底，被突然打断不好受。
而且于湛这维护的态度...她抬眼打量对面两人，眸子里闪过疑惑。
还是晶向晨圆滑，说实话，人机接口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给他看他也没有实力评估。
而为了保密，对方肯定是不希望有第三方介入评估。
想通这一点，晶向晨赶紧补救圆场：
“既然你都有信心，我们自然选择信任，安小姐需要哪些信息，只管提，我们全力配合”
选择信任，而不是信任。
意思是给于湛面子才信任。
也间接给于湛安排了个中间担保人角色。
于湛颔首，并不介意他玩文字游戏，不再介入，安静听安苳玥和晶向晨继续谈了一会儿。
这次只是来确认合作意向，两人没有久留，看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告辞。
“好不容易来一趟，一次吃个午饭吧”
晶向晨热情挽留，目光却是看向安苳玥。
他是看出来，安苳玥才是今天主角，于大投资人给足她面子，他自然不能怠慢。
“不了，还有事”
于湛简洁拒绝。
闻言，安苳玥目光投过来，笑而不语。
晶向晨知道他性子，也不再客套。
两兄妹亲自送于湛出门，中途，晶向夕走到于湛身边说话。
见状，安苳玥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和随后跟来的晶向晨并肩往外走去。
“安小姐年轻有为，实在是佩服”
晶向晨对这个年轻女孩很感兴趣，随口攀谈起来。
安苳玥谦虚一笑，陪他客套：“哪里，只是术有专攻”
“安小姐谦虚了”
自家妹妹也是学霸级别，但是跟安苳玥比起来...
“今天不凑巧，改天一定好好招待两位，还请赏脸前来”
“客气了”
说话的功夫，到了停车场。
听晶向晨又寒暄几句，于湛率先上车，安苳玥朝兄妹俩微笑示意后，也躬身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安苳玥打开手机地图，确认位置后对于湛说：
“你去忙你的吧，在附近找个方便地方放我下去就行”
半晌，车内安静无声，没有回答传来。
安苳玥困惑，抬头望过去，男人目视前方，帅脸有些冷，嘴唇抿成一个尖锐的角度。
小姑娘眉心轻轻皱起。
这是生气了？
刚才还好好的，谁惹他了？
肯定不是我。
“你不还有事吗？我自己可以回家”，安苳玥觉得自己很无辜，却还是小心翼翼解释。
“没事”
“嗯？”，安苳玥看了眼窗外，也不是回景归苑方向，“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吃饭”
安苳玥恍然，原来他只是不想跟晶家兄妹吃饭，便哦了一声，然后乖巧闭嘴。
天使爸爸好像心情不好，少说话为妙。
她低头手机回复几条工作群信息，又和何妙闲扯了会儿，才听到男人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
“喜欢吃什么？”
安苳玥收起手机，想了想，问：
“你喜欢吃什么？今天帮我大忙，换我请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苳玥觉得男人的神色更冷了。
她在心里啧啧两声，哎，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啊。
于是，再次小心翼翼问：
“你下午时间多吗？我知道附近有家法国餐厅不错，要不去试试？”
于湛轻嗯了一声，往安苳玥指的方位开去。
这是一条金融街，很多国内外大牌企业喜欢扎堆在这里，周围各种风格餐厅都有。
安苳玥吃过其中一家正宗法国餐厅，里面的鞑靼牛肉和诺曼底卡蒙贝尔奶酪堪称一绝。
她轻车熟路带于湛进了餐厅，周一这个点没什么客人。
两人挑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可以看到金融街两边望不到尽头的气派大楼。
“他们家鞑靼牛肉和奶酪很好吃，甜点不错，苹果酒也不错”
安苳玥把菜单递过去让于湛先点。
于湛脸色这会儿没刚才那么冷了，边看菜单边漫不经心道：
“你好像对酒很有研究”
生日那天塞他冰箱里的酒和芝士，看得出来是个懂酒的人。
“跟人学过一些皮毛”
“哦？”
于湛好奇。
“我朋友，他是这方面专家”
想到Sky，安苳玥忍不住嘴角染上笑，开心炫耀：
“他会酿酒，还会做奶酪，我吃过的第一个诺曼底卡蒙贝尔奶酪是他亲手做的”
这家伙，这会儿不知道又在哪个旮沓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想起那次美妙滋味，安苳玥忍不住舔了舔唇。
于湛被她动作吸引，看了过去。
小姑娘的唇瓣薄薄的，粉粉的，因为舔唇的动作，水润光泽，反射着阳光。
突然想起上次那个意外的吻，于湛黝黑的眸色暗了几分。
只是一瞬，片刻，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菜单上，专心点菜掩饰自己小心思。
点完餐，于湛找了个合适时机，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晶向夕今天也在”
“哦”
安苳玥正在回复信息，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片刻，意识到于湛是在向她解释，顿了下，说：
“你不用跟我解释”
于湛定定看过来，加强语气：
“我想跟你解释”
他一向是个直白利落的人，既然喜欢，就要付诸行动。
不喜欢的，也要说明白。
安苳玥看过去，男人眉眼深邃坦荡，薄唇红润轻抿，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瞬间，警铃大作，脑子在飞快运转，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安苳玥觉得好难。
不能问为什么。
问了有可能就是喜欢你，或者对你负责。
喜欢要拒绝--
没想法。
负责更要拒绝--
没必要。
只是...拒绝可能会影响关系。
影响关系就影响项目。
影响项目就影响赚钱。
影响赚钱就--绝对不行！
万一破坏了关系，难道找白英朗问那个巨鲨继承人？
万一找不到呢？
找到了人家不投呢？
人家投却没这么爽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