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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少年如同往常一样后院打水,用一块抹布假装擦着那些陈设。
“玄影宗上层就是牛,平日里擦拭的水竟然都是内含灵气的水。简直就是暴潜天物呀!”
他就是每天假装擦拭,其实偷偷喝着那些灵水,直到夜间将摄入的灵水灵气炼化自身之用。擦拭完就是用扫帚打扫院落,有时候不能怪他偷懒,因为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整洁,完全不用打扫和收拾一样。
就算他偷懒那个女人也不会说他,她只会每天喝茶看书,几乎每天如此。
这天却不一样了,女子在小阁中研究着一副棋盘,像是自己在和自己对弈。
少年也是好奇,毕竟他以前靠摆棋局赚过生活所需。
“姑娘一个人下棋呢?”
呵呵呵。
听到身旁少年的嬉笑,女子转头看了看他。
“你会下棋?”
少年蹭了一下鼻子,拍拍胸脯自信道。
“这有何难?我炎冥四岁便识字,五岁就作画,七八岁时棋艺已是无人敌。当初还是靠这个糊口呢!所以下棋不是我会不会,而是你想学吗?我教你。”
女子算是开心了一些,叫他放下东西和自己来一局。
对于楼炎冥来说,这可比打扫卫生有意义。谁不喜欢找点轻松的活,这要是抱上大腿修行可能会事半功倍。
池边小阁中弥漫着淡淡茶香,二人对坐于棋盘两旁。精致的棋盘是用上好的香木所造,木头的香气与茶香交织在一起,给人以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不由得心都静了下,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去到了另一方宁静的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扰。
二人正襟危坐,少年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凝重,仿佛这就是他的天地,一切都在他的手中运筹帷幄。
举棋。落子,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心中策划好的,正所谓落子如有神便是这般。
黑白二子错落有致,觥筹交错之间如同是在两军对垒。错综复杂的排列走势,又宛如是两个君王在攻城掠地。看着棋盘上落子越来越多,先前的速度明显放缓。
少年此时死盯棋盘,像是在深思熟虑筹划着下一步的未来。偶然间少年的眼中又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告诉对手,胜利是属于自己的。
手中的棋子在指尖跳跃,很快棋局便进入尾声。
少年最后还是感叹,这局棋简直太精妙了,自己当他是一场战争,可对手像是在策划这种族未来。
这盘棋看似简单,实则布局太大,不由得叫他深思了起来。
对弈的意义是什么?自己想要赢,打败对手的胜利荣誉感。可为何自己输了还这样有成就感?自己成就了什么?不让对手赢哪怕是叫自己输?
轰隆隆,天空像是有一道炸雷,恍然间唤醒了少年。
少年挠着后脑憨憨的笑道。
“我输了,呵呵,我竟然输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要是去我们村那就是棋王的存在。”
女子也很开心,夸奖道。
“年龄不大我也差点小看了你,本以为这地方没人陪我下棋,既然你这么优秀,那以后你就陪我玩吧!”
“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打扫卫生了?”
女子也是玩味的回道。
“就算叫你打扫卫生你多会认真打扫了?既然那么勉强为何又不说出来!”
少年感觉自己的脸一阵通红,原来人家知道自己偷懒。此时少年感觉腹中饥饿,看看天准备吃饭。
但这一看天傻眼了,天上乌云密布,本来是大晴天的早上,怎么一转眼就要下雨了?赶紧收衣服去吧!
可没过多久,天空的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照下。
“我累个乖乖,这怎么就天黑了?太假了吧!感觉也就是玩了一个时辰罢了,怎么好好的就天黑了。”
女子却解释道。
“这一场对决已经过了三天,你若是饿了就吃些东西去吧!”
三天?少年愣在原地,这不是胡说呢嘛。怎么下一盘棋能过去三天?
“你不要疑惑。”
女子翻手将两粒丹药放在少年面前。
“这个丹药服下,可助你辟谷之用。其实我建议你修一下棋道,并不是刀剑才能帮到你。就像刚才你对棋的专注,若是你走此道定能崭露头角。有时契合你的才为正道。”
少年看向面前的丹药,回想起刚才下棋的种种。
棋道?棋道怎么能够杀人?我身负杀母之仇不能不报,即便自己是很喜欢这棋。
“前辈我知道道有万法,可我这杀母之仇不能不报,若我修这棋道视为做子不孝。我知道你和宗主关系好,能不能求您和宗主求个情,我想修剑道。”
女子笑而不语,起身后看向明月。
少年跪在地上,双拳紧握,期盼面前的女子能帮他这一次。
“谁说琴棋书画不能杀人?”
嗡~···。
少年听到此话头皮炸裂,本来像是晴空万里,却又一道炸雷落下,叫他头皮发麻。
“你也说了,道有万法。你修的是道而不是剑,剑能杀一人,棋可灭天下。”
少年将头重重磕于地上,力道之大差些将地板磕碎。
“师傅请教我棋道。”
女子笑曰。
“我可不教你,这因果太大。我只是为你好,不过你可以陪我解闷。至于你能悟出来多少那就要看你了,那丹药你先吃下吧!记得炼化,这么多天了连个筑基都提不上来,你还好意思想要报仇。呵呵,真是笑话。”
女子说完起身便走了,少年望向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是对是错。但他相信这个女人没有骗他,他看向桌子上的两枚丹药。
盘膝坐好服用丹药,按照修炼法门尽可能叫自己的灵气凝结成液体。有了丹药的辅助,体内的灵气浓郁无比。根据前面对弈的感悟,渐渐灵台变得清明通达。
一个时辰后,竟然周边的灵气也开始向自己体内汇聚,他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气旋涡,这种磅礴的灵气不断挤压。他忍受着要炸裂的腹痛感,不断告知自己胜利是属于自己,没有达到目的绝不会放弃。
就算失败也要叫那个人不好过,哪怕只是叫他们过得不舒服。
经过一昼夜的努力,磅礴的灵气已经在自己的丹田内液化,伴随着风云搅动,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这里的异象甚至叫其余山峰的弟子都注意到了,这是突破的迹象。而且不是一般的突破,这更像是一代天骄重新问世。
“这是哪座峰的弟子?这金光难道是结丹吗?可为何这气息却不像呢!”
白长老望着天边那道金色光柱陷入了沉思,和他一样的还有昊藏锋这个副宗主。传功长老史新传、执法长老李文贤、内门长老郑源等。
“这方向怎么像是天禄宫呀?那里怎么会有门内弟子在修炼!”
下边的各峰也都齐齐感叹,这到底是谁家的弟子这么逆天。人家这么多人突破也没他这么大动静吧?是不是宗主大人破格收徒了?毕竟这里就他是个修炼妖孽。仙人指点别具一格吗!
不多时光滑内敛,少年内视自己的丹田。人家都说丹田内的灵气液体越多越好,不少天骄都修炼出丹湖。一般的修炼者差不多也就是个丹碗,一碗水那么多吧!还有丹桶、丹锅,大些的就是缸、池。
可自己的是啥情况?看不到边的样子,只感受到汪洋一片。
难道这是丹海?传说只有宗主修成过丹海,看来自己是搞错了。自己真正修炼才几天?不过肯定的是灵气液化了,那就说明自己筑基成功了。
现在不光是可以内视自己的丹田,甚至奇经八脉也能感受的出来。力量也比以前强大的多,这可不是一两倍的样子。
“果真筑基与练气犹如云泥之别,现在我是明白了为啥说只有筑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踏入修炼门槛。”
好像书上说筑基后寿元也会是常人两三倍,这倒没啥特殊感觉,只觉得自己轻盈许多,有着好像使不完的力。
“筑基好像就能飞了,可自己没有学过这怎么办?要不问问前辈?”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看到女子缓缓走来。
“恭喜你筑基成功了,就是你这动静不小呀!看来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少年还是招牌型的傻笑。
“前辈说的哪里话,我也不知道是为啥。如今正好想问一下,筑基了怎么飞呀?”
女子有些汗颜,难道这家伙没有什么功法?不可能这么久只有一个入门的练气法吧?
“你没有师父吗?”
少年摇了摇头,好像自己被绑架来一直都是散养,除了帮忙浇浇水种种地没啥人叫我认师傅呀!
“好像药田见过一面的老头,他教给我一个练气之法。不过没说收我为徒,只是安排看药园。不过一直以来他们都说我是废物,因没办法修炼,所以也就没人要我。”
女子十分佩服。
“没人教你能活到现在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呀!那个骚狐狸还真是不负责。要不这样你和我去一个地方,我不能教你但是能找人教你。”
女子正要拉着少年走,可少年却打断施法。
“先等等,我有件事想要求你,不知你同意否?”
“啥事?先说。”
少年将自己在佰草居认识的好基友简单介绍了一下。
莫修染16岁,秦暮羽18岁。这二人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因为都是被狐家长老绑来的公认废物,所以这三个废物也就成了一个阵营。
他们平日都在一起种植灵草,打理药园。如今自己有了长进就想帮一下他们两个,自己可不是那种见色忘义之辈。
“我不能忘记他们对我的帮助呀!虽然我们不能修炼,但我们可以物理修仙。这可是秦暮羽提出来的理论,不是他我们三个早就被欺负死了。”
女子听完冷笑两声。
呵呵。
“物理修仙,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你们这三个奇葩。”
少年看到女子面露喜色,想必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内心也是无比雀跃。
兄弟们以后咱们也是有大佬保护,再也不会被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欺负了。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天痕山佰草居。
以前只有四五间茅草屋的小院,如今木质房屋也有十几间。快赶得上一个自然小村落了,以前的那棵大桑树还在,石桌石凳依旧安静的待在树下。
记得当初为了寻找几株灵草何其之难,如今天心草、葛根、紫叶花这些常见灵草都是一亩一亩的种植。就连当初比较罕见的筑基药草紫猴花,现在也有灵田成亩种植。
这一切也源于方小果,解锁记忆便是能力提升。八峰之地能够让大宗门看上,都是因为有一条残破的灵脉。就是如此害的其余旁门的觊觎争夺,灵草灵兽也都是基于这条残破的灵脉。
后来方小果寻遍中原之地,利用它的记忆强行挖来八条灵脉。本想着一峰一条壮大这里的底蕴,可后来仙身岛因为晓影渡劫被彻底炸毁,其中一条主脉她就埋在了自己的天禄宫中。
至此她的天禄宫被下了敕令,作为宗门的禁地不许他人随便靠近。为此还专门设置了禁制结界,更有阵法护在其中,规模相当于一个护山大阵。
这也就是方小果回来住才把禁制收了,要不总感觉自己是动物园的猴子,心里不舒服。
说起来少年他们还算命大,这要是早些时候闯入,可能已经灰飞烟灭被大阵灭杀了。
有了灵脉的支撑,土壤中便充盈着更多的灵气能够润养灵草生长。原本的溪水深井,也成了含灵之水,凡人喝了都可通明开灵。
像佰草居这种较为偏远一些的,灵气可能就稀杂了一些,即便如此也能种植孕养不少低阶灵草灵药,可供与外门或灵禽食用。
“天痕三废物说的就是你们吧?我就纳了闷了,你们三个废物是凭什么赢得狐家长老的青睐。一个废灵根、一个杂灵根再加一个伪灵根。资质差到地板地下了,你们到底是何德何能?”
这是一位獐头鼠目的白衣青年,一手颠着柄铁剑,左脚踩在一个满脸是伤的少年心口。
“我呸!别说那些废话,你们把那个姓楼的废物交出来,这事你们便可逃过一劫。若是你们两个废物再包庇藏匿他,那就别怪我们师兄弟处理垃圾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咬牙切齿,双手攥的犹如沙包。
“我们藏什么?是你们没有本事抓到他。这些年我们已经受够了侮辱,不能修炼怎么了?又没有吃你家大米。既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样的生活不过也罢!你们要是不怕狐家长老,那就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但凡兄弟叫一声就白做一条汉子,来呀!有种就动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