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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办公室的路上，齐无良美滋滋的在心里算起他这一单究竟能赚多少钱。
陆辰母亲的治疗方案并没有变，甚至可以说还降低了一个档次，因为原本是主刀医生的他临时决定把动手术机会让给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
按理说像这种已经谈好的事情是不允许反悔的，只是那实习医生的来头太大，他父亲是兰城顶顶大人物，就连在联邦议会那边都有一席之地。
平时别说他齐无良，就连院长想要巴结对方的父亲都有点难度，现在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眼前，齐无良当然不肯错过。
如此一来，费用他可以多赚，关系还能讨好，可谓是一石二鸟。
至于实习医生的医术如何，究竟能不能治好陆辰的母亲，那就跟他无关了。
免责协议又不是白签的。
陆辰那边，80万的医药费就打个八折好了，给他省16万，到时候自己拿个10万应该不过分吧，还给他留了6万呢！
我可真是个大善人。
齐无良越想越觉得自己伟大，差点就在办公室吹起口哨来。
“齐医生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底下的病人恢复的不错。”
“没想到齐医生空闲时间也在惦记病人，真是医者仁心。”
这句话看似是夸奖，但其实嘲讽意味很浓，办公室里的医生对齐无良可谓是知根知底，他会在乎病人的死活?简直笑话。
另一边，陆辰则是捏着母亲的治疗账单气得咬牙切齿。
诸如没有吸氧却开了吸氧的费用也就算了，那些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用的中成药不知道开了多少，如果这些东西真给母亲全吃下去，估计不用吃饭也吃饱了。
“这个药不是活血的吗，他怎么敢给我妈开这种药？”
陆辰气不打一处来，甚至都没想自己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药名就知道它有什么功效。
“这套治疗方案……”
之前姓齐的开的单子他也是看过的，只是当时太过相信对方，因此没怎么细看，但总归还是留了一点印象。
这次的治疗方案，似乎跟上次没什么区别……
是我记错了？
上一次的单子已经被齐无良给收回去了，因此没有对比陆辰也无法下定论，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张单的水分绝对超过百分之50，甚至百分之60。
要不……我自己试试？
这个念头在陆辰脑海里一闪而过，又马上被他给抛开了。
不会真以为自己歪打正着治好了一个陌生出租车司机的小毛病，就有能力治疗母亲的肿瘤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陆辰还是鬼使神差的走进了病房。
母亲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柔声安抚道：“这几天累坏了吧，妈没事的，你不用每天都来。”
“没事，最近公司生意也一般般，没什么业务，不然我这么天天请假，早就让人开了。”
苦难当前，普通人能做的只有强行乐观再乐观，不然真就什么都不剩了。
“账单给妈看看，是不是很贵？”
“没有。”
陆辰连忙把账单放在身后，开玩笑，这要是给她看了还得了，80万，跟他家那小房子一样贵，老人家看完之后保证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医院冲出去。
到时候还治个屁的病。
“我没关系的。”其实母亲不用看也猜到了一些端倪，索性直接对陆辰说道：“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回家吧。”
“回家？不行。”陆辰连连摇头，如果尽快安排手术母亲还有极大地可能恢复健康，但要是现在打道回府，用医生的话来说她绝对坚持不到半年。
母亲还在开导陆辰：“生离死别，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心，妈就知足了。”
“我知道，妈。”陆阳忍不住握紧了母亲的手，“生离死别是人之常情，但不是今天。”
“你放心，你的病肯定没……”
症瘕积聚，恶核，中度。
治疗方案：行针，辅以药剂。
药方如下：沉香，射干……
就在陆辰接触到母亲手腕的一刹那，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这……是什么？”
他愣在原地。
“怎么了？”
母亲并未听到陆辰脑海里的声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或许是儿子最近照顾她太累了，总是会出现这种神游物外的状况。
“我……”
陆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好了。
他刚刚只是无意之间握住了母亲的手腕，随后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大串文字。
而且还是有声的。
此时他很想大声问一句，谁，谁藏在我脑子里？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头还不得炸掉。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自己好像真的在一夜之间获得了不得了的医术。
可是……真的要按照脑海里的方案给母亲治病吗？
陆辰十分踯躅。
纵使有治好出租车案例在先，可母亲身上绝不是什么卡痰一类的小病，这可是百年来一直让诸多名医都感到棘手的癌症。
如果放在自己身上，陆辰肯定二话不说就去配药了，可是母亲……
他真的不敢轻易下手。
对于陆辰的心理变化，母亲也是有所察觉，便说道：“儿子，妈已经老了，有些事情你不用顾虑太多，想想你跟小园，多为你们的将来考虑一下。”
此时陆辰仍在天人交战当中，一方面他想尝试一下脑海里莫名奇妙出现的治疗方案是否有效，但一方面又觉得既然齐无良已经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能治好他母亲，现有的稳妥路不走，去冒险，这是对母亲的不负责任。
“儿啊，你听妈一句，那个姓齐的医生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与其搭上全部家当冒险，不如把钱留给你和小园，这样妈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见到你们结婚生子。”
“没有冒险，妈，这病还没到晚期，一切都有机会，而且我跟李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