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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航宇看清身边人的容貌，又惊又喜。
“哲哥？你怎么在这儿？”
顾哲扭了扭拳头，面露遗憾的神色。
这么多天锻炼过来，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太多太多。
打这个缺少锻炼、天天就会动嘴皮子功夫的中年老年人，那真是杀鸡用牛刀了，打上去还没有沙袋来的带劲。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不过，刚到门口，就听到有狗在叫。”
主管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鼻子已经挂彩。
摸着红红温热的鼻血，主管惨叫连连。
“你们怎么打人呢！来人啊！打人了！”
很快，四面八方穿着西服的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戴着吊牌的，肚子大大的人面色铁青，应该就是主管口中的总监了。
“胡航宇！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不想干的话，现在就给我滚蛋！”
胡航宇刚想要解释什么，顾哲却是拦住了他，冷笑着说道：“就你们这种小作坊一样的管理，我们还看不上呢！”
主管捂着鼻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你敢打人！赔钱！还有那个胡航宇，你把损失给我赔了！”
顾哲冷笑一声：“赔钱？那我们好好清算清算，你刚才把东西往人身上摔，是不是也要赔钱？”
主管擦了擦鼻血，上前一步，面色有些狰狞。
看似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那副禽兽的本质逐渐展露无疑。
“要是今天你不给个说法，你以为，你们两个能离开这里？”
眼看着旁边的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都蠢蠢欲动，顾哲抬高了声调：“你要不要好好看看我是谁？看看前两天的海州头条，我是跟谁一起合影的。”
“前两天的海州头条？”
越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越能让人心里面发怵。
在场的众人虽然也知道这样有些跌份儿，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翻起了手机。
这不翻不知道，一翻不得了。
一翻就翻到了顾哲前两天的新闻报道，上面赫然是顾哲、徐燕、刘远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体系内人员的合照。
好巧不巧，顾哲还恰好和那个警官站在了一起，两人互相揽着肩膀，对着镜头笑的憨态可掬。
这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要是想把事情闹大，好好从头捋一捋，我也没什么意见。”
“就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捋一遍的话，你们有几个人裤子里头是干净的。”
顾哲冷笑一声，拿起手机，一副就要拨号的样子。
刚才还态度强硬的总监脸色顿时一变，连忙伸手阻止：“等等，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警察同志平时工作那么忙，我们这点儿小事儿，就不要麻烦人家了对不对？”
这顾哲虽然看着年轻，但谈吐举止皆为不凡，气场更是有种睥睨众生的霸气。
再加上，人家万一真的在体系里面有点熟人。
他们这一行的屁股，可都不是特别干净啊。
真把警察招惹过来，一通查下去，到最后，只怕说不定要落得一个当场封条歇业的结果。
顾哲淡淡地说道：“我们也没想和你们搞什么鱼死网破，该结的钱，给我朋友结掉。该断掉的合同，今天开始断掉。”
“从今天开始，他和你们公司，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旁边的胡航宇听着顾哲的话，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憋在了心里面，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
这种憋屈又昧着良心的日子，他早就已经过够了。
天地悠悠，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只是可惜，这边还算丰厚的薪酬了。
顾哲的这个要求，倒是让总监有些喜出望外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顾哲这尊大佛给送走。
要是胡航宇还在这儿工作，顾哲三天两头来这儿闹一闹，哪天再把他们也送到江州日报的头条上去，那直接歇菜了。
主管不乐意了。
丫的，合着到头来，他白挨一顿揍啊？
“不是，你打了人，就这样轻描淡写走了？还有没有王法？”
顾哲轻蔑地扫了主管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
“包括尊严、情感、道义，等等等等。”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好办了。”
顾哲从钱包中摸出几张钞票，又顺手在钞票里塞了几个钢镚儿，给到了旁边的胡航宇手中。
虽然多年没见，但从小养成的默契和信任，还是让胡航宇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哲现在想要做什么。
胡航宇面色坚定。
不想了。
既然决定破罐子破摔，那就最后好好整一整这个人渣！
胡航宇走向主管，直接把手中的钱，摔在了主管的脸上。
“这些钱，治你的那塌方一样的鼻子绰绰有余。”
“老子不干了！你自己接着挣那丧良心的钱，等着以后遭雷劈吧！”
“哎哟我去！”
主管看着那红彤彤的钞票砸在脸上，却生生砸出了铁片一样的效果。
怎么就那么疼呢？
尤其是有一枚硬币刚好砸到了他的鼻梁上，刚刚止住的血，又一次流了出来，如同决堤的山洪，止都止不住。
“你们，你们使诈！”
总监瞪了主管一眼：“你差不多得了！你那点儿伤，连个轻伤都算不上，赔你几百块给你现的！”
说完，直接带着顾哲和胡航宇离开了，留下主管在原地血流成河。
这是胡航宇头一次知道，原来公司里办各种手续、盖章之类的事情，可以进行得这样之快。
想想也是，这帮连复杂的账本都能算的清清楚楚的“精英”们，又怎么真的会这些合同给难住呢。
无非就是之前不想搞罢了。
当胡航宇拿着自由身的文件，拿着几千块的工资从写字楼走出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阳光下的刺眼。
回头看去，那栋写字楼高耸矗立，那么高不可攀，那么不可一世。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还是其中一颗为资本运转的螺丝钉，源源不断地吸着百姓的血，供养着经济繁荣的泡沫。
“好久不见，咱先找个地方吃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