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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婉琴握紧了拳头，低声的辩解了一句：“我什么不该露的地方都没有露，这只是很正常的水手服……”
顾哲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14年，还没有到后世那个二次元文化被人们普遍接受和认可的时代。
尤其是，还是在他们安阳这个小地方。
但是该说不说，贺婉琴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材，穿这种JK服，还真是相当的好看。
只可惜，她的母亲贺梅显然是欣赏不来这种好看。
“什么水手服，鸡块服的，听着就不是正经人穿的东西！你平时自己在学校丢人也就算了，这来你大姨家，还在这丢人！”
贺婉琴脸上满是委屈，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倔强：“我怎么就丢人了！我只是喜欢这种衣服带来的那种清新的感觉，你不应该这样说我，还有我的爱好！”
顾哲光是在旁边听，都已经感觉到很窒息了。
一个喜欢JK的女孩子，不只得不到家里人的理解，反而因为这个爱好，一直被母亲嗤之以鼻。
顾建军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在场的局面，识趣地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儿要忙，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兰则是试图从中调和，对着妹妹劝说：“好了，贺梅，孩子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审美和想法了，你看这小裙子，多漂亮啊！干嘛这样说婉琴呢？”
然而，贺梅却不知道从哪生出这么多对女儿的怨气，一脸烦躁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她买这些衣服花多少钱！有这些钱，干点什么不好！”
人一上火，声调自然而然就会抬得很高。
贺兰指了指屋里头，拉了拉贺梅的手：“哎呀，妹子啊，你儿子还在里面睡觉呢，刚睡着啊！”
只是，此刻的贺梅母女两个人已经进入了针尖对麦芒的局面，怎么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偃旗息鼓呢。
贺婉琴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花自己的钱买喜欢的东西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漂亮的小裙子漂亮的衣服，我花多少钱了？这一件也就是几十吧？你上大学之后，除了学费之外，给过我一分钱吗？”
贺婉琴的话，听得旁边的贺兰满脸惊讶。
“妹子，婉琴上大学之后，你没给她生活费和饭钱啊？那她平时靠什么生活啊！”
被当着亲戚的面说破这件事，贺梅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她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什么生活费？我看她自己不是把自己养活的挺好的，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在勾搭谁呢！”
贺婉琴彻底生气了，原本说话像蚊子一样大小的女孩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你再说一遍试试？”
“谁勾搭男人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样说我！”
别看贺婉琴的体型不大，身体里真的爆发出一股能量的时候，那股气势是相当吓人的。
这大嗓门，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肝都一颤的感觉。
或者用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贺婉琴的叫喊，如同喋血。
这下，哪怕贺婉琴别的什么都不说，顾哲也能感受到，这个瘦小的女孩身上，到底承受着怎么样的压力。
“哇……”
房间里传出一声小孩的啼哭声。
那是个男孩。
贺梅和她的第二任丈夫去年刚生下的男孩。
有些事情，看似和从前一样，妈妈还是妈妈，却又不只是她的妈妈了。
贺婉琴向着屋内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我错在哪了。”
“我错就错在，是你和那个男人生的孩子。”
“错就错在，我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贺婉琴泪流满面，摔门而去。
“你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
贺梅对着贺婉琴的背影大喊，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贺兰连忙对着自家儿子使眼色：“顾哲！”
顾哲立马会意。
每一个家里头半大的小伙子，总是逃不过被当成跑腿的使的命运。
“小姨，她本来也不用回来，这是我家！”
说完，顾哲连忙在贺婉琴身后追了出去。
再怎么说，这要是他叫过妹妹的人。
哥哥保护妹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婉琴，别跑了！”
看着前面瘦削的、擦着眼泪向前奔跑的身影，顾哲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他对贺婉琴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自从贺梅离婚之后，她就和贺婉琴离开了安阳，说是想要换个生活成本更低的地方过活，其实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这是她不愿意面对自己失败的婚姻，没脸再在这个都是熟人的地方生活下去。
过后的十来年间，顾哲和贺婉琴几乎是一点接触都没有，除了过年间见过两三次面之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顾哲追着贺婉琴跑了一阵，他现在的体力比贺婉琴还是要好上太多了，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贺婉琴给拦了下来。
“不是，又不是你妈，后头就我一个人你一直跑什么啊！”
贺婉琴喘了几口气，梨花带雨的眼睛中，露出一抹委屈：“因为你在追我，我当然要跑啊……”
顾哲哭笑不得。
这逻辑好像挑不出什么明显的问题。
“那我现在不追了，你也可以不跑了吧？”
贺婉琴点了点头，站在路边，从自己身后的小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小丫头还给了顾哲一张，说道：“辛苦你跑了这么远，擦擦汗吧。”
顾哲倒是没有流汗，但还是接过了纸巾，打量着贺婉琴一身的装扮。
这是一套蓝白为主色调的传统JK裙，搭配上了些许青翠的浅绿作为点缀，看起来清新活泼。
贺婉琴随身带着的小包看起来也很精致，但应该是手工制作的，并没有花很多钱。
能看得出来，贺婉琴真的很喜欢这些东西，并且投入了很多的心思。
看着小丫头万念俱灰的模样，顾哲知道，此刻必须要先取得她的信任。
光是从刚才她和贺梅的对话，顾哲就能感觉到她家里的压抑。
得帮帮她。
“你这个背包，是自己dIY的吗？看起来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