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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更衣室那边传来了尖叫声。
听声音,好像是皇上新近很是宠爱的月妃。
皇宫的热闹其实不大好看,一个不好很容易掉脑袋。
不过跟着大部队的话,应该法不责众吧?
本着好奇心,一群人跟着皇上皇后来到了离御花园比较近的女眷更衣室。
果然其中一间更衣室的门开着,月妃衣衫不整地堵在门边,门内隐约还有个男子的身影,看着很是眼熟。
看到皇上皇后领着一群人过来,月妃便飞快扑了过来,用不大标准的大丰话控诉:“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郁侍郎他,他轻薄于我!”
嘶!
众人齐齐吸气。
皇上闻言,也是嘴角抽搐,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地上衣衫不整,哭得楚楚可怜的月妃。
皇后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温和开口:“月妃,你说说看,郁侍郎如何轻薄于你?”
说着往屋内被纱帘掩映着的那道身影瞧了一眼。
众人看着皇上没有为爱妃怒发冲冠,皇后娘娘也温和平静的模样,顿时放心了。
郁侍郎的名节暂时应该又保住了。
这月妃娘娘大概是没经历过那些高深的宅斗宫斗,也不知道找谁学的半吊子技术,用来攀扯别人可能也就成功了,可攀扯郁侍郎......
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同情。
当年,想嫁给郁侍郎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等招数,只要郁侍郎出现的宴席都必然会出现,而且比月妃娘娘用的这等粗制滥造的招数还要高明数倍。
呵~~也没见谁成功了。
要真成了,也就没今日的郁夫人什么事了。
这种八卦皇上没少听,主要是皇后在后宫无聊的时候,皇上就会第一时间跟她分享,一起乐呵乐呵。
只是没想到,今儿自己的妃子也现场上演了这么一出。
皇上立时接收到了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绷起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月妃想干什么?
难道是在怜月宫里住着不舒服,想换个地方住?
这时候郁侍郎不应该出来打脸吗?
已经有人熟练地往路口望去。
捂着领口举着袖子拭泪的月莺觉得众人的反应有些不对。
老皇帝的反应也不对。
她暗暗蹙眉,扑近了皇帝,轻轻晃了晃他的袍角:“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郁君辞对臣妾不敬,偷窥臣妾换衣,须将他拿下!”
“拿下?”皇帝的眼神似乎恍惚了一瞬,“对,拿......”
皇后猛然看向皇上。
“娘亲,你换好了吗?”这时,那门户半开的屋内竟然传来一个又奶又糯的声音,恰好打断皇上的话。
皇后握了一下皇上的手,感觉他在轻轻地颤抖,她不由握得更紧了些。
皇上小指在她掌心处挠了挠,惹来皇后瞪他一眼:稍后再收拾你。
皇帝面上又恢复一本正经的严肃,嘴角却微微翘起一个小弧度。
而跟着来凑热闹的众人却是懵了一下,这是什么神展开?
只见屋门打开,一名修长高挑艳逸无双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明明是女子,却穿着男子的衣裳,却一点也不违和。
已经有不少官员家的女眷捧着脸,露出一脸痴迷相。
妈呀!
迷死个人了!
郁三夫人这张脸,穿着男子的服饰,瑰姿艳逸,郎艳独绝,比那郁侍郎也不遑多让。
赶明儿她们也去做一身,穿不出去,在家穿穿也是很香的。
沈沛蓝第一次参与这种抓奸的戏码,还是抓的她夫君,难免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张本就昳丽非凡的脸更是笑得直晃人眼:“宴席这么快就散了?诸位是组团来更衣的吗?”
皇上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这郁三的媳妇儿也是个促狭的。
刚刚月妃喊得那么大声,不信她听不见。
还故意在里头磨蹭了这么久才出来。
“怎么是你?”月妃后知后觉地叫出声来,她刚也被晃了一下眼睛。
一开口,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等她仔细一看,这人不是郁君辞的妻子么?
先前在宴席上远远看过一眼,没瞧仔细,只知道是个十分美貌的女人。
这会儿离得近了,才看得清楚,一时间目光都古怪起来了。
郁侍郎的妻子长这副模样,再看听她这番说辞......自己都有些不信。
诶,大巫这计划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不是我,月妃娘娘以为里面的人是谁?”沈沛蓝笑容文雅,“这里是女更衣室,还能有男子不成?”
“郁侍郎来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清姿逸态的郁侍郎穿着先前宴席上弄脏的那一身衣袍,与郁夫人那身颇为相似,手上还拎着个软塌塌的包袱,露出一角红衫。
“怎的这般热闹?”
众人呼吸都轻了几分,对嘛,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郁侍郎果然没那么容易被算计到。
“夫人,你的衣物取来了。”郁君辞这才注意到沈沛蓝竟然穿上了他的衣裳。
夫人身材高挑,比例极好,他那身衣裳穿在她身上略显宽大些,但她用腰带束起,更显得腰身不盈一握。
真的,极好看。
“郁爱卿,晓得你们夫妻感情好,可这些小情趣,还是在家里玩玩就好,在宫里互换衣裳,难免叫人误会嘛。”皇上被皇后掐了两下手心,语气有些酸溜溜。
沈沛蓝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慌忙解释:“方才带小女更衣不慎踩进泥坑,溅了臣妇一身泥水,便进来更衣。
想是宫人领错了路,来时竟遇见夫君,他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帮臣妇去马车取衣裳。
方才听到更衣室有动静,臣妇怕失了仪态,便先换上夫君的衣裳,并非、并非我夫妻二人的情趣。”
沈沛蓝说着目光又转到月妃身上:“倒是不知月妃娘娘看都不曾看臣妇一眼,方一推门,就扯了自己的衣裳大呼我夫君轻薄于她,这是何道理?”
“你、你穿着男人的衣裳,我才误会了,刚才我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月妃气呼呼道,这女人分明是在等着她出糗才不紧不慢地现身。
沈沛蓝眨了眨眼:“我穿着夫君的衣裳,不敢现身人前。若非月妃娘娘哭着喊着我夫君轻薄于您,生怕皇上误解夫君,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澄清。”
“外族之女,妄图嫁祸我大丰官员,其心可诛!”皇后似笑非笑地瞅了皇帝一眼,“皇上觉得该如何处置?”
皇帝被这一眼瞧得一个激灵,轻咳了好几声,才道:“先关入怜...呃,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