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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君辞但笑不语,这是你自个儿猜的,可不是他说的。
村长犹豫了一下,终是将郁君辞一家请进了村。
这人说得信誓旦旦,指不定是山匪派来的呢。
而且,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村长还是决定暂时将人扣下。
旁边有村民说道:“村长,岑大熊的爹娘都是给山匪杀了的,他怎么可能跟山匪是一伙的!”
原来岑大熊年少时他娘被山匪掳走了,他爹为了救他娘,闯进了山匪窝,被打死了。
岑大熊那时候才七八岁大,长得瘦瘦小小的,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搭。
他就靠着村里人这个接济一点那个接济一点,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大了。
岑大熊本就不是个活泼的孩子,自从父母死后,一双眼睛看人更是阴沉沉的,村里人瞧着都害怕,也没人愿意领养他,毕竟这年头,大家伙儿日子都不好过,自己都吃不饱呢,拿什么养这么一个正是能吃的半大孩子。
后来还是住荆棘林那边的跛脚岑三把人给接过去一块儿生活。
岑三以前可是个打猎的好手,可惜据说一次在山上遇到大虫了,还跟大虫打过一场,终究是不敌,滚下了山,摔折了腿,不能再上山打猎。
没丢了性命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岑大熊跟了岑三后,倒是学了不少本事,一开始是岑三养他,后来是他进山打猎养岑三了。
不过岑三年轻时打猎留下不少伤,两年前熬不住走了,如今荆棘林那边的屋子就只有岑大熊一个人住着。
把郁君辞他们带进村的时候,村长就已经派人去荆棘林那边查看了。
这时,他看到派出去的村民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村长,不好了,荆棘林那边被人砍出了一条通道!”
村长浑身一哆嗦,咳得更厉害了。
“难道......难道真是大熊那孩子......”
“村长,岑大熊回来了,就在村口的山脚下!”村长一惊,立刻带着人赶了过去。
郁君辞朝酒儿看了一眼:“去瞧瞧热闹?”
可别让村民们一个脑补将那小子打死了。
那人本来就快死了,他们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给他捡条命回来。
酒儿小下巴一扬:“走!”
岑村长原本气势汹汹地带着人过来,想拿下岑大熊,结果看到的却是个奄奄一息的血人。
“这、这是咋回事?”不是说岑大熊可能跟山匪勾结么,看这样怎么觉着像是被山匪砍了的模样?
瞅瞅那一身的血,还能挺着回到村里都算他本事大。
听到村长的声音,奄奄一息的岑大熊微微睁眼,声音虚弱地唤道:“村......长,山匪......”
他想抬手,却没力气抬起来,缓了半晌,眼皮越来越沉。
这时,一碗水往他嘴巴里灌,清甜的,一股温凉的气息随之在他体内蔓延开。
岑大熊轻轻吐了口浊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睁眼,对上个漂亮的女娃娃,对方眨巴着眼睛盯着他:“张嘴。”
他下意识听从了,接着又是一口水灌了进去。
“行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问吧。”两口灵泉水灌下去,虽然不可能让他痊愈,但起码命是保住了。
看着满身血的岑大熊,应该让他歇息才是,村长虽然有些不落忍,可这会儿山匪袭村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他连忙问道:“大熊啊,这是咋回事?”
岑大熊这才醒过神来,稍稍捋了一下思绪,才缓缓开口:“我潜进了山匪窝里,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今夜要到我们岑家村来,志民叔是他们的人。”
短短的一句话,三个消息,砸得一众岑家村人晕头转向。
知道村长他们可能不信,毕竟比起村里的岑志民,他更像是岑家村的外人。
于是他缓了缓神,忍着身上的疼痛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三叔打猎厉害,可很少人知道他也认识不少药材。
三叔能养得起他,是因为三叔挣钱的大头实际上是药材,打猎只是顺便的,而他也跟着三叔学了不少本事。
自从岑三叔死后,他就经常一个人进山采药打猎,一进山就是好几天。
突然有一日傍晚回来,他看到村里的岑志民鬼鬼祟祟地在荆棘林那边转悠,后来他才注意到,荆棘林那边的荆棘丛从外头看没什么异样,可往里头瞧,却是被割出一个能容纳两个人进出的缺口。
岑大熊一惊。
这片荆棘林范围挺广,虽说靠近岑家村这段是村民们刻意种植的,可往里头,却是一片天然的荆棘林。
平日里荆棘林不仅能防野猪入村,也能防山匪,是岑家村一道天然的屏障。
岑大熊暗中观察了几日,才发现岑志民一到傍晚就偷偷带了几个人进去砍掉一部分荆棘,如今那洞口已经很深了。
他进去过,看着那方向是通往山上的。
那片山上可是藏着一群时不时就下山祸害百姓的山匪!
村民们看到岑大熊与岑志民起冲突,正是因为荆棘林那个豁口。
岑志民担心被岑大熊发现他的意图,隔日便匆匆上了山,进了山匪窝。
他哪里知道岑大熊一路跟着他悄悄摸进了山匪的老巢......
可,山匪的地方岂是那么好进的。
他没过多久便被人发现,一路打杀而来。
若非他常年在山上采药打猎,十分熟悉路径,只怕都逃不出匪窝。
村长和一众村民听了岑大熊的话,不由大惊失色。
“志民糊涂啊,为了那么个妖精,竟然要毁了整个岑家村!”一个村民哀叹一声。
村长脸色沉沉,甭管岑志民为了什么,他勾结山匪想毁掉村子是事实。
他看向郁君辞三人,想到先前郁君辞问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大熊与山匪勾结,他反而因要弄清楚事情,独闯匪窝,差点死于非命。
不过村长神色间还带着一丝惊疑:“这事说来若非大熊亲口所言,我们也都俱被蒙在鼓里,不知先生怎会知晓?”
郁君辞指了指身边神色镇定的酒儿:“我家小女受仙家指点,学了些本事,此事乃是她算出来的。”
若是以往,岑村长难免要疑心几分的,可想到数月前发生的事,他扑通一声朝着酒儿跪了下来。
“求小仙童救救我岑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