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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二月的花开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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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过了二月,没了大学漫道,但是最美的花差不多都在二月开放,酒馆门口的花树开花了,“二月了!花开了!”我欢呼道。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情的。当然了,我还是选择对其不理不睬。

    我随手摘了两朵,放到了一个阴暗角落的桌边,很快地,一只纤纤玉手从阴影处伸了出来,拿走了花,说:“多谢公子的花。”

    “没事,这就是花开了,随手摘了两支。”我说,“来人了......”

    一匹白色的骏马来到门口,马上的主人背着一把有差不多一人高的大刀。

    他满怀歉意地跟我说:“不好意思......马儿闻到了二月花的味道,跟了过来,你这里是酒馆吗?”他抱歉地说道,随后指了指我的招牌。

    “是,要进来坐坐吗?”我说。

    “好啊......”他点点头,下了马。但是他没有立刻走进酒馆,而是抚摸着我的那棵花树,嘴里喃喃道:

    “你最喜欢的二月花开了……你在那边看到了吗?”

    我笑了笑,走回店里,他跟在后面走了进来,说:“一点点女儿红吧,谢谢。”

    我看了看他,说:“你怎么了?作为一个浪迹天涯的江湖侠士,怎么如此忧伤?”

    “我……她嫁人了。”

    “哪位小姐?”

    “周缕,陪了我好久的人啊……”他接过碗,倒了点酒,说:“说来可笑,发结了,但是新郎却不是我。”

    他取出了一个发结,两捋头发缠在一起,这是代表了男女间的一份无形契约。但是此时,这个“契约”似乎没什么用了。

    “是啊……”

    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说了出来:

    我叫方简幼,是洛阳东城方家之子,在我家对面就是周家。方家时代都是暗侯,总有一天会被朝廷召回,而周家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家族。

    那年我七岁,她六岁。

    我们两个都在自家的门口看到了对方。她看到我后,冲我笑了笑,我看到她的笑容后,脸开始发烫,不好意思地也回应她。

    随后双方都熟络了,我们时不时都会到对方的家里玩。

    那天我正在家里扛着石头,和两位兄长一起练着臂力,三块石头,我的小石头格外引人注目。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了我一下:

    “简幼!出来放风筝啊!”

    两位兄长抬起头看了看,说:“弟弟,你的周缕姑娘来找你啦!快去快去!”

    “就是,莫要人家等急了。”

    “我……我不要……我要练功。”我假装不在意周缕,继续抱着石头继续动作。

    周缕走了过来,戳了戳我的鼻子,“快点快点!陪我去放风筝嘛!”

    大哥方潮阳放下了石头,把我肩上的石头拿走,说:“今天是我和你二哥特许的,快去快去!”

    事实上,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但是作为未来的暗侯,我实在不好意思出门去放风筝。没有办法,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在那里跑跑跳跳,放着风筝。

    就这样,日月更替,春秋数载,我们二人都长大了,她亭亭玉立,文静淑雅,而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虽然我长着一副普通贵公子的模样,但是事实上,我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刀,非常大的一把大刀。

    那年我十九,她十八。我披着头发,背着大刀走了出来,对面的周家大门也打开了,周缕走了出来,身后是那已经过了腰的长发。她看到我,就没有了女孩子的矜持,冲了过来。

    “好久没有找你了!有没有想我啊?”她搂住我的脖子,问。

    “有啊!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我问她,因为这个时间,她应该在看书。

    “就是想过来找你玩嘛。”

    “但是我还要出门去办事啊……你也知道的嘛。”我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而且我爹也同意我跟你一起出去。”她说。

    “这可是很危险的哦。”我笑着提醒她。

    “有你啊!”

    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我走到外边的马厩旁,牵出两匹马,说:“上马吧,路途可能会有点远。”

    她乖乖的骑上了马,和我一同朝城外骑去。

    很不好的事情在半年前发生了:我收到了朝廷的密旨,我现在正式为暗侯了,因为前期考察结果优良,成为了一个二甲暗侯。为什么不好,因为周缕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我们骑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一座石桥上,突然一声巨响,两根木桩以两边朝我们二人刺来。我很快就把刀抽出来,劈开了一个木桩,但是对于周缕那一边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去帮她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那根绳子应该是老化了,还没碰到周缕就断掉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刚刚真的有点吓人啊。”

    “这里的应该是山间猎户的,绳子已经老了。”我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陷阱,先走吧。”

    继续上路,周缕完全没有对刚刚的木桩有任何负面情绪,我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叹气了?”她问。

    “没什么……”

    “简幼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她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说道。

    “嗯哼?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实现。”我说道。

    “我要……我要你像现在这样,陪我浪迹天涯!没有马也无所谓,只要有你就可以了,怎么样?”她说。

    “……这倒是好啊,可以啊。”我摸了摸背后的大刀,“到时候走遍整个世界,谁要是伤害你,我就把谁斩掉!”

    “嘿嘿……这个愿望不错吧?”她说,“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什么?”

    “哎呀!刚说的就忘了?”她伸过手来拍了我一下,说:“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那个!”

    我才明白她指的,她说的就是我刚刚所承诺的,其实我真的也想和她一起去浪迹天涯。我开始幻想——真的有一天,我辞去暗侯的位置,背着大刀,驾着骏马,牵着她的手,浪迹天涯。

    走了一天,到了黄昏,暖洋洋的太阳也淹没在山的那天。我指了指山脚下的那间小客栈,说:“今晚我们就在那里寄宿吧?明早再继续赶路。”

    “嗯呢!”她点点头。

    走进店前,我用一大块包裹布,把刀给包了起来,带着周缕走了进去。走进店里,店小二很热情,帮我们快速地办理的住店的事情,将我们带到了房间里。我出于习惯,走到窗口想把窗关掉,但是在我关窗的时候,我看到山的一角有一团地方亮堂堂的,而且那个光点还在移动。我没有在意,直接把窗关了起来。

    但是很快我发觉到不对劲,又把窗打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把窗关了又开?”周缕问。

    “不对劲!”

    我看向窗外,那团火光停留在了一个地方,周缕跟了过来,问:“那团火光是谁的?”

    “山匪......”我已经知道了什么。“这是山脚,而且客栈的上头就是山匪窝,我觉得我们危险了......”

    “什么意思?山匪会洗劫这家客栈吗?”周缕问。

    “按照现在的情况,很可能会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你先歇会儿,我来看着。”我拿过斩首大刀以及一张长凳,端坐在那里。但是周缕刚刚坐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跑到我身边,靠在我左手边坐下了,“唉......你这是......”

    “我......我就是想靠在你旁边,而且说好一起浪迹天涯的......我怕你到时候不遵守约定......”她支支吾吾地说。

    “啊......嗯......”我点点头。

    等到了月亮爬到天空的顶峰,周缕也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楼下一阵喧闹,把原本睡着的周缕吵醒了,她拉了拉我,说:“我们下去看看吧......”

    “那你跟紧我。”我说。

    来到楼下,果不其然,店老板和店小二都被山匪绑了起来,而他们的头头就是兄长所负责的那个犯人,他没有抓到,我找到了!

    我站在楼上,没有绑的头发被身后房间窗户吹来的风刮乱了。我的身后就是害怕的周缕,我摘下盖住斩首大刀的布,说:“如果是平常,打你们一顿就可以放你们走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要全军覆没了!”

    “好大的口气啊!”头头挑衅地说道,“你身后那个小娘子倒还不错,交于爷把玩把玩,兴许就还给你啦!”

    “啊哈哈哈哈~~~~”下面的山匪都笑了。

    “是吗?”我把刀指向他们,说:“周缕,店小二,老板,你们把眼睛蒙上......等下发生的事情你们不能看的。除非到我叫你们睁眼......”

    他们三个很快就把眼睛挡住了,我就从怀里取出那个象征着“暗侯”的面具带上,一只手提着大刀朝楼下走去。

    “这个面具有点眼熟啊......”头头的话刚刚出口,他的头颅就被斩首大刀斩了下来,这就是斩首大刀的用处:斩首。

    随后惨叫声四起,来到这里的山匪无一例外地都死在了这里,只不过没有被斩首罢了,因为只有被指定的人才能被斩首。

    我摘下面具,放到怀里,让他们睁开眼睛。

    “啊!”周缕又把眼睛遮住了,“好......好恶心啊......”

    “没事吧?没有吓到你吧?”我走过去,摸着她的脸安慰着她,说:“不要害怕,这只是看着恐怖而已,缕缕是不会经历到这种场面的。”

    “但是......真的好残忍......他的头都被......呕~”她吐了。

    外面脚步声传来,一个带着斩首大刀的暗侯带着数个暗侯跑了过来,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也看到了我,大刀暗侯冲我点了点头,下令道:“清理一下这里。”

    第二天——

    我和周缕来到了一座小镇上,这个时候我的部下已经全部安插在了这里,我带着周缕找到一间茶馆,说:“你在这里喝着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啊......”

    “好了好了,乖乖的啊,大概半个时辰,我说过的,没有人能伤害到你。”我摸了摸她的头,提着斩首大刀走了出去。

    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小巷,带好面具后,数个暗侯跳了出来,我下令:“留一个人看着那个女子,剩下的人带好兵器,跟我来。”

    这回的任务是处理掉逃跑至这座小镇的一名一品贪官,但是他身边有一高手,难以对付,而且皇上爱才,吩咐道:能招才切莫杀害。我们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在府中饮茶。

    那名高手是善使暗器的常弥,暗侯府曾无数次招揽之,但都遭到了拒绝。

    他取出暗器朝我射来,但是被我的大刀挡开了,随后两旁冲出无数死士,我很快地绕开常弥,而身后的数名暗侯处理掉了死士。但是常弥快速地朝我扔来几枚飞到,照样是被我挡开了,我们不能长时间纠缠,我快速地斩首贪官,带着暗侯走了。

    回到茶馆,周缕就在那里喝着茶,看到我,微微一笑,说:“我们走吧!”

    “去哪?”

    “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