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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轩原本想多说一会儿,但考虑到这个世界观众的接受能力,临时改变计划,直接入活了。
王轩一副高人做派,拿着扇子当笔,说道:“我这春联写出来保准惊倒一片,你听着啊!
上联:富贵双全人如意!”
王轩说完问一旁的沈德宝:“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文化水平所折服,不用,不用磕头拜师。”
沈德宝轻笑两声道:“呵呵,还拜师,你是想瞎了心了。”
“怎么呢?”王轩一副不应该的表情,他怎么会不佩服我呢?
沈德宝道:“让我猜猜啊,下联是不是:财喜两旺家和睦啊!”
王轩一拍扇子,指着沈德宝道:“你这是偷看过我的做品!”
“你家住大街上啊。”
沈德宝反驳道:“这春联都烂大街了,你问问观众,谁不知道啊!”
王轩摇了摇头,深思道:“不能啊,怎么可能,我在家憋了三天才想出来的。”
沈德宝对观众笑话道:“就这还用憋三天。”
观众恍然一笑,对于春联,很多观众并不清楚,买了也没关注过,这就得由沈德宝告诉观众,这是大街上卖的春联,好让观众明白。
捧哏的作用就是如此,承上启下,把逗哏没说明白的话再给观众解释一遍。
王轩不服气道:“你等着,等我再来一个,和顺一门迎百福!”
沈德宝接道:“平安二字值千金,我还能给你说个横批,万事如意。”
“呀呵!”
“一年四季春常在。”
沈德宝:“万紫千红花永开,横批:春色满园。”
观众都明白,王轩这是露馅了,用人家写好的春联说是自己的,被沈德宝揭露出来。
“哎呀!”王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德宝笑道:“你也别说了,这些都是烂大街的东西,你真会写对联吗,我都怀疑。”
“怎么不会?”
“那你说说,对春联有什么规矩?”
开始入活这段王轩说的并不是传统的老词儿,好在沈德宝知道这几句,接上来了。
所以他不敢再让王轩自我发挥,赶紧把话带回来。
王轩正色道:“瞧不起谁呢,《笠翁对韵》里都写着呢,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累隐隐,雾蒙蒙,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开市大吉万事亨通,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谁不会这个啊!”
沈德宝一抬头,惊讶道:“呀呵,还真知道。”
“必须的,这玩意儿打我那玩意儿这么小的时候我就会背。”王轩身出手指头比划着。
沈德宝坏笑道:“哪个玩意儿?”
观众都快被王轩给逗疯了,见王轩笔画,脑海里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不健康的东西。
一群老京城人“咦~”了起来,边上的好多人听着好玩也开始“咦~”
王轩道:“你们咦~啥,真的是那玩意儿那么大的时候就会背。”
沈德宝道:“我知道,我问的是,哪个玩意儿?”
“就那个嘛,你小时候也有。”
沈德宝道:“废话,我现在也有。”
观众哈哈大笑,王轩却说道:“不可能,昨天咱俩去洗浴去,我瞧见了,没有!”
观众更笑疯了,有的笑点低的都快笑岔气了。
沈德宝略显尴尬,“别瞎说,怎么没有。”
“真的嘛,我瞧来,就没有嘛。”
沈德宝低头看了看,纳闷道:“不能啊,上台前我看还有呢,你说的是啥,那么长?”
王轩道:“辫子啊,就是小时候编的小辫啊。”
王轩看向观众,观众也学会了,齐声喊道:“你以为呢?”
沈德宝尴尬地笑笑,挠挠头道的:“我也以为是辫子呢。”
“咦~”大部分观众都学会了。
王轩道:“本来就是嘛,我人称对联小王子。,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累隐隐,雾蒙蒙,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开市大吉万事亨通,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行了,我知道你会,那我考考你,上对什么?”
王轩道:“上对下啊,不是刚说完嘛,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累隐隐,雾蒙蒙,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开市大吉万事亨通,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最后到平仄那他都不说话了,观众就跟着接了。
沈德宝道:“好嘛,观众都会了。”
“那行,我再问问你,地对什么!”
王轩一副生气的表情,说道:“我都说多少遍了,地对天,天对地,雨对风!”
沈德宝赶忙拦着,“停停停,别说了,我知道你知道。”
不过王轩可不随他意,伸手笔画,观众就开始接着说:“大陆对长空,累隐隐,雾蒙蒙,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开市大吉万事亨通,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王轩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很欣慰啊,这些都是我的学生。”
这段相声开始这些包袱完全体现了什么叫重复的力量。
王轩一遍遍重复,每一次重复观众都笑的前仰后合,乐此不疲,到最后和逗哏一起说。
“行了,我服了,那你听好了,我第三个字是言!”
王轩道:“盐对醋啊。”
他还给解释:“盐是咸的,醋是酸的,这充分体现了《笠翁对韵》里说的:天——”
他只说了一个天,观众理所当然的就把后面接上来了。
沈德宝惊叹道:“还真齐。那我再问你,好对什么?”
“好对歹,不知好歹吗,好跟歹是反义词,《笠翁对韵》就是公式,天——”
观众又来一遍,王轩道:“你们毕业了!”
沈德宝问道:“事呢?”
“士对炮啊,你出炮我支士,你跳马我出车,永远你也赢不了我。”
“好嘛,又来下象棋来了。”
沈德宝拍拍王轩得肩膀道:“我这五个字可是能连成一句话,是个上联。”
王轩道:“我这个也能啊。”
沈德宝说:“我这上联是,上天言好事。”
王轩道:“我给你对回宫降吉祥。灶王对儿,都知道,灶王爷嘛,玉帝开年会,灶王爷不说好听的……”
王轩正在这解释呢,沈德宝道:“别开年会了,您可说错了。”
“怎么呢?”
沈德宝提醒道:“我说的上!”
“我对下啊。”
“我说天。”
“我对地啊!”
“我说言。”
“我对醋啊!”
“我说好。”
“我对歹啊!”
“我说事。”
“我对炮啊!”
沈德宝道:“我这连起来是:上天言好事。”
王轩臊眉耷眼地道:“我这是下地醋歹炮啊。”
一个小包袱,前面铺垫的很好,这又是一个反转,观众很开心,没想到相声竟然这么好笑。
王轩不开心道:“你这是往沟里带我,说对联哪有一个字一个字蹦的,都是一段话。”
沈德宝道:“一段话我也有啊,我出一个你敢对吗?”
王轩道:“你出!”
沈德宝想了想,对着王轩轻视地说:“二人断木山林中,小猴狲也敢对锯!”
说完看着王轩,王轩重复一遍,琢磨一会儿,反应过来道:“你这样可不对啊,你怎么骂我啊,要脸不,玩不过扣眼珠子。”
“谁骂你了?”
王轩道:“二人断木山林中,小猴狲也敢对锯,这就咱俩对对呢,你说的小猴孙也敢对句,不是骂我是骂谁呢?”
沈德宝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骂你,我这个有典故,说的是两个人在山里用锯伐树,山里有个小猴看见了,也学着人,在那锯木头,所以才叫:二人断木山林中,小猴狲也敢对锯。”
“喔~不是骂我啊。”
王轩道:“那我给你对,一马失足淤泥内,老畜生怎样出蹄!”
“嘿,你这是骂我!”
王轩一愣:“被你给听出来了?”
沈德宝也是一愣,原词是逗哏也得解释,谁成想他承认了。
“你还真承认了?”
王轩点点头,“大丈夫能屈能伸,敢作敢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嘛,您还真敢认。”
观众都快笑疯了,从开场到现在就没停过,腮帮子都笑酸了,还有几个捂着肚子的。
“你骂我我就骂你,咱俩谁也不亏,我小猢狲,你老畜生!”
沈德宝也知道不能跟着他走了,要不然不定被他带哪去呢。
“这样行吧,咱俩谁也别骂谁,说点好的,怎么样?”
“来吧!”
沈德宝道:“我给你出,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
沈德宝解释道:“你可听清楚了啊,我这里东西南北上下都包括了。”
王轩点点头,“还玩活儿,好家伙,给我下套,我给你对:南雁北飞,双翅西东分下上,我仰着飞!”
“哪有这对联,你不瞎说吗。”
王轩的飞姿势还挺形象,观众自觉脑补了。
“这不行啊,那我换一个,我给你对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沈德宝:“我东西南北。”
王轩:“前后左右。”
“还真有两下子。”
沈德宝接着又出,王轩跟着就对,都是一些传统台词,不过王轩每次都说的特别搞笑。
观众听得过瘾,不知不觉都最后一场了,还有外面的群众听着剧场里的笑声往里进,节目演到一半,剧场一楼都快坐满了。
不过毕竟不是一整场演出,票价也不是按原价卖的,十来块钱一张。
到了后面,王轩彻底演嗨了,开始放飞自我,把前世的演出风格全部表现出来了。
到最后,一点也没按词儿说,完全是按照自己世界的那些师哥们想出来的词儿来。
把沈德宝直接就给整蒙了。
沈德宝说,山西运煤车煤运西山。王轩随口接道,黄山落叶松叶落山黄。随后接着就说道:“这玩意多简单,举一反三,上海自来水海上……”
这些话比比皆是。
原本二十七八分钟的节目,王轩硬给演了小四十分钟。
王轩说过瘾了,沈德宝也捧过瘾了,观众也听过瘾了。
到最后的底说完,俩人鞠躬下台。
走到台口,俩徒弟端着水杯,俩人喝了口水,观众在下面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沈德宝对王轩笑道:“得,还得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