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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祭祀与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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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张泓一行人携带着祭祀的贡品,来到了城郊的空地之上。

    此时,已经有其他氏族的使者已经早早地赶到了战场,神农氏的官员们正引领着他们各自进入到指定的位置。

    在场的所有人都各自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就连九黎氏的一行人也都在空地之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祭祀的开始。

    张泓与乾荒两人远远地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祝融的身影,就向着他招手示意。

    很快,祝融就迎了上来,向着他们挤出了一丝微笑,引领着一行人来到了祭坛之下的空地上,开口向他们介绍起了祭祀的流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已经升到了中天,祭祀的各项准备均已安排妥当。

    帝榆罔在官员们的陪同之下来到了队列的最前方站定,向着身边的人点头示意。

    当即,姜辰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吉时已到,祭祀开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整理衣着。

    “迎神!恭请祖神太昊。”

    随着一声令下,八名身形健硕的武士各自举着火把,来到了分列在祭坛周围的燔柴炉前,点燃了炉中的干柴。

    一时之间火光大作,袅袅青烟自炉中升腾而起,汇聚成一片烟云笼罩在祭坛的上空。

    一道灵光自东方的天外飞来,落在青烟之中翻腾着化作了一个人身龙尾的神灵。

    此神正是众人祭祀的对象,太昊伏羲。

    他是人族的先王,教民开沟挖渠以改良农田、作网用于渔猎、驯养野兽作为家畜、变革婚俗而立下人伦、始造书契以计事、造乐器以修身养性、创历法以正农时、立山碑以测试风雨、任命官吏以管理四方、创立八卦窥探天机。

    在他的带领之下,人族在大荒之中披荆斩棘,开拓进取,为之后的发展和壮大奠定下坚实的根基。

    同时,祂又是强大的神灵,在退位之后开辟了由人身登临神位的壮举,正是在祂这位人族的祖神的努力之下,才有众多的神灵交好人族,化作人族各的图腾,为所有的人族提供庇护。

    眼见得太昊在青烟之中现出了身形,帝榆罔便双手高举着玉璧,快步走到了祭坛之上,大声向祂读出了祭文。

    很快,随着帝榆罔与祂沟通过后,太昊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下方的众多使者。

    这时,姜辰又高声喊道:“众人行礼。”

    于是,所有人都在帝榆罔率领之下先向着太昊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随后,各方的氏族就按照安排好的流程一一上前,向着太昊进献上各自准备的贡品。

    祭祀的流程很快就走完了,帝榆罔又上前一步,走到了祭坛的中心,再次与太昊沟通交流起来。

    张泓抬头看去,只见烟云之中的太昊突然看向下方,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取出了一团氤氲的紫气向着下方抛洒过来。

    紫气脱手而出,就开始分裂开来,很快便化作了上百道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云气,漂浮在在祭坛上方来回盘旋。

    眼见得如此,太昊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复又化作了一点灵光,一闪而逝地很快消失在东方的天空之中。

    随着太昊的离去,此次祭祀也就彻底地落下了帷幕。

    青烟渐渐散入,祭坛上方的云气也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分别没入到各大氏族的使者头顶上的图腾之中。

    其中,最大的三道青色云气正好找上了乾荒、黎巨与帝榆罔。

    眼见得这种情况,各氏族的使节纷纷面色各异。

    他们不时用古怪的眼神来回打量着三人,小声地开始相互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气运的分化会出现如此反常的结果。”

    “难道这是更换天下的共主了吗?”

    “会取代神农氏的难不成就是九黎氏?亦或者是有熊氏?”

    ……

    听见众人如此议论,黎巨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开口对着帝榆罔说道:“果然,就连人族的气运都认为你这老朽已经不再适合作为天下共主了!姜榆罔,你不如及早退位将炎帝的名号让给我大哥蚩尤。否则,就不要怪我们自己来取了。”

    帝榆罔沉默了良久,突然笑了起来。

    他眉头舒展,脸上的愁苦之相全消,开口说道:“作为天下间的共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扫视着下方众人。

    “说实话,我早就不想干下去了,只要有人能够接替我的位置,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使者们纷纷大惊失色,想要劝慰他,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这老头还算识相。”黎巨开怀地笑了起来:“放心!等到我大哥成为了天下共主,我一定会劝他给你留一个好位置的。”

    只见帝榆罔顿时看向了黎巨,双目圆睁,放射出骇人的精光,大喝道:“这个人族至尊的位置不管是谁都能来坐,唯独他蚩尤是万万不行!”

    “勾结邪神,残害人族之辈,也配肖想成为天下共主吗?”

    听到他这样说,黎巨便知道光凭自己,已经绝不可能再逼迫他做出任何退让了。

    于是,他便转换了目标,看向其他各大氏族的使者,语带威胁地开口说道:“如今,在大荒之中,还有那个氏族能够比我们九黎氏更加强盛?又有谁,能够比我们的首领蚩尤更有资格做这个天下共主?”

    众人被九黎氏的威势所慑,不敢与之对视,纷纷转头避开了他逼迫的眼光。

    “这样才对嘛!”眼见得无人敢于开口反对,黎巨很是满意,志得意满地开口说道:“强者为尊,便是大荒之中恒古不变的真理,人族难道就能例外吗?至尊之位早就不该再被弱者窃取了。”

    眼看着他说的越来越过分,张泓忍不住开口道:“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现在蚩尤德行不足以服众,却妄想着以势压人,此行与禽兽何异?就算一时之间暂居高位,早晚也要遭劫。”

    “到那时,只怕不光是他一人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连累九黎氏族人不得安宁。”

    张泓出头抗下了九黎氏的威胁之后,其他各大氏族的使者也纷纷找回了勇气,开始向着黎巨发难。

    一番争执之后,黎巨被辩驳得哑口无言,他面目涨得通红,目露凶光地盯着张泓,寒声威胁道:“谁是谁非,终究还是要在战场之上见个分晓。就是不知道你手上的本领像不像嘴皮子这样利索。”

    撂下了狠话之后,他再也不看众人一眼,就带着随从武士一路向东,离开了神农氏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