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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菀终于确定了。
宴盛司察觉到了她的古怪,毕竟她本来就不打算按照原身那样活着。
可宴盛司不在意。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和他并肩合作的人而已,是什么人无所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会射箭的。”君菀轻咳了一声,“可能是以前瞒着老太太偷偷学的。”
反正谁也不会相信借尸还魂这种事情。
“恩。”宴盛司应了一声,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你这次打算给我的设计图,我会帮你报名这次林尘参加的那个大赛。”宴盛司突然说:“需要一个新的设计师名,你打算叫什么?”
“就用我自己的名字。”
“君菀?”宴盛司挑眉,“你在君家用的不就是这个?”
“不是莞。”君菀看了一眼自己重新被绑好的鞋子,“是王,叫君王。”
其实这是她一开始定的名字,她母后一直觉得她会是一个男孩子,作为皇后也就是嫡系的皇子,母后起的名字真是非常直接,就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王称帝。
可呱呱落地一看,又是个女的。
于是改了个谐音字,用了一个适合姑娘的莞,成了君菀。
“你可真是对称王执念很重。”宴盛司忍不住说。
君菀看了他一眼,绷着脸说:“我就是。”
“行。”宴盛司轻笑,“你说是就是,那我们家陛下,起驾没?”
宴盛司带着君菀离开本家时,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楼上。
本家一片安静,像一头蛰伏起来的噬人巨兽。
宴明成,这次安静的让人有点不安呢。
两人上了车,君菀安全带扣到一半就听见宴盛司告诉她说:“以后如果要说撇开宴家和君家之外我们两个的单独合作,要确保周围没有人了再和我说。”
“为什么?”君菀神情古怪,“家里有别人的眼线不成?几个?”
宴盛司发动了车子,吐出两个字:“全部。”
君菀一愣,诧异的看着他。
“那个家里所有的佣人,全部都是宴明成的人。”宴盛司眼神寒凉,“你打算怎么办?”
他还以为君菀或多或少都会变得惊慌一些。
却没想到君菀甩了甩手腕,“什么怎么办?”
“一个个处理吧,从那个家里最经常要接触到的开始。”君菀面无表情,“一口气换太明显了,那就分批次来,一起想办法就行了,我不喜欢我居住的地方都是别人的眼线。”
“倒是可以留几个,不然还会有新的眼线塞进来。”君菀看向窗外,眼中纯天然的冷漠,“留几个不太聪明的就行了。”
宴盛司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在家里,那些佣人们都害怕他,但是却不害怕君菀。
甚至有好几次,他都看见君菀笑着和她们说话,他原本以为君菀挺喜欢那些人的。
看来并不是。
她外表看着温暖热烈,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做出让人捧腹大笑的事情。
可宴盛司可以很确定,君菀骨子里有种凉薄到过分的‘舍得’。
她会在瞬间做出决定,该割裂对自己不利的人和物时,毫不犹豫的下手。
是她天生如此。
“先去看肉包再回家。”君菀提醒了一句。
而此时宴明成坐在办公室里,他靠着座椅闭着眼睛休息。
食指不断的在桌面上点着,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发出哒哒的走秒声。
某一刻,宴明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拿起了旁边的电话拨通。
“你过来一趟,顺便把这段时间宴盛司经手的所有项目和他的所有行程明细都拿过来。”宴明成低垂着眼,“速度要快。”
宴盛司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他非常不安。
那小子以前也疯,但他聪明的很,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耍疯。
这小子现在的行为就好像,已经不需要他这个父亲的庇护了,也不畏惧他了。
宴盛司的依仗是什么?
他想的有些入神,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才让宴明成猛地回神。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得体的年轻人拿着一叠资料立在门外。
他走过来,将东西递过来,“这是您要的所有资料。”
宴明成放下茶水抬起头,看着来人欣慰的笑,“辛苦你了,李秘书。”
……
君菀和宴盛司开车到了医院。
“你真的不去看看?”君菀问宴盛司。
“又不是我的孩子,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就行了。”他打开了平板开始处理工作。
君菀顺手关上车门,“随你。”
肉包还在昏睡中,君菀隔着玻璃看了他一眼,小孩儿睡的很不安稳,脸上的红肿没消退反倒是变得更加触目惊心了。
“你就心甘情愿被宴盛司利用吗?”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君菀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果不其然转身就看见宴志远站在自己身后。
“什么利用?”君菀冷眼看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定是他暗示你让你把箭射到我阳台上的是不是?”宴志远神情难看,笃定说:“我们都被他给骗了,他利用你,如果我蠢一些,就会将矛头对准到你身上,觉得是你故意把那些人带上去的。”
“什么事情都让你做了,他宴盛司反倒是干干净净的,你以为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吗?这都是那个家伙惯用的手段了!”
“这话你说的不对。”君菀轻笑,“箭是我射的不错,但是并不是我要上去的。”
“是那些和我打赌的姑娘为了认证赌约和我一起上去的,也不是我坚持要进房间里去拿东西的,推门的更不是我了,你去问问那两个守门的就能知道。”
君菀看见宴志远脸上逐渐变得扭曲的神情,非常从容的说:“你的矛头对准不到我身上。”
宴志远深吸了一口气。
这女人!
宴盛司利用她?她却利用了那些蠢女人?
如果当时宴明成发飙了要追责……确实追不到她的头上。
“你们都是算好了的?”宴志远压下涌上来的怒意。
“说了是巧合。”君菀看向了宴志远的手,“毕竟,如果你不打孩子,就不会有这些巧合了是不是?”
她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到极致的神情。
“而且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救的是你的孩子,你不感激我吗?”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宴志远,你要点脸吧。”
肉包曾经提起父亲时的惊惧和沉默,她全都知道。
她就算不信宴盛司,也不能不信肉包那孩子最自然的下意识反应。
她觉得挺可笑的,宴志远这败类摆出这么一副你们算计我的神情给谁看?
“打人的是谁?”
“把孩子关起来的又是谁?”君菀声音一句一比一句沉,“你觉得自己是能追责的立场吗?”
“你!”宴志远神情狰狞的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还想打我不成?”君菀冷笑上前一步,“我可不是孩子,这一巴掌下来的代价,你准备好了没?”
她看向四周,医院到处都是监控。
“在这地方,你碰不了任何人。”
君菀最终也没能进去看望肉包,因为这人渣是监护人,他说不许,君菀也没法儿硬闯。
这导致君菀回车里的时候臭着一张脸。
“谁给我们小陛下委屈受了?”宴盛司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担心肉包还会被打。”
君菀皱着眉,“偏偏那家伙是监护人!”
“不会,在这栋医院里他很安全。”宴盛司笃定的说:“因为这家医院是我的。”
属于他个人的,宴家并不知道。
他将平板一合,笑着迎上君菀诧异的目光,“这么说你是不是就能放心了?”
君菀收起了眼中的惊讶,轻轻挑眉。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君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了起来。
林尘还真心急。
“想通了?”君菀轻笑,“说说看,两年前的那天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那边林尘呼吸声粗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
“那不是事故,是有人故意要撞你的。”
君菀眼神一动,“你怎么确定?”
林尘沉默了好一会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我就在旁边,亲眼看见他撞了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