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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在曹平安出了大帐就越发觉得不对,自己戎马几十载,从未见过亦或听闻这妖术能取人性命的说法,虽说有很多难以解释的现象,就好比曹平安屡次给雷劈。
他细想许久,觉得这曹平安平日里胡言乱语,但每每都能说到点子上,这次必然事出有因,一副图画岂能得知自己的生死,尔后便令营中军士除外探查,结果并没有发现曹平安的行踪。他心里疑惑难解:难不成这曹平安会遁地之术?
直到前线军士来报,说见两人一骑飞奔广宗城,其中一人头无毛发……
这话一听,皇甫嵩便觉是那曹平安没错,不过,眼下他并不知道曹平安去广宗城的目的,只得往坏的方面去想:通敌。
他唤来营中将士随他前往辕门,只待曹平安回来问个究竟,若真是通敌叛国,自己铁定是要执行军法。
岂料这曹平安竟说那张角给自己弹死了,这是何等的荒唐,但皇甫嵩自己又不能确定,其余将领亦是如此,他脸色既惊讶也疑惑,便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那张角已经被我给弹死了。”
曹平安心里紧张,额头不自觉地冒出汗来,若是此时不能解除这皇甫嵩的疑惑,只怕自己这颗脑袋就此搬了家。他也不得不将那张角死了的消息给透露了出去,因为这是实打实的事情,要是皇甫嵩调查起来,自己也可以此为由,脱了这通敌的嫌疑。
果然,谎话说得多了,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张角死了?”
皇甫嵩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身旁的将领们也都纷纷低头议论,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毕竟那张角是这黄巾军的领袖。这头目死了,黄巾叛贼必然群龙无首,无心作战。
“贤弟,愚兄还有一事未解,还容你说来。”皇甫嵩仍然是一副怀疑的神色,他徐徐道来:“你且说说,这三更半夜,为何往那广宗城去?”
曹平安楞了一下:自己的行动还是被发现了吗?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皇甫嵩见曹平安发了呆,大喝一声,道:“曹孟德!”
曹平安回过神来,说道:“实不相瞒……”
他开始了故弄玄虚,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现在倒不如如实说来,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
拿定了主意,曹平安缓缓道:“我其实并不会什么奇门遁甲,反弹神功……更不会解那妖术雷击……望将军恕罪,我这也是事出有因。”
曹平安战战兢兢,心里忍了一忍,最终还是唰地一声跪到地上。
“哦。”皇甫嵩冷笑一声。
“我是去给那张角下毒了。”
“下毒?”
曹平安扫了一眼这些将领,仰天长叹:“这张角确实会风雷妖法,但是我不会啊,自从朝廷令我领兵以来,我便恪尽职守四处征战,不过……”他顿了顿,见众人没有异议,心里觉得他们上道了,便说:“华南有一老道,名曰‘于吉’,我少时曾得一见,此人有通晓天地之能,亦有变化莫测之术,他曾收了个弟子,这弟子便是张角。”
“你说的这些,我早有听闻,与你去那广宗城下毒有何干系?”皇甫嵩只想听重点,根本没闲工夫听曹平安长篇大论。
“大佬你别急啊,我这就说来。”曹平安叹了口气,道:“张角习得了这于老道的妖术,便开始广纳弟子,这不,黄巾起义便有了,我与之交战,几番不敌,还给他妖术袭击,只恐再这样下去,我破不了这妖道之术,就已经给他电死了,便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你且起身再言。”皇甫嵩命令着。
“谢将军。”
曹平安缓缓起身,知道这皇甫嵩已经动摇了,随后他又说道:“自那次被虏以后,我便开始张罗自己的死士,让他们混入这张角的军中,伺机而动……”
“你接着说来。”
曹平安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张角染了风寒,咳嗽不断,我自知机会来了,便于今夜化作那云游大夫,让我这死士领我入城,接着便在那伤寒药里下了毒,此刻那张角必然已经死了。”
此话一处,但见那桃园三兄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是了,这种作法的确不是正人君子所谓,但此刻曹平安自己都性命难保,哪里还在乎正不正人君子。
曹平安看了一眼这三人,低下了这颗光头,等待着皇甫嵩的训斥,他两手攥得死死的,手心都冒出汗来。
“所以那副画的意思并不是我要将死了?”
曹平安唰地一下又跪到地上,说道:“此事紧急,我只得胡乱一说应付皇甫大哥,毕竟今晚我就要去杀那张角,若是知道的人越多,我只怕越难成功。”
他心想不如赌一次,便说道:“我曹操自知出生不好,家里是靠着宦官起来的,比不了各位世家子弟,士人学士,但我也痛恨那太监黄门、叛军贼人,如今我欺瞒将军甚多,罪不可恕,只求皇甫将军给我一柄快刀,速速将我斩了,免得我遭罪难受。”
皇甫嵩听了,心里一暖,他伸手扶起曹平安。这可给曹平安乐坏了,心里只道:赌赢了,赌赢了。
“你瞒我一事,我不怨你,也是你事出有因,不过这张角就这么给你毒死了,实在是难以相信,莫怪愚兄多虑,我曾怀疑你是去那广宗通敌的。”
曹平安勉强挤出几滴眼泪,装作异常悲伤,泣道:“我若通敌,便不会用计攻那卜已,我若是通敌为何要拖延至今?”
他顿了顿,道:“今日那辕门外的树林里有一黄巾贼人,说是要见我,那人便是我养的死士。”说着指了指桃园三兄弟和卫兹、鲍信等人,道:“他们也看见了。”
皇甫嵩回过头去,只见六人躬身作揖,刘备率先发话:“确有此事。”
他点了点头,又望着曹平安,问道:“后来呢?”
“我怕这事知道人多了,我便难以实施,毕竟在这节骨眼,我若私自出营,必定会叫人怀疑,所以设了酒宴,企图让他们喝醉过去。”
刘备听了心里一紧:好你个曹孟德,算计得如此周密。
曹平安缓了口气,接着说:“后来帐前侍卫来报,说是皇甫将军抓获一名黄巾探子,当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我那死士给抓了,我心里慌张,若是如此,我这几个月的计划便泡汤了,但见了那囚犯之后,我知道不是我那死士,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眼下必须赶紧将那张角弄死,不然我这条烂命迟早要给他劈成灰烬。”
“张角若有此等本事,为何只劈贤弟一人,殊不知……”皇甫嵩左右环顾一下,突然断了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曹平安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将军神威盖世,那张角小小妖术岂能撼动将军之躯?”
皇甫嵩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曹平安暗自高兴:这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东汉末年,是个人都是喜欢听这夸赞之词,只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谎话连篇,而且漏洞百出,还望这些人莫要认真细想,不然自己真是如何都解释不清了。
此时,营外也奔来一名哨骑,他见众将领位于辕门,急忙翻身下马,几步奔到皇甫嵩面前。
“报!”
“讲。”皇甫嵩命令道。
“那黄巾贼人张角已死。”
皇甫嵩呆了一阵,敢情这身前的曹平安所言不虚?难不成真是为了这大义而负重前行,欺瞒自己?
那辕门的将帅无不惊讶,低头细语相互交流,眼神不时瞧了瞧曹平安和这哨骑。
曹平安听了这哨骑的言语,心中大石落定,他窥觊了皇甫嵩两眼,见这人面露讶色,心想:总算是将他忽悠住了。
“你确定那张角死了?”皇甫嵩不敢相信地问。
“死了,小人于那广宗百姓口中得知,现在那广宗城正哭天喊地,唤那张角魂归哩。”
皇甫嵩一手拍在曹平安后背,说道:“贤弟真乃英雄也,有你这等英雄,真是我大汉江山之幸事,天下百姓之幸事。”
曹平安先是愣了一下:这军中统帅这一发话,这些人人也都跟着趋炎附势,刚才还对自己充满怀疑、鄙夷眼色的将领们,此刻立刻换了一副态度,看着真是令人作呕。
但是转头一想:自己为了保命,将那张角说得神乎其神如此不堪,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卑鄙之人呢?
他摇了摇头,说道:“小弟谢过皇甫大哥厚恩,还望将军速速派兵攻那广宗,一举荡平这黄巾乱世。”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众将且随我整装出征,拿下那广宗城。”
说罢,人群散去,只得留下跟随曹平安的那六人。卫兹迎了上来,说道:“孟德兄,我们也速速点齐兵马,整装出发吧。”
曹平安点了点头,道:“都依你,咱们这就去。”
刘备一揖到地,缓缓说道:“曹公此一事实属大义,我三兄弟由衷佩服,特此,望曹公准我三兄弟做为先锋,为曹公斩将立功。”
“好啊,我正有此意,准了,准了,你们三人就做那先锋吧。”曹平安看着那关羽,心中喜欢的很,只想亲眼看看这传说中的武神如何上阵杀敌,又道:“我早就想见识你们三兄弟的雄风了,以前光是听说,都没有亲眼见过。”
刘备又是一揖,说道:“曹公说笑了,我三兄弟谢过曹公。”
说罢,曹平安领着众人回了军帐,他心中思绪交错,想那张角临死前交代自己要力保广宗百姓性命,但如今谎言败露,自己不得已添油加醋才勉强圆了一翻。
只怕城破之时无法在替那广宗的百姓求情,但转念一想,那广宗城守军数万,城外又有张梁部队,短时间内必然是攻不破的,趁这段时间好生想想对策。如此一想,曹平安也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