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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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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元年,冬,时值十一月末。

    湟中义从的部落首领北宫伯玉举着反旗叛乱。他们勾结了零零散散的羌族部落,大肆在凉州掠夺财物,并串通汉人:韩遂、边章等一起作乱,拿下了凉州军事重镇金城,又杀死了护羌校尉冷征和金城太守陈懿。

    朝廷为之大怒,汉灵帝刘宏由喜转惊,黄巾之祸这才刚刚平息,西凉羌人便又开始作乱,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派遣皇甫嵩率军镇压,并且赦免了因兵败而获罪的东中郎将董卓,令他随皇甫嵩一道出兵,将功抵罪。

    只不过曹平安这次没有在出征名单里,他也不想去主动请缨了,这一年他终于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也目睹了太多的无辜人因战争而丧命,就像卫兹所说:所率领的五千甲士,最终只有不到百人而归。

    曹平安每每闭眼就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血海深渊,这深渊中不断伸着无数手臂向他袭来,似乎想要将他拉下去一般,厮杀声、哀嚎声每次都能将他惊醒……

    翌日,曹嵩早就为他打点好了赠人的礼品,曹平安领了马车,首先来到的便是皇甫嵩的侯府,见都乡侯府大门紧闭,便询问门前仆人这才得知皇甫嵩已经于前日午时点兵出发了。

    曹平安只得草草将车上礼品交与这侯府家仆,接着又架着马车去往西乡侯侯府。

    “是孟德呀,快入座。”

    朱儁一脸和气地说,此刻早已看不见他进攻宛城时的那副狰狞面目。

    “见过西乡侯。”他行了一礼,指了指仆人捧着的金银绸缎,“我现在还有这条命,也多亏了西乡侯的照料,小小礼品还望收下。”

    朱儁招了招手,笑道:“孟德客气了,若不是你们这帮人在,那宛城还不知如何攻陷呢!只怕是我现在已经深陷牢狱了。”

    “西乡候就别客气了。”曹平安吩咐仆人将礼品放于堂前,又道:“我老爹让我一定不能忘了这战场上并肩而战的战友,说你们都是朝廷的支柱,让我一定要保持着与你们的关系。”

    “哟!这圆滑的处事态度倒是像那巨高兄的为人,礼物我就收下了,改日我再抽空登门拜访你父亲。”

    “那么我便不打扰西乡侯了。”

    “且慢!”朱儁站起身来,说道:“你此番前去兖州任职,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相送,这样吧,我手中有几卷兵书,我也深知孟德酷爱兵法,这几卷兵书便就送与你了。”

    说罢,朱儁便令人取来书籍,交付给了曹平安的仆从。

    曹平安心道:喜欢看兵书的不是老子,是那曹操啊!

    “谢过西乡侯。”

    出了西乡侯府,曹平安又架着马车前往司空府。

    时值正午,曹平安命仆人驱车于洛阳城街道上,这是他第一次瞧见这古代的洛阳城,比起那二十一世纪的遗址,确实气派恢弘不少。

    这洛阳城北依邙山,下靠毅水而建,外城东西宽六里,南北长九里。

    南面设有明堂、辟雍、灵台、太学这等重地,另外还有日常交易的南市,汇集九流人等,好不热闹。

    西面多是平民百姓住宅,每天都会有百姓入城到金市做工买卖。

    北面紧挨着毅水,过了河再往前走便是连绵起伏的北邙山了,不远处还设有北军五营,分别是: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座校尉营。这里几乎没什么民宅可言,但偶尔会有文人墨客吟诗作对,消遣娱乐。

    东面自城内永和里、步广里一带起都是京里高官的府邸,城外常年设有马市,而曹平安便行驶在这东面的街道上。

    “曹孟德!”

    曹平安闻讯望去,但见一骑马之人:此人身高八尺,肩宽体厚,头戴青色通天冠,身穿一件青色锦绣深服,腰间系有一根金丝腰带,脚上踩着穿云覆。

    曹平安觉得此人不一般,又定睛一瞧,见他生的宽额白面,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唇间留有三绺须。

    “帅啊!”

    曹平安嘀咕一句,只见这人翻身下马,径直走了过来,“孟德,你去讨伐黄巾贼人好不威风啊!”

    曹平安赶紧下了马车,行了一礼道:“我记不住阁下了……”

    这人一听大笑两声,说道:“我不就因为前些年党锢之事,回乡了几年,你这么快就把我忘啦?”

    “呃……”曹平安那里知道什么党锢。

    此人见他难言,一拍胸脯,说道:“我是袁绍,袁本初啊,小时候跟你偷新娘那个,你记不住了?那时,老子可被你害惨了……”

    “袁绍!”曹平安大惊失色,“你真的是袁绍?”

    袁绍转着身子自行打量,回了一句:“不然我还能是袁术那厮?”

    “靠!”曹平安心里一紧,他吓得赶忙行礼,说道:“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你来。”

    “你在说什么疯话,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个……本初……找我有什么事吗?”

    “瞧你这见外的,愁眉苦脸的干嘛,我知道你家婆娘生的丑陋,但是这人总该是要向前看的,大不了就再纳几个妾嘛!这样吧,不如一会儿咱们找个酒家听点儿小曲儿,喝点小酒,我这就给你找两个姑娘给开心一下。”

    “这……”

    曹平安一听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毕竟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在行军打仗,且不说能好生休息一番,就连个姑娘都没瞅着,这一回洛阳却还给这丁夫人差点丑哭来。

    袁绍这话着实令他兴奋,当然曹平安自己也想瞧瞧这东汉末年的美女都生的如何。

    “这什么这,我这不是刚刚因为黄巾之乱皇上不得已解除了党锢,大赦天下党人,这不,大将军何进便又召我回来了。”

    曹平安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说我还得去司空府给张温大人送礼物呢。”

    “那走啊,一起走,反正我好多年没见你了,也好在路上叨唠几句。”袁绍翻身上马,示意曹平安赶紧入了马车,“快进去吧,知道你要去担任那兖州的济南相,赶紧忙完事,咱哥俩喝上一杯,不然你这一走,我又不知何时才能与你见面了。”

    话都这样给袁绍说明了,曹平安哪里还有话说,只得上了马车,与袁绍一道往司空府行去。

    两人送过礼物,拜别了司空张温,曹平安便令仆人驱马先行回了都尉官邸,自己坐到了袁绍马背上,只听袁绍一声吒喝,这马便驮着两人往洛阳南面奔去。

    袁绍这方才寻得酒家,曹平安便急着拉上袁绍三步并两步走了进去。

    这袁绍心里奇了怪了,便问:“我说孟德,这刚才还扭扭捏捏,怎么现在跟打了鸡血一样?”

    “嘿嘿。你不知道,我给那丁夫人差点儿丑哭了,心情本就不好,这不,今天挨家串门送礼,又遇见了你,一时想不起你是谁,所以才心情不悦。不过,这喝酒寻欢嘛,刺激得很,快,你快去安排一下。”

    袁绍挠了两下脑门,说道:“行,我这就去安排,就当为你践行了。”

    两人找了个正中的位置坐下举杯相饮吃着酒菜。

    不一会儿工夫,一名歌伎走了进来。曹操抬头一看,顿觉心情畅快,一阵暖意直袭心底。

    这歌伎生的亭亭玉立、身姿窈窕,梳着美人发髻,点缀着凤头银钗,身穿红色的锦绣长裙,下摆拖着地。

    一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弯月一般的细眉,脸上擦着薄薄的一层胭脂,嘴间点着朱红,耳朵挂着一副金色耳环,虽一身鲜红打扮却不显浓艳。

    曹平安竟看得痴了去……

    袁绍瞧了一眼,也觉这歌伎生的美艳,但还不至于如曹平安一般,他扯了扯曹平安的衣襟,说道:“发什么愣呢?长得美吧?”

    “美……美滴很……”曹平安眼睛都看直了。

    “喜欢吧?喜欢就上啊……”

    “不……不……我可不敢!”

    “曹孟德,这一打仗回来,你人都变了个样啊……小时候你那兴奋头劲呢?”

    曹平安抓着脑袋,微微苦笑:“给那死人吓傻了……”

    袁绍投来鄙夷的目光,接着冲那台上歌伎喊道:“你把你那熟练的小曲儿都给爷儿几个哼上几段,助助酒兴!”

    “诺。”只见歌伎朱唇微动应了一声,忙抬手示意,乐师们便纷纷鼓瑟吹笙奏起乐来,歌伎随着音乐舞动着身躯,舞姿轻盈甚是柔美,只听她低声吟唱: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这歌伎声音好听,如山间鸟鸣,曹平安虽说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但是着实被这声调给吸了魂去,那袁绍见他痴呆,唤了几声都不见应答,便索性唤来几个侍女陪酒助兴。

    只见他将一侍女猛地推入曹平安怀中,曹平安瞬间吓得回过神来,这片刻功夫自己大腿上便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虽算不上特别美丽,但总比那府里的丁夫人好看许多。

    这侍女手脚也不安分,两脚勾着曹平安的腰部,两手在他身上蛇形游走,摸来摸去,硬是把曹平安整得脸红心跳。

    “别……别……”曹平安半推半就。

    “贤弟,你这人真是一点儿也不知趣,这台上歌伎你不敢要,愚兄这便叫了几个侍女陪侍,难道你给你家那丑妇管得紧了,连这些女人都不敢碰了?”

    “我这……”

    曹平安叹了口气转头一想,自己二十一世纪没干过的事儿,这东汉末年全给他补上了,接着索性将这侍女一把搂入怀中。

    袁绍笑着说:“这才是你曹孟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