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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张辰都在练习驱物术,唐菀儿也每天前来和张辰一起扫石阶,偶尔在旁指点几下,张辰悟性又高,没几天就能轻松驱使竹扫帚扫石阶了。
这一日唐菀儿迟迟没有出现,张辰一直扫到半山腰,都不见那道纤弱曼妙的身影出现,这时才晓得有唐菀儿帮忙的好处,平日里这时候早扫完了。
突然头顶传来仙剑呼啸之声,极目望去却是一个白衣女子御剑而行,张辰几次见唐菀儿,她衣衫或是水蓝或是淡黄或者浅绿,但是从来没见她一身白衣,况且这女子身材不似唐菀儿那般娇小玲珑。
张辰心头忽然浮现一个人的名字,待御剑之人靠近,肤光胜雪,清丽绝伦,果然是六合峰首座殷枫娟,白衣飘飘,好似天外飞仙,倒也真不负凌波仙子之名!
殷枫娟似乎正是朝张辰而来,瞬息之间便已到张辰跟前。
张辰急忙上前行礼,恭敬地叫一声:“殷师姑!”
“噗嗤!听徒儿们私下说,你被四师兄罚在这儿清扫十八盘,原来我还有些不信,这下我可信了!”殷枫娟轻启朱唇,轻笑道。
张辰刚入神山时,就听得二师兄程梦欢提起过这位六合峰殷师姑,说她待弟子严格,从来不许男弟子踏上六合峰一步,张辰心里就只当她是一位严厉的师门长辈,心里更是满怀敬重。
这时却听得殷枫娟浅浅一笑,微微抬头偷看一眼,原本神色清冷,风姿不让唐菀儿等人的她,这一笑,令人心生亲近,更加美艳不可方物,若不是知道身份,张辰就只当她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姐姐了。
“是,弟子因违反门规,被师尊惩罚。”张辰心里虽然对这位美丽的师姑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嘴上依然恭恭敬敬。
“你师父这人还真的是,前天玉清殿里把你当个宝贝护着,容不得我们几个说你一个字儿不好,想不到自己却大施惩戒!”
张辰已经是第二次听殷枫娟说起师父心里看重自己,言笑间让张辰敬畏之心尽去,反倒心生亲近之意,当下扑通跪下说道:“殷师姑,你收我为徒吧,我不要给那矮胖子当徒弟,我想拜入六合峰门下!”
不料张辰感觉膝盖下似乎有一股无形阻力,竟然跪不下去,耳边传来一声呵斥“你这孩子,看着还算老实,怎得有这种想法?”
张辰料想是殷师姑不受自己这一拜,瞧她语气上虽然有呵斥之意,但眉目间却并未生气,当下说道:“殷师姑,你是不知道,我当日只是在姑射仙山瞧见有几株回元草,就稍微离开一下狩猎队伍,却不想被歹人袭击,滚下斜坡,幸得欧阳师姐她们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如今就连掌门师伯都嘉奖了我,可就是那矮胖子,非得罚我来这儿受罚,你说那矮胖子是不是在虐待我?”
“胡闹!师父也能随便编排得么,果然你这孩子就是看着老实,怪不得宜儿跟我说,菀儿这段时间心不在焉的,每天晨起就跑来这十八盘,果然是被你这孩子害得!你再说我把你送到九天峰二师兄哪里去!”殷枫娟听了“矮胖子”三个字,加重语气,厉声喝道。
张辰听了唐菀儿的事,想起殷师姑管教弟子甚严,忙跪下解释道:“殷师姑不要误会,唐菀儿师妹家和我家原本是邻居,我与她自幼相识,这几天我一心钻研驱物术,她才一连几天来教我这门仙术的!”
“哈哈哈,果然你这孩子就是欠管教,给不得好脸色!起来吧,我又没说要罚她!菀儿是个好孩子,你嘛,也不像那种好色轻浮之徒!”殷枫娟又是轻轻笑道,素手一伸,张辰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扶起。
张辰又道:“师姑你就收下我吧,我每天寅时就得起身来扫这十八盘,不然就会耽误早课,师父哪儿还板着脸,日子过得真的是好苦啊!”最后的叫哭声有些撒娇的味道。
张辰母亲早亡,少年人内心正是缺乏母爱之时,殷枫娟对张辰时而厉声呵责,时而浅笑软语,在张辰心里,不自觉得当她是慈母长姐一般。
不然其实张辰是有修为的人,只是清扫石阶哪里会辛苦?更何况这段时间唐菀儿每天都来帮忙。其实就算张辰不清扫石阶,也会早起修炼,每日清晨也是天地间灵气最充沛的时候。
“我倒是想收你做徒儿,就只怕你师父会找我拼命哪!更何况,我六合峰向来只收女弟子,你若是生做女儿身,我说不定会与你师父争执一番,收下你这好宝!”最后一句“好宝”二字,语气中含有无限嗔怪宠溺之意。
殷枫娟平日极少下山,素日所见都是神山弟子,其他几脉掌门首座对她这小师妹都是尊敬融让几分,别的弟子更是心存敬畏,纵有喜爱弟子如唐菀儿等,偶有撒娇不敬殷枫娟只要一变脸色,就立马规矩了。
张辰早些日子在姑射仙山定计击杀巴蛇,给她留下了不俗的印象,她一生云英未嫁,并无儿女,六合峰女弟子多是由她一手养大,众多女儿,倒是没有养育过儿子,因而有一种莫名地遗憾,她对须眉男子从来不假辞色,其他几脉男弟子见她无不规规矩矩,唯有张辰,撒娇卖乖,惹人喜爱。
张辰被殷枫娟一句“女儿身”堵死拜入六合峰的路,大感郁闷。
殷枫娟又笑道:“嗯,我知道了,你师父其实是为了你好,瞧你这小身子骨儿,可比我那些女徒儿还弱,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修炼可只能拓宽经脉,怪不得你师父舍得把你这宝贝徒儿罚来扫石阶,这可是为了锻炼你呀!”
张辰家里不算富贵,加上又有些挑食,因而虽然已经十五岁,但身材比起别人更显瘦弱。
“那也不能大庭广众,罚我来扫地吧,这些天来,每天不停地引同门来围观,嘲笑我一番!”
张辰提起这事儿就有些气,他素来低人一头,也磨炼出了一副不在乎旁人眼光的心态,但年少的时候又有谁想成为别人的笑柄?张辰是不如人的时候多了,被人看扁也多了,磨炼出这一副假装不在乎的外衣,来保护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哼,这可也不是我一个人丢脸,别人笑我的时候都带上了后土峰三个字,丢得可是师父的脸!”
“殷师姑,你就收下我做徒儿吧,我保证绝不看六合峰师姐们一眼!”张辰说话间还去拉殷枫娟的衣袖。
殷枫娟在修真界号称凌波仙子,对她存爱慕之心的人也不少,但她对人都是有些清冷,不假辞色,因而张辰这一下可说是大胆之极。
“就你这木头脑袋,还懂得去看我六合峰那些女徒儿?你都要把菀儿给气坏了!”殷枫娟不避不让,反倒笑道。
“师姑,为什么我是木头脑袋?还有你就收下我吧!”张辰更加大胆,拉住殷枫娟皓腕,不停地摇晃,如同小孩子央求父母一般。
“你呀,明明悟性奇高,聪明过人,但这有些一眼望穿的事儿,却又不懂,这木头脑袋呀,以后让菀儿告诉你吧!”
“好了,你别再这样,我是不会收你这木头脑袋徒弟的!”其实她被张辰摇得心慌意乱,担心再这样会真忍不住答应张辰。
张辰只当拜师没希望,脸上止不住的失望。
“嗯,说了半天今天我来找你正事儿还没说呢,你记着,明日早课前你来我六合峰一趟,我有事要拜托你!嗯,你师父那边我去说,借他徒儿一天,他一高兴,没准儿就免了你扫地的事情!”
殷枫娟说完飘然而去了,只留下张辰满心的失望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