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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篇14: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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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善自天花两族结亲以来整日酗酒成性,羽帝时有劝说,他总是躲在凡间醉生梦死,神首不见。

    近年,

    旱魃四处为虐祸乱四海,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若善竟然主动请缨破除危害。

    旱魃凶残暴虐,凭借一神之力恐难收服之!羽帝思虑良多,极为头疼!

    若善虽介品上神,早些年被老天君震了灵力,若是与他一同前必定反受其累,这就是一趟出力不讨好还会随时搭上小命的差事。

    一时间,天神殿鸦雀无声,众仙神面面相觑,心思暗结!

    泱泱上仙神,竟没有一个主动请缨降服穷凶极恶的畜生,这让羽帝大为光火,发愁之际一声高呼,“君上,臣愿意一同前往!”

    众仙神的目光瞬间聚集——西海神!

    好色成性的西海之主,竟然有如此心怀苍生之心?

    不鸣则已,一鸣惊天动地!

    出征之际,繁花秀了两枚荷包,亲自为他们祈平安凯旋。

    西海神谢过花神娘娘,带着沉醉不省人事的若善腾云驾雾而去!

    这一仗历经万难,战了很久,最终旱魃被封入海底,西海神若善均身受重伤---

    “拜见花神娘娘!”

    玄星辰依照玄末叮嘱前来花神殿对着繁花行三叩九拜之礼。

    不等繁花问起,玄星辰便说:“娘亲最近身体有恙,实在不能一同前来,还望花神娘娘见谅。”

    繁花想到玄末受了很多委屈,瘦弱凡体日渐衰老,实在心有不忍,命手下小仙娥送去了一些仙品灵丹,倒是希望能对玄末有些用处。

    黄鼠狼给鸡拜年!

    夏天棉被!

    冬天蒲扇!

    多余!

    玄星辰面不动色,心中满是不屑,羽帝那么疼爱她,枕边风时常吹吹,她们也不会受此折磨。

    现在反倒装好人,这戏也太明显了。

    “多谢花神娘娘!”

    繁花将玄星辰一搂入怀,知她受了很多委屈,心疼至极。

    繁离月跟冷清风一早去了天神殿,吵着闹着让若善讲讲大战旱魃之事。

    一晃眼,娃娃都这么大了,若善看到繁离月也是满心欢喜!

    羽帝训斥他们不懂规矩,若善身有重伤,哪里能经得起他们的折腾。

    繁离月才不管,在她心中,若善那可是所向披靡无敌的战神,一点小伤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冷清风或许听话不在闹着听故事,繁离月是绝对不可能的。

    吵着缠着扑倒若善怀里不肯罢休,非要他说出个所有然来。

    若善没有办法只得将大战旱魃之事避重就轻的讲给她听,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神怪大战,若善跟西海神虽一战成名,这身上的伤怕是要养上百年方能痊愈。

    若善云淡风轻,为哄孩童开心,只描绘自己跟西海神怎么神勇无比,打的旱魃落花流水,躲避不及!

    繁离月听得是故事,羽帝是心惊。

    “那西海神今日为何没来?”

    “他啊---”

    若善哈哈大笑,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羽帝,说:“你父神体恤下属,赏了他很多---”

    羽帝清清嗓子,花边柳事如何能对孩童说。

    “为民除害,有功四海,是要重赏,那父神赏了他什么?二叔有没有!”

    若善大笑一声,有羽帝再前,他实在不敢多言。

    繁离月怎么肯放过他,即是赏赐有什么不可说,有什么不能说!

    天族什么宝贝没有,奇珍异宝,西海神就算想要星月,也可摘几颗给他。

    “父神---”繁离月见若善不说,对羽帝撒娇,就是好奇赏了什么。

    “休要再提!”

    “二叔,父神,到底是什么吗!”繁离月誓不罢休!

    若善喝酒,羽帝不理她,繁离月气的直跺脚,“哼!哼!哼!”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知道。”

    嘴上这样说,内心煎熬坏了,拉着冷清风问道:“哥哥,你觉得是什么?”

    “我?”冷清风一头蒙,实在不知。

    “哼哼哼,改日我去问西海神去!”繁离月嘀咕着。

    此时!

    一团和气被繁花骤然打断,若善恍然失神,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时隔这么多年,爱意被他压在心里深不见底的地方,他以为再见她会平淡如常,却没想到还是会慌乱如麻,海啸席卷,爱意野蛮生长。

    繁花似乎忘记了那次他喝醉时的野蛮行为,拉着玄星辰介绍她的身份,让她拜见二叔。

    若善根本不能呼吸,他以为他可以镇定,但他实在做不到!

    繁花的一颦一笑深深扎在他的眼里就这般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心里,猝不及防,也防不胜防。

    “花--神---娘娘---”

    羽帝拍散了若善的魂不守舍,打趣道:“你何时学会紧张了!”

    繁花莞尔一笑:“二弟应该唤我一声嫂嫂!”

    “-----”

    嫂嫂?

    打死若善都不肯,他宁愿称呼他为花神娘娘,胆大包天唤她繁儿。

    他绝不接受‘嫂嫂’这个称呼!

    “嫂嫂----”

    羽帝见他乖乖听话更是哈哈大笑!

    邪的可以的若善也就繁花能镇住,羽帝倍感欣慰,他这个二弟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害怕他大嫂繁花。

    家宴上有繁离月跟羽帝二人,绝对不会安静。

    若善本也可以加入畅所欲言,可繁花在场,他看着夫宠妻柔当真后悔要来参加这个家宴。

    这是什么家宴?虐狗的刺刀,诛心不留情。

    若善烈酒一杯接一杯,羽帝见他又酗酒劝不得便让繁花说他几句。

    若善多想她能说上几句,斥责也好,嫌弃也罢,这酒他便不喝了,内心期盼,却不敢抬头。

    “二叔平安凯旋,今日欢喜,尽可一醉方休!”

    “------”

    得!

    夫人助涨醉酒之风,羽帝管也管不得也随波逐流举着酒杯要碰。

    立场毫不坚定,墙头草随老婆吹!

    若善内心慌乱,如何敢于繁花碰杯,抱起酒壶仰头灌下:“多谢---嫂嫂!”

    “我也要喝,祝战神凯旋而归!”繁离月有样学样举起酒杯就要喝。

    冷清风一把摁住她,夺下她手中的酒杯,塞了一个鸡腿给她。

    “你瞧瞧,月儿都是跟你学的!”

    “大哥说的是,二弟该罚。”

    仰头豪饮掩饰内心慌张,若善不敢看繁花的眸子,只有不停地喝酒。

    比起繁离月的欢脱,冷清风的温柔,玄星辰是一脸沉郁,看着桌上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二弟,此次大战旱魃福泽四海,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改日----”

    “大哥---我与繁---锦公主----”

    若善知他要提与繁锦之事,内心已被一人沾满如何还能容下旁人---

    “二叔叔要跟姨娘成亲了吗?”

    繁离月立马坐在若善腿上,正好遮挡了他的慌乱。

    若善不时斜瞟繁花一眼,她竟然毫无反应。

    她能有什么反应,反对若善娶繁锦?还是反对繁锦嫁若善?

    “大人之事,小孩子不可插嘴!”繁花凶斥。

    繁离月嘟着嘴,冷清风则恼怒自己就应该封上她的嘴,不该让她惹繁花生气。

    若善见繁花动怒顿时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硬着头皮询问她意见,“----嫂嫂---嫂嫂觉得这门亲事---”

    “锦儿与二叔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二叔不必担心,那姻缘不是天定而在人心。”

    天作之合?两情相悦!呵呵!

    繁花字字诛心!

    若善醉眼朦胧的盯着她,嘲笑自己竟对她还有期盼,期盼她反对,期盼她不赞同那婚事!

    羽帝附和着,想要打消若善心里的顾虑,只是他不知若善心里的顾虑从来都不是那被震碎的姻缘石。

    “嫂嫂---”

    若善有鲠在喉,咽不下说不出,最终仰天大笑:“就依嫂嫂之言,繁锦若嫁,若善必不负她!”

    “太好了,太好了!”繁离月欢欣鼓舞,掩饰不主的喜悦。

    繁锦最是疼她,时常前来天族陪她疯闹。

    世人都知道繁锦性子孤僻瞧不上嗜酒如命的若善,繁离月却知她心中暗暗惦记,三句不离若善,满眼是他。

    欢喜会感染,冷清风也跟着繁离月笑起来,只有一旁的玄星辰举杯一饮,与祥和欢愉气氛格格不入。

    说曹操曹操就到!

    繁锦踏着匆忙步子而来,不顾旁人挨着若善坐下就问东问西,满眼关切。

    若不是大场面,繁锦一定会瞧瞧他伤势如何。

    若善没想到她会来,一时间心烦急躁借酒消愁!

    “快别喝了!伤的重不重,都说了不让你去你非不听,大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他灵力---”

    “闭嘴!”

    若善一声怒喝,实在被她吵得头疼,这战役本就是他自愿请缨与羽帝何干!

    繁锦没由来的耍小性子成何体统,她这是以什么身份责怪他人。

    若善满心愧疚,踉跄起身,抱拳行礼就要撤退!

    “姐姐,你看他,我不过是关心则乱,他竟然如此凶我!”

    繁锦满心委屈,只有向繁花搬救兵。

    若善根本不想理会她,不想见她,撮合他与繁锦只是世人的一厢情愿,与他若善无关。

    “若善!”

    繁锦见他要走,不顾礼仪廉耻大喊一声,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压抑了很久的感情,要么重获新生,要么坠入地狱杀出一条血路!

    繁锦敢爱敢恨,认定的人绝不放手!爱与不爱,大不了多追他几次!

    “-----”

    羽帝撞上繁花眸子,二人会心一笑!

    隔壁的孩童也惊了个外焦里嫩,只有玄星辰局外之人异常清楚。

    “天作之合,两情相悦!你若肯嫁,我若善必不负你!”

    若善盯着她,目光笃定:“想好了,不能反悔!”

    繁锦喜极而泣,刚才的生气瞬间烟消云散,那醉熏的背影都变得格外迷人了。

    只是繁锦不知,若善信誓旦旦的誓言不是对她而是她!

    众人都沉浸在天花即将联姻的欢喜中,只有玄星辰内心不屑,她看惯了羽帝对玄末的冷漠,爱与不爱如此明显,又怎会逃过她的眼睛。

    众人皆醉她独醒。

    玄星辰走在回偏宫的路上,她没有让任何人护送,与她而言习惯了黑暗便接受不了温暖。

    长桥坐卧一影,遥望下弦月伤神,

    玄星辰步履轻盈,缓缓靠近,大着胆子质问:“你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