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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展翅飞,无极山脚落地,没有一翅膀掀翻那人是羽帝暗中的吩咐,也是大鹏鸟的仁慈。
无极山下荒凉一片,寸草不生,花情站在山下望山有种说不上来的凄凉,像极了她此时的内心---
书上记载,翻过无极山会见一片海,山海相邻,夏夏紫鱼墨墨鱼就守护在那边海里。
无极山海不见四凶,山体光秃秃不见绿树成荫,花情沿着上山小路一步一步往上爬,翻过眼前这座山才能救白苏。
她心里没有闲尘杂念,她只想快速翻过眼前这座山。
一步一步走的吃力却格外用心。
没有灵力支撑的她像一个风一吹就会倒地的小姑娘,身体纤瘦到令人心疼。
岩石砂砾有些灼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极山当真就变成了无极。
下界的四季在她眼前经过,春的温柔,夏的炙热,秋的凄凉,冬的残忍,耳畔一直有一个声音怂恿着她放弃,放弃白苏,放弃一切---
花情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爬上了山顶,站在无极山顶俯视下面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八卦图像,她大喊白苏的名字纵身一跃,没有阻挡也没有意外,海水翻腾,夏夏紫惊起了海中的墨墨鱼,一圈一圈的水泡将她围起来---
“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夫人---”
“夏九---”
“童儿---”
“沈良---离儿---”
一个个声音在她耳畔回荡,就像是一个梦一样,牵动着她的心。
花情醒来的时候躺在无极山脚下,大鹏鸟落地的地方,身边有两片夏夏紫的羽毛,长长的羽毛洁白无瑕像一把绣扇,墨墨鱼的鱼鳞发出耀眼的光束。
“找到了,我找到了!”
花情高兴的眼泪狂流,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了一场海啸---
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可双腿不听使唤,她一刻不敢耽搁,爬行了一路,那是她想要见到白苏的决心。
“花情姑娘---”远处的妖王从天而降,他决定插手了。
花情爬行了很长时间,坚定不移,死也要回到天族,十指都快要磨没了,膝盖破了两个洞她都不觉得疼。
“花情,你只要放弃白苏---这一切就是一个梦。”
花情还是爬呀爬,谁都不可以动摇她的心思。
她好不容易救回了那个锄奸扶弱的少年郎,怎么可能会放弃。
“花情---”
一道闪电隔空劈下,妖王的悦神飞出轻巧抵挡,妖王却还是被劈掉了一块皮肉,疼的他闷哼一声,“你可知道你这样回去的下场?你难道真的要嫁给他吗?”
天雷劈下,一道抵挡悦神,一道狠劈多嘴的妖王,但妖王并没有退缩,“这一切都是你的梦,一场梦而已---”
“即是一场梦,妖王又何必认真呢!”
重伤过度,花情歪头吐了一口血,抹掉嘴角的残存继续赶路,努力安慰自己,“我不可以死,我一定能见到白苏哥哥,一定可以。”
悦神无限变大,妖王将她掀翻折扇,花情情绪激动,“放开我,我要救白苏哥哥,我一定要救他---”
“然后呢!!嫁给他?你知不知你嫁给他会害死他的,他会死的---”
“你放开我---我求求你---”
花情一门心思在白苏身上,根本不知道妖王说些什么,夏夏紫的羽毛,墨墨鱼的鳞甲在她手里发出耀眼的光束,那是白苏的希望。
“晚了就来不及了,我求求你---求你了,他不可以死,他不能死---”
“那夜望舒呢!为什么---为什么受折磨的一直是他!”
“君上,难道你忘了答应老夫的事了吗?”
狐族老的声音回荡耳畔,妖王紧闭双眸,飞身翻下悦神,手一挥,悦神带着花情回了天族。
荒山里的魔君还在沉睡,他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小妖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浪费了很多丹药才稍稍平复了玄星辰的疯魔,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思绪万千。
魔君翻了个身,胸口袭来剧痛,他的目光呆滞,瞧见妖王似乎一愣,“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便来瞧瞧,你可有想起些什么?”
“什么?”魔君一头雾水,他是忘记了什么?
“没什么!”
妖王转移话题,“花情姑娘与白苏殿下要成亲了。”
“嗯!”
“你不打算去瞧一瞧?”
“瞧什么?”
“额---也好---也好---”
“你很奇怪,想说什么就说。”
妖王一脸惊觉,“你不觉得能闯入你魔域之烈的人很奇特吗?”
“有什么奇特?不过我喜欢罢了。”
“----你---”
喜欢她?
这么直接——承认!
“很意外吗?”
魔君手握胸口之伤却瞧见了掌心玉簪之烈,无一不与花情有关。
“我也觉得很意外。”
“额---你可有想过为什么?”
魔君摇头,“那日她吵着闹着发了疯一样冲出魔域之烈要去救她的白苏哥哥,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只是不存在结果,更何况她是小花神,而我是魔君,自古以来神魔不两立,白苏若是喜欢她,怕也是良缘一桩,本君也替她高兴。”
“你---你就没有想过---”
“劫婚?”魔君笑笑,“她很像一个人,像谁呢!”
“像谁呢!你快好好想想---夜望舒啊夜望舒,你快好好想想啊!”
妖王急的发了疯,魔君笑笑,“可有带竹青醉来!”
“都什么时候还要喝酒。”
“什么时候喝酒都不晚。”
“夜望舒你即喜欢她,何不把她抢过来,你是魔君啊---”
“你妖王喜欢一个姑娘会将她囚禁起来吗?”
“---”
“她翻山越岭差点磨掉了十指断了双腿也不愿跟你承认对白苏的不爱,我又怎么忍心去破坏他们呢!”
“不是这样的---”
“罢了,本君放了她,从她冲出魔域之烈的时候,本君就告诉自己放了她。”
妖王长叹一声,这孽缘后劲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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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木也算是花神族里最珍贵的植物,花情是由繁锦亲手栽培而来,羽帝虽与繁花有隔阂,但也不可抹除花神的贡献。
花情带来的无极山海夏夏紫的羽毛跟墨墨鱼的鳞片,羽帝一言既出,立马昭告四海花神木与白氏红龙的婚事。
三日之后普天同贺。
这天族一天一个样,前些日子要杀儿子,今日又宣布大婚,真不知道这天族接下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姐姐---姐姐---”
童声声声入耳,花情幽幽转醒,双手双腿缠满了纱布动弹不得,一颗翠绿的熊童子扑闪着耳朵,上下摆动,她一时激动碰到了手指,疼的她冷汗直冒。
“童子,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
“姐姐---姐姐---”
胸痛上下翻跟头,飞到她头顶落到她肩膀,生怕碰到她受伤的手指,纱布缠着,肿成馒头高的手指像一根根粗火腿没有了关节。
“姐姐---”熊童子心疼的哭了起来。
“没事了,别哭,你能逃出来我真的很高兴。”
“姐姐---”熊童子在她身上蹭蹭,“其实魔君它没有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
“姐姐,你当真要嫁给白苏殿下了吗?”
听到白苏两个字,花情翻身下榻,咔咔两声,骨头断掉的声音,直直的重摔下去,腿骨刺出了皮肉。
疼的她闷哼一声。
熊童子赶紧倒出丹药让她服下。
“殿下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我要去见他,我要亲眼看到他没事。”
“羽帝跟玄星辰守着,三日之后,姐姐以花神木的身份嫁给殿下,到那时候殿下自会醒来---”
“嗯!”
花情并不在乎什么身份,她只关心白苏何时会醒,只关心羽帝的承诺。
花情吃了熊童子带来的丹药,元气慢慢恢复,手指的肿慢慢消退,就连断裂的腿骨都在一点一点愈合。
“童子,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我从丹药殿偷来的。”
熊童子一个灵力低微的绿植哪有那么大能耐,若不是桃浪跟青鬼里应外合掩护它进了丹药殿,花情的伤哪能这么快好。
熊童子可不敢告诉她太多,生怕隔墙有耳,连累了青鬼跟桃浪。
此时殿外一群侍卫一趟趟跑,扬言要捉偷盗丹药的小贼--
熊童子催促着花情赶紧吃下,自己一溜烟的逃了,说改日再来看她。
一群小仙娥前来送婚嫁服,花情连看都不看一眼。
玄星辰一脚踢开了殿门,瞧着那一件洁白的羽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你可喜欢这件嫁服?”
花情不语,目中无她。
玄星辰冷笑一脸,气势不当,正襟危坐殿中,“让本宫跟你讲讲在这件羽衣的由来。”
花情显然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
“这是清风哥哥送给他那宝贝妹妹的礼物,父神允许你穿上这件衣服嫁给白苏,可见他对你还是很看重的!”
这哪是羽帝的意思,全然都是玄星辰自己的心思,这羽衣上有抽丝剥茧的诅咒,那是她对繁离月魂魄的禁锢,她怀疑眼前的小姑娘又找不到证据,不得已才祭出这件羽衣!
唤出了她想要遗忘近日来却以山崩海啸之势袭来的记忆。
“你喜欢吗?”
一双玉手生生呃住那纤细的玉脖,一用力便能扭断了,花情处事不惊,任由她呃住,红了脸却没有怒了心。
“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别想出这个门!”
花情被摔到墙角,鲜血从嘴角冒出,她愤恨的盯着玄星辰,“你就这般恨我?”
“是!我恨不得剜了你的心,废掉你那勾人的眸子。”
花情满脸冷笑,气的玄星辰一巴掌挥上,那牙齿断裂,满嘴是血---
花情伏在地上昏死过去。
“好好看着她,不准任何人靠近!”
小仙娥领命,半刻不敢松懈。
三日之后,天族迎八荒宾客,白苏大婚堪比天魔联姻。
羽帝稳坐高堂接受四海朝贺。
玄星辰手挽魔君一同踏入天神殿,妖王青鬼也一同入殿,一时间好不热闹。
羽帝长叹一声:这天族好久都没有这般热闹了!
众上神上仙随声附和普天同喜。
众仙神落座,凤冠霞帔一身洁白羽衣的花情由二十四位小仙娥搀扶着,玄星辰绿了眼睛,这可是天族正牌公主出嫁时的规格,她出嫁都只是启用了十二位,怎么这小小的花神木竟有这么大的做派,不由的瞧了一眼羽帝,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满眼宠溺,500年前,玄星辰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那都是在繁离月身上。
此时他竟盯着一颗小小花神木,玄星辰恼了心,好在魔君在身边,虽然面色清冷,玄星辰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一拜天地,福瑞长存
二拜天地,恩爱不疑
三拜天地,夫妻同心
长生殿内沐春光!
整个天神殿荡漾起众仙神的欢呼,玄星辰紧紧盯着气定神闲的花情,好像那羽衣没有对她起半分异样。
玄星辰的心稍安!
妖王全程盯着魔君这边,面无表情,不起波澜,急的抓耳挠心。
“妖王,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青鬼见他妖气暗动,不由得好了奇。
“额----没什么,喝酒喝酒!”
妖王笑笑掩饰尴尬,故作正经的轻咳一声,手指暗动,一张隐形灵符贴在了魔君的后心。
“妖王----”
“鬼兄,喝酒,喝酒!”
青鬼瞧了一眼魔君,只见他站起身来,玄星辰想要跟着,不知说了句什么,便没有闹着跟去。
青鬼来了兴趣,“妖王,你说这魔君会去哪里?”
“这个本王哪知?鬼兄应该去问公主殿下!”
“哦?是吗?”
“那是自然!”
青鬼若有深意一笑,举起酒杯碰了个满杯。
回到内殿的花情早已累的虚脱,头顶上的发誓沉重不已,压得她脖子都要断了,还未伤好的腿实在支撑不了多走几步。
“白苏哥哥,白苏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
拜堂之时,花情就忍不住想要问问情况,她被关在殿内三日,白苏什么情况一概不知,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的胸腔。
“白苏哥哥,羽帝果然没有骗我!”
“花情---”
“嗯?”
“你---”
‘你字’后面还有一大堆话没有说出来,就听扑通一声——人倒了!
花情惊了魂,立马扯下盖头去看,“白苏----”
‘哥哥’两字还未出口就被一东西扯住胳膊,猛然往怀里一带,那是个人——不是东西!
白苏像是被封了穴位,瞪着大眼不能发一言。
“白苏哥哥---”
花情挣脱那人奔向白苏,只是拽着她的手臂死扣着她的肉,疼的她要打人。
魔君盯着她,眸子从头顶移到了她的双手,花情赶紧藏在身后,
“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情看着魔君那张冰冷的脸,似乎很意外他出现在这里?
“疼吗?”
“---”
“爬着回来也要跟他成亲,所以疼吗?”
莫名其妙!
“放开!”花情怒喝一声。
魔君霸道将她摁在墙上,不给她反抗跟逃避的机会,一双冰冷的唇吻上炙热是一颗心强有力的跳动---
花情瞳孔放大,一人悄然而至瞬间劈晕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