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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满大街追逐花情,她像是一个被追债的逃犯东跑西奔。
“你不要跟着我!”
花情加快脚步,显然是很不耐烦,手中的龙骨早已蓄势待发冒着滋滋火焰,像极了一条红鞭,他要是再敢纠缠,一定抽他个满地开花。
李言根本没有察觉危险,在她身后穷追不舍,花情跑的有些气急败坏,一咬牙一跺脚,一龙骨抽上,“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你!”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相处以后你会发现你离不开我!”
这李言死缠烂打极度自信的功夫也是无敌了。
“是你逼我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啪——龙骨抽来。
“公子小心!”
“小心个屁---”
话音未落,一龙骨夹风带电从他头顶抽下,李言见她生气反而不退欺进---
花情本给他留着面子,谁知道越是退让越是死缠烂打,那就让他尝尝龙骨的滋味。
一记响亮的鞭子甩尾,一白衣公子将龙骨硬生生的截住,火花闪电顿时如烟花扎奓起绚烂无比。
“白苏哥哥!”
花情又喜又惊,再看看旁边的李言又怒又气,“我可没时间跟你啰嗦,你别跟着我!”
“白公子!”李言大喊一声,“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苏哥哥莫与他纠缠,我们走!”
花情挽着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他看点心,多耽误一刻便是浪费时间。
“白公子---”
李言不死心,白苏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人家诚恳,听上一耳朵也无妨,更何况男女情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省的哪天惹毛了这小丫头,丢了小命都不知。
花情气的原地跺脚,将锦盒往他怀里一推,“跟他有什么好说!”
白苏笑而不语,抚摸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慰,说个话而已,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乖,在这里等我!”
为何要等,才不要!
花情也是气的莫名其妙,一入下界这心情就没有美好过,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二人聊得欢,又是作揖又是抱拳,那李言倒真是喋喋不休,时不时的往这边瞅瞅,花情盼着白苏能往她这儿看一眼——可惜没有!
一时间很好奇他们在聊什么,假装若无其事的挪动脚步,生怕被她的白苏哥哥发现,一点一点靠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白公子,我李言也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主儿,实不相瞒,我喜欢花情姑娘,我见过京城所有的良辰美景,第一次遇见她就喜欢她,我想她能嫁我为妻,想来白公子的话她是听得!毕竟你们兄妹情深!”
李言大着胆子称他们兄妹,巴不得他们就是亲兄妹,这样就没人能跟他抢美人,毕竟花情很是黏白苏,抱得美人归先搞定眼前公子哥!
白苏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却斩钉截铁,“她不喜欢你!”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喜欢她就好!”
白苏瞧着他,一双冰冷的眸子划过脸颊,有种冰川的严寒,“即是如此,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去问她意见就好!”
“白公子----白公子---”
李言手摇折扇,白苏眉头微蹙,貌似想到了什么。
“白公子---得到亲人的祝福这段感情才能长久,你也希望你的妹妹幸福不是,我知道今天确实有些唐突,是我不对,可我真是被爱冲昏了头,弄巧成拙了,希望白公子能在花情面前好好说道几句!”
“李公子,我想你找错人了,你喜欢她与我无关,你想娶她为妻,若她愿意,我绝不阻拦!”
李言合上折扇,一脸志在必得,“有白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白苏看了一眼李言,眼神划过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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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女子的惨叫引来了众人的驻足,一间不算华丽的府门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抽的遍体鳞伤,浑身血肉模糊,不停地求饶,众人围观却没有一人出手相助。
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子,吃着点心,对地上的女子骂骂咧咧,指手画脚,夺过家丁手上的鞭子使出了生孩子的劲抽打地上的女子。
“别打了,妹妹,别打了----”
妹妹?谁是妹妹?谁的妹妹?
“给我掌烂她这张嘴!”
得到命令的家丁齐动手,周围的人被驱赶,就连府里的老爷也出来加了把手,“这点心是你能吃的吗?给我的打,继续打!夫人---夫人,别动了胎气,小心身子!”
“有她在,我不动胎气都难,让你卖了她,你又不肯,是不是还对她有别的心思---”
“这丑八怪,我还能对她有什么心思,恶心都来不及!”
老爷为表忠心,抄起地上的木棍劈头盖脸打的那女子吐血昏死!
“哎---这又打上了,三天两头挨打,当初这恩爱夫妻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可怜呢!”
“走走走吧---人家有李言撑腰,咱们管不得啊!管不得---”
“哎!当初若是她跟了那李公子,怕是现在吃香的喝辣了,生活可不得幸福的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要说这女人啊,就要选一个喜欢自己的,追求什么一心一意,一见钟情啊,有钱才是真。”
“此话不假,可当时李公子也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偏中了乔立的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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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求求你---别打了---”
疼昏过去又清醒,清醒了又昏死,地上的女子还不忘求她的相公手下留情。
乔立以前是李言府上的侍卫,也是他身边得力干将,年纪轻轻功夫了得,为他平乱是非立下了汗马功劳,李言时常带他出入花红柳绿之所,惹得众多姑娘芳心暗许,有李言提携本是前途一片光明。
没想到他与春香楼的头牌旋儿私定终身——那是李言瞧上的一个姑娘!
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
李言养了小半年也没忍心动手。
一颗好白菜就这样被乔立连盆端走了,赎身私逃,天涯海角浪迹---
二人被捉回来之后李言以德报怨给他们一大笔钱财,让他们原地成亲,还给他们买下了这座小府邸。
本以为修成正果的爱情得到了天上的眷顾,旋儿也终于可以相夫教子,乔立却挥霍无度滥赌成性,甚至染上酒瘾动不动对旋儿拳打脚踢,打着李言的幌子四处借钱。
李言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拿着鞭子抽打璇儿,寸寸皮肤裂痕,道道血痕涌现。
乔立跪地求饶,说他昏了头---
李言临走之前问璇儿,可愿到他府上,璇儿说认定的人儿绝不后悔!
乔立感动的痛哭流涕,保证要好好对旋儿,李言丢下一袋银子再也不管他们之事,乔立从此确实对旋儿百般疼爱,可能是忌惮李言的势力,也可能是良心发现!
他戒了酒瘾戒了赌甚至戒了动粗!
二人的日子也过得圆满,没过多久旋儿怀孕了,二人憧憬了未来的生活,乔立也想到去做些小生意来改善一下生活。
直到,那天夜里大雨滂沱,一个姑娘昏倒在了乔家门前,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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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花情大喝一声,徒手夺了那人手中的木棍,退散了气势汹汹的家丁。
“----是----你---”
很显然,乔立有些吃惊,并没有想到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在看看她手中京仓的食盒,才反应过来花情是来给他送点心的。
“你跟我说你的夫人身怀六甲,想吃这点心可是真?”
“当然是真!”
乔立立马毕恭毕敬,毕竟他吃不到京仓点心是真,知道李言钟情花情也是真,他还是想跟李言攀上关系,求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是真。
“姑娘---姑娘---你别误会,这女子是个贼---偷我娘子的点心,我们才小小惩戒了一番!”
“她到底是谁你心里最清楚,”
花情手持龙骨不问缘由,根根抽在他身上,“今日我便替她教训你这个薄情寡义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乔立还想伪装伪装,没成想这鞭子这么厉害,抽在身上立马让他神魂胆烈,他也懒得伪装了,直接徒手去夺她手中的龙骨---
“姑娘---你误会了----她才是我的夫人---”
花情看都不看旁边一眼顶着大肚子的女子,他在人群中听得够多了,虽不知全然明白红尘是非,但也听得了一两分,鼻子里冷哼一声,“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女子该死,若不是瞧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连你一起抽!”
乔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在这小姑娘面前束手无策,任由欺凌,他也尝到了旋儿的无助绝望。
“姑娘---别打了---别打了---”
旋儿挣扎着,她还是记挂着乔立,一见钟情的痴情终究是错付了。
“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花情恨铁不成钢,“他都这样对你了,你竟然还为他求情,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杀了---”
天下负心人这么多,难道都要杀了吗?
花情也是小孩子心性,看不得原配夫人受虐待,受不了小三上位,更加受不了谎话连篇的装作痴情疼人的男人。
“旋儿---旋儿我错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被她迷了心窍,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
乔立被抽的原地打滚,爬过去想要躲在旋儿背后避难。
“真想剜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有多黑!”
旋儿粲然一笑,“为了一颗点心你恨毒了我,乔立,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他没有,他从来都没有,他从始至终爱的不过是你的钱,你这个残花败柳不配得到他的爱,我才是他的夫人,我们青梅竹马,我们两厢情悦---为了他,我甘愿做小,他不爱你,从来都不爱!”
“够了!!”
乔立厉喝一声,那大肚婆立马闭嘴冲到前面挡住乔立,“我们那么相爱到底有什么错!”
“你----”
花情气够呛,相爱没错,将痛苦强加于别人身上就有错,乔立不爱旋儿却非要娶她为妻骗她感情就是错!
“旋儿,你别怪我,我也被逼无奈!”
“所以——这么多年你是恨我的!恨我喜欢你,恨我要嫁给你,恨不得天天折磨我,恨不得让我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得---不娶你,我哪有命,不娶你我哪有钱,不娶你---哈哈哈---”
乔立大吼,“最爱你的人不是我,是公子----旋儿---你是瞎了眼才没看出来!”
旋儿心头大震,往事历历在目却终究是回不去了,李言的深情被他辜负了,她粲然一笑,花情想要安慰却怎么也找不出词藻,说什么呢!
感情之事,当事人都说不清楚,她这个旁观者又怎么能道明白!
她只是替旋儿遗憾,真心错付---
“下辈子再也不见了,乔立---我不恨你!”
旋儿扬天大笑,那双眸子里流出两道血痕,一枚发簪刺入胸口,——那是乔立第一次见面送她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戴着---
那大肚婆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乔立失了神---
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她死的那一刻竟然还有些许心疼,一时间周围乱成一团,花情呆呆的盯着,自剜双目的女子让她感到不适,胃里开始了风起云涌排山倒海之势涌来。
——歪头吐出一口鲜血,手中龙骨跌落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充斥着陌生的气息--
“白苏哥哥---是你吗?”
四周骤然亮起,烛火摇曳晃得她有些头晕,一个坐在案几旁耳朵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此人陌生的令人窒息,甚至让她感到了一丝后怕。
“你是谁!”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那人抱拳,“在下韩关,久仰花情姑娘大名!”
韩关?不认识!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那儿?”
花情环顾四周,好像是一个山洞,潮湿昏暗,刚才不是在乔府,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儿?
“那乔立确实朝三暮四愧对旋儿,为了成全他们地府佳话,我便替天行了道,让他们下辈子团聚去了,至于那大肚婆吗!你说的对——她该死!”
“你---你杀了他们!”
“勿惊,杀他们的不是我,是你!”
“你胡说,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或许愤怒但她从来都没有要杀了那女人,她不会草菅人命!红尘是与非谁又能说清道明呢!
花情胃里翻江倒海,一张张惨死的脸在她脑海浮现,她拍着脑子想要赶他们走却怎么也赶不走,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骗我---我要去找白苏哥哥---”
花情像脱离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