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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洛雪收回思绪，一边下降一边仔细观察。
树林中心，是一大片荒地，地面上散布着多个大坑，其中还有一艘战舰的残骸。
残骸破旧不堪，显然战舰很久以前就被人摧毁了，不是张天命干的。
安全起见，洛雪开启了战衣的扫描技能，并没有发现任何活动物体。
洛雪降落到坑底，对战舰残骸展开细致的搜查，花了老半天工夫，却是一无所获。最终，她皱着眉头，拎着两个回收者的头颅回到了贝贝身边。
“这……就找回来这么两个玩意？”贝贝看到那两颗头颅，大为惊惑。
“根本就没有宝石……战舰早就被人摧毁了，里面的回收者也全军覆灭，躯体四分五裂，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洛雪叹了口气，“但是战舰外面有一具回收者的尸体很特别，他只掉了脑袋，伤口很新，像是刚刚遭到袭击，我就把他的脑袋拿了回来。至于另一颗比较完好的旧头，是战舰里面找的，我猜想你能够读取里面的数据，或许有用……”
“其实我早知道宝石不在附近，若是在的话……那么强大的原始力量，我早该感受到了。”贝贝抖了抖胡子，“你做得很好，我来看看。”他先用爪子握住了那颗陈旧的头颅，开始读取回收者的记忆数据。
没用几秒钟，贝贝就嘟囔道：“他喵的，数据全被人格式化了！什么记录都没留下！肯定是个拥有高级权限的家伙干的！”
洛雪抿了抿嘴唇，没有多问，显然贝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再看看这个。”贝贝又抓过最新的那颗头颅。
“这个……旧数据也都损坏了……”贝贝眯着眼睛，“好在，还有一点点最新的视觉数据……他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一张大嘴？还有……他喵的，张天命！”
洛雪轻声道：“张天命果然比咱们先到一步，难道是他把宝石拿走了？”
“不，他没有。”贝贝摇了摇头，“我能搜索到张天命的信号，他还待在内测大陆。他要是找到了宝石，早该回去了。”
洛雪便询问道：“那下一步怎么办？”至于雾霾给她发消息的事情，她决定先隐瞒下来。虽然雾霾和贝贝如今的敌人皆是史蒂夫，但洛雪并不敢擅作主张透露情报。如果雾霾有意，他自然可以主动联系贝贝。
“目前看来，情况是这样的……”贝贝开始分析形势，“很久以前，有一个权限很高的家伙，瞒着我们悄悄来到内测大陆，干掉了战舰和回收者，夺走了原始力量宝石……他专门清空了所有回收者的记忆数据，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至于这个被张天命他们干掉的回收者，我猜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现在的问题就是，那家伙到底是谁呢？除了超级管理者，貌似没有其他人还有这种本事……难道是史蒂夫？或者是雾霾？近几百年我都在休眠啊，就算他们偷偷跑过来，我也不知道……”贝贝皱眉苦思，“不对，首先排除史蒂夫……如果是他干的，就不会再让张天命过来一趟，满地乱找了。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雾霾！”
听到这话，洛雪不禁暗自一惊。
“若真是雾霾干的，他会把宝石藏到那里呢？”贝贝继续琢磨，“肯定没有带回极乐宇宙，否则我肯定能察觉到……应该还留在这里，纯靠感知的话，要进行大面积搜索，太浪费时间……要不要把整个世界炸成尘埃？这样应该好找一些吧……”
“贝贝！没这个必要吧！？”洛雪又被贝贝的冷酷无情惊到了，“我们还是先找找试试吧？”
“不好找呀，怪麻烦的……”贝贝晃着大脑袋。
洛雪又提醒道：“贝贝，你要是这么做，恐怕也会把张天命他们炸死的！”
“哦，也是……我差点儿忘了那小子了！”贝贝嘿嘿一笑，“那就先找到张天命，再毁灭世界吧！”
跟雾霾相比，贝贝简直是太不靠谱了……洛雪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她不得不怀疑贝贝的脑子已经被八阿哥的病毒破坏了。要不要丢下贝贝，自己返回极乐宇宙去找雾霾？
“咦，对了！”贝贝突然拍了拍脑袋，“我早就给方糖设置了定位功能，找到他不就找到张天命了嘛！”
“你，才想起来啊……”洛雪深感无奈。
贝贝搜索着方糖的信号，很快开口道：“找到了，他就在我们东边六十多公里外……运动轨迹很奇怪，原地乱转？”
“原地乱转？”洛雪的脑子也乱了，难道张天命他们也出了什么毛病？这个世界是有毒吗？
“先过去看看吧，出发！”贝贝对着牛头人们下令。
加摩尔偷偷叹息一声，带头跑了起来。
“体力恢复得还挺快……”贝贝盯着加摩尔的背影，对洛雪说道：“这头牛没什么天赋，不会在战斗中运用罪行力量，它的实力本不应这么差劲。”
“贝贝，那七使徒当中，谁的天赋最高？”洛雪忽然好奇起来。众人常说苏老对罪行力量的控制最好，但她一直认为叶晨最有天赋。
“七使徒啊……”贝贝翘起嘴角，“乔梦。”
“竟然是她？”洛雪大感意外。
“没错，我帮她重置过数据，顺便分析了一下。”贝贝进一步说，“她确实够懒的，体内的罪行力量基本没怎么用过，只进化了那么一点点……但就是那么一点点，已经超越了其他使徒努力多年的成果。”
洛雪感叹道：“真没想到，最懒的人竟然是最有天赋的……”
“不过呀，跟张天命相比，乔梦可就差远了。”贝贝嘿嘿一笑，“张天命才是整个极乐宇宙，使用罪行力量最有天赋的人！”
听到贝贝这么说，洛雪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这也不是纯粹的天赋……”贝贝不自觉地舔了舔爪子，“大部分罪行卡片呢，我在保管的时候，都偷偷做了数据处理，使其更加适合张天命的属性……另外，他体内还残存着我的数据，以及尤娜的数据……所以他才能成为恶魔战衣的最佳宿主。”
“哦……”洛雪点着头，这才明白贝贝早有预谋，张天命其实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他喵的，又犯困了……”贝贝忽然打了个哈欠，“自从换了这副躯壳，总是犯困……要不要换掉呀？唉，回去再说吧……”
“要不你先睡会儿？我来盯着。”洛雪无奈一笑。
“不必不必，我还得追踪信号呢。”贝贝摆了摆手，可他很快眯上了眼，没过多久就打起了鼾。
洛雪轻轻叹气，再次感到绝望。
可惜没过多久，贝贝就被颠醒了。他做的这辆牛车实在粗糙，而牛头人一直卖命地拉车飞奔，他能睡得舒服才怪呢。
“似乎……有一个轮子不太圆……”贝贝皱起眉头，“应该是病毒造成的，我的手艺本不会出错。”
“哦。”洛雪敷衍地点了点头。
几十公里的路程很快跑完，贝贝远远就看见了在地上跑圈的方糖。
“那是方糖？”洛雪随后才能看清楚那是一个快速移动的方头人，“跑得可真快呀，他手里还拎着个手提箱……”
“方糖他……貌似出故障了……”贝贝脸色微变，“而且，只有他一个，张天命那个废物跑到哪里去了？”
“张天命不应该抛下方糖的，难道他们遇到了意外？”洛雪顿时担心起来。
方糖发现了贝贝，他突然停止了转圈，然后就朝着牛车走了过来。
洛雪注意到，方糖的脑袋似乎遭受过重击，左上角严重凹陷，他的脸不再是方形，而是变成了五边形。
“方糖，出了什么事？”贝贝严肃地问道。
方糖晃着脑袋，只说出：“阿巴……伞……阿巴阿巴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