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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出租屋内。
苏雅怔怔地看着直播间显示的“该主播涉嫌违规,正在整改中”的字样,一行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为了火,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一切。
包括最后那么一丝底线。
*
接下来,第二晚,第三晚上,第四晚,第五晚,第六晚,第七晚,苏雅的直播间每次直播到高潮时,都会因涉嫌违规而被封禁……
加上之前的两次,一共九次违禁,总共扣除了她九千块钱。
这个月的工资,只剩下一千,如果再违规,她将什么也拿不到。
不过,苏雅一点也不气恼,反而每天笑容满面,心情畅快的不行。
只因为她的订阅,从一开始的一千多,足足涨到了二十万,并且还以火箭班般的鹔,不断增长。
不仅如此,她每天光收到礼物的钱,就有大几千,这一段时间下来,礼物分成后所得就有几万块。
苏雅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马上就要火了。
那天方强送她回家,最后对苏雅说了一句话。
他说:“现在互联网,要火,靠的就是吸引眼球。”
“至于怎么吸引,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反面的,可以是干净的,可以是肮脏的,但只要能火,能赚到话题能流量,能赚到钱,那就是对的。”
于是,苏雅开始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利用直播的规则,打擦边球,靠一次次故意违规,来获取大量关注。
哪怕一个月十次的底薪扣光,她依旧能靠礼物赚取大量的钱财。
*
当晚,还是皇家餐厅。
苏雅又和方强见面了。
不同于第一次的冷漠,这次她热情的多,不但换上了一身性感至极的衣服,还主动坐到了方强身边。
她现在彻底相信,方强必定是个厉害的运营策划高手。
只要跟着他的计划走,以后发财是迟早的。
一顿饭没吃多少,红酒却比上次喝得更多。
不再是微醺,而是半醉。
苏雅已经忘了她是怎么被方强带出餐厅的,也忘了怎么跟他上车,被他半哄骗带到了附近酒店,开了房。
躺在床上,被方强抱住时候,苏雅没有挣扎,化了妆的脸上,显示出一丝淡淡的麻木和对这个世界的妥协。
一直到结束,苏雅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因为她的泪水,已在第二次直播违规时,流尽了……
*
林风,终究踏上了前往战神殿的道路。
他知道,这一趟是躲不过的。
正如同他迟早还要去见黑风老人,找他讨要王聪的解药一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避免的。
出发前,林风和唐薇以及木子秋最后享受了几天短短的欢乐时光。
吃饭,逛街,看电影,去电动车抓娃娃……
像极了普通的情侣。
这样的日子让林风很舒心,但他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沉浸下去。
那天,他先去医院看望了王聪,接着去见了可儿。
因为唐薇和木子秋时不时会过去陪伴她,教她认识这个新世界,一段时间下来,可儿虽然做饭还不熟练,但已经会用手机点外卖,还能玩一些简单的小游戏。
林风离开时,小妮子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般,拉着他不让他走,清亮的眸中含着泪水,小嘴更是紧紧地抿着。
她不知道林风要去哪,但却知道一定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林风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等我回来。”
然后便走了。
说太多,只会徒增伤感,倒不如早点离开,早点解决。
至于承诺什么的,不光是可儿,就连唐薇和木子秋,他也没有给。
战神殿一趟,危机重重,能不能活着回来,林风也没多大信心。
所以,他不敢信誓旦旦地说一些让她们等自己的那些话,而是用离开前的几天时间,尽量的去陪伴她们。
如果真回不来,遗憾少一点,如果还能回来,那林风一定会更加珍惜她们。
*
离开的时候,林风是悄悄的走的。
没有跟任何人说,在清晨五点二十三分的时候,踏上了北境的征途。
他先是联系了贺若雨,让她用私人飞机,带了自己一程。
一直到临近北境的岛屿,凌冽的寒风,高强度的气流,让飞机不得已被迫降落,这才分别。
“活着回来。”
贺若雨只说了一句。
“好。”
林风同样只说了一句。
两人性格极为相似,本就不喜多言。
历经患难后,更是培养了常人没有的默契。
贺若雨很清楚,即便她想陪着林风一起去,林风也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他归来的消息。
天空,狂暴地寒风不断呼啸,深蓝色的大海如雄狮一般,波浪汹涌地席卷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林风吸了一口海风,轻声道:
“北境,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