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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楚健的还是党员呢,一点党员的基本素质都没有,东拉西扯的,就没个主题。他的硕士昨来的?不会是像冀北省大学校长那样从网上抄出来的吧。”看着楚健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其中一位警察起了牢骚,“直接把他扣住,什么话都招了。”
“不能乱来,楚健这个人情况我们已经核对过,没有什么问题。另外,你少跟地方的那些警察嘀咕,注意一下工作纪律。好了,你现在出去,我要打电话。”在审问中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了话,他拿起电话机,抬了看了看周围的人,直到他们离开后,才拨通了电话。
“候处,我是赵明远,刚才已经提了一下楚健,但他好像不愿意配合。。。嗯,但基本情况我们清楚了,我觉得党为民这个人问题有,但不大,应当不会涉及到。。。。是、是、我们不能随便下结论。你看我们是不是提审一下党为民这个人?医生说再过半个月二十天之类的,咱们就不再问了。”叫做赵明远的中年人仔细把调查的两天情况依据自己的感觉说了说。
“行了,先不要急着提审。我们已经快要找到了党为民在5月份献血的血样了,结果今明两天就能出,出了结果再说。”候处挂了电话,沉吟了一下,把桌子上的材料装进一个牛皮纸袋,然后推开门,向楼上走去。他要把事情跟李局说清楚,现在人们都对这个年青人不很重视,惟独自己,总是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青年人可能知道些什么。
到了局长办公室,他敲了敲门,然后听到门禁“咔”的一响,门被李局打开了。他推门进去,只见靠近窗户处立着一大块白板,李局拿着笔正在上面划写着什么。秘书小卫看到他来了,笑了笑,对着李局说了句什么,然后便轻轻走出房间,临走关上了大门。
“李局,我有事得给您说。”候处长又握了握牛皮纸袋的材料,然后递了过去,“这个党为民,我认为有嫌疑,应当。。。。。”
“现在有嫌疑的,已经上百位,这个人材料我看到了,有疑点,但级别不高,这之前不都定性了么。”李局长转过来,颧骨都突出出来,这一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加班,实在对他身体产生影响。他把白板笔扔进凹槽,指着沙:“坐吧,老候,我先瞧瞧。”
接过材料,李局长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椅子上,然后戴上花镜翻看了起来,他看很仔细,然后时不时在一边儿上的电脑上查找并对比什么。半个小时过后,李局长丢下笔,摘下眼睛,两手轻揉着眼眶道:“这个人是有嫌疑,但是还是比较低的,我们先查维维豆奶那条线,所以这个先按二级流程办。。。。。”
“李局,不能这样。我分析了一下,这个人咱们应当按最重要的一条线办理,你看在五一时,他还到安家庄市打过工,然后六月初时还在向学校申请助学金,那会穷得要死。可自六月底起,他就开始买卖军品。我们检查过,质量很好,跟真正的美军制服质量是所差无几,而且有些黄金他不只一次的在出手,并且最近他跟钱开来那个走私贩搞到了一起,就在核爆头一天,还能找到他们在一起的交通摄像,老钱一行八个人现在都消失得无踪。。。。。。”
“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一定是死了?难道不可能是故意失踪?这个叫党为民的,嗯,如果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难道会大摇大摆地在国内乱转?还会跑到安家庄市那个厂折腾?那个厂子我们已经派人检查过了,只是一个塑料厂,地下二十米我们都刨开了个遍。还有那么多证据,专家组已经把他列到第三等嫌疑人,并且正在组织人员查询。”李局手指点着桌面,“现在最重要的两条线索,一条是张秤直这条线,他的弟弟张承业正巧死在这场爆炸中,本来张秤直应当在这辆车上,后来半道突然下车,为什么?另外一条,还有一辆卡车在运硫氰混合物,也没有报关,司机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而且据目击者说车队还有两辆,现在也找不到车和人。这是怎么回事?分析会上你也去了,你也同意这个结论,可为什么你三番五次的纠缠这个党为民身上,不经我同意还私下组织人员去查,并且跟正在查他的那一组同志也不沟通,自立一套。结果你花了十天整理回这么一些东西。”
候处也有点急眼,“现在线索一点也不能放松,李局你这样会放跑证据的。”
“目前的线索足有十万条,我们一条条平铺开来查,查到什么时间?万一再爆炸一颗,你我承担了责任吗?做事要有主次,要有重点,而不是眉毛胡子一起抓。我们没有那个时间。”李局叹了一口气,“这么着吧,你不是不信我的调查组吗?这样,你亲自跑一趟,dna对比结果今晚会出来,你再想法再提一个样本,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看着灰溜溜出去的候处,李局心里也很无奈,目前的阿位伯极端主义在中国的孝子玄孙一大堆,那个黄阿的张秤直私底下一直在跟极端分子有所接触,这次稀奇古怪号称非要到都办事,半道下车,换上他那位号称“南山之贼”的弟弟张承业。并且在出事之后,惊慌失措地要出国,这蹊跷事是主要的。再加上那辆运送极端危险品的卡车,并且不知道还有几辆,找不到车号找不到人。这两件最大的事,已经忙的头晕眼花了,可这个侯近东不知道别了那条筋,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查。。。。。。
“叮叮叮。”李局看着桌上的电话,红色电话机,他沉吟了一下,接过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就沉重下来。挂了电话后,想了一下,拨通了另一条内线,
“是老牛吗?我是李建政,在新边疆地区现了放射性物质,对。我马上要向一号长汇报。。。。。”
第二天,党为民再次见到楚健之后,双方又谈了谈那块工厂地皮的事情和人员的去向。这时请的那个护工进来,脸无表情的将房间里的垃圾收走,然后用拖布糊弄事似的擦了擦地。
“这个护工怎么这样差劲?水平太低,我去找院长。”楚健看出这个护工干活儿水平实在太差,衣服不怎么洗,房音也不怎么打扫。
“行了,洗得再干净,也没有用,我现在就是混一天算一天。”党为民笑道:“这十天都是她推着轮椅我去教堂的。”
“你那个是电动的,用得着她推吗?去教堂也行。不过,你最好去本地总恩佛寺一趟,烧烧香。前几天有个大款刚刚捐了一千万给庙里,特别火。”楚健笑着,他有点信佛,所以手腕上总是挂着串珠,对党为民的信仰有点不满。但看到现在党为民都走不了远道,出门都得坐电动轮椅的惨像,便不好出口争论什么。
“这些大款也是,有钱宁愿给和尚,也不愿意真正给社会需要的人。”党为民对这种“佛教徒”一向看不上眼,烧香磕头舍得花钱,给失学儿童捐得款就一毛不拨了。
“那一会儿我陪你去吧,不过只能送你到丁字路,我对教堂里那群大妈可是怕了。”楚健撇嘴,他见过那帮基督大妈们,在她们宣传下,信了基督就会不得病,会财,找着好对象。中国整个基督教会整个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人士的大杂浍,那里像佛教界,除了肥得流油的大方丈,下面的信众也很够档次,大款和官员太多了,可是说咱们这个社会的精英基本信佛教,至于一群档次低得惊人的城市贫民,退休人士,民工和农民也就配信基督教。
到了丁字路口,楚健和党为民打招呼分手,可楚健可刚走几步,党为民叫住他,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块天梭的白金镶钻石手表递了过去。“你拿着,表挺好的,非常准时,留个记念。”
楚健抚摸着精致的表壳,鼻子就是一酸,点头道:“行,我先戴几天,等你好了还给你。”
“行,以后再说吧。”党为民掏出十元钱给推车的护工,“麻烦大姐给我买串糖葫芦。”
护工点头,把党为民的轮椅推到路边停下,然后走向路边的杂食摊。
党为民长出了一口气,将背包里取出几片药一齐塞进嘴里,嚼碎咽下,停了十几秒,睁开眼睛,启动了电动轮椅。由于是丁字路口,所以党为民直接沿着路边向前移动。
“啊,”远处某间监控室处,一个警察打了个哈欠,大中午的,这个该死的人居然又往外乱跑,也不让人消停。他捂着嘴,两眼慢不经心地看着屏幕,但接下来的景像,让他的嘴合不上了。
一辆18卡车拉满物料开了过来,到了丁字路口本来应当向两边拐,却不知道为什么径直向前冲了过来。只见监视屏幕上的党为民谔然地看着呼啸而来的大卡车,估计是吓呆了,没来得及动弹,就被巨大的车头猛然顶向沿边上的高墙处!
“扑”的一声,一条血淋淋地胳膊落到了买完糖葫芦的护工大婶眼前,她亲眼看着党为民被车头所掩盖,然后就听到车头与墙面的撞击声,接下来就是血肉横飞。就在她十几米前,那个病秧秧的人被生生地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