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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逸扫了一眼朝臣,见二皇兄齐王不见了,眼底划过了一抹戏谑。
如兰太后看着波澜不惊的宗政逸,淡淡地开口,“皇上,夏丫头最是守礼,若不是在梅园受了惊吓,绝不会如此失礼的,不如陪哀家一起去看看。”
“好。”宗政逸从容起身,跟着太后一同去了梅园。
等宗政逸与如兰太后到的时候,一众官妇和贵女已经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外,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
入夏在人群后扬声,拨开人群。“让让,太后和皇上来了。”
就在如兰太后和皇上经过白莲婳和张琼思身边时——
“三姐夫,这里都是女眷,您……您在这里不方便。”白莲婳一副急于掩饰的模样。
如兰太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莲婳,眼底隐下一抹赞赏,好一招以退为进,她随即配合道:“白丫头言之有理,是哀家考虑不周了。”
宗政逸轮廓紧绷,脚下却未动,他倒是想看看,一会儿母后发现房里不是苏苏,她这戏要怎么圆?
如兰太后见宗政逸没走,只觉得他是心中已经对苏映月起疑,然后看向白莲婳开口问道:“白丫头,你三姐姐呢?”
白莲婳故作慌乱,手在下面偷偷地拽着张琼思的胳膊,澄澈的眸子求助一般地看向了张琼思。
“我师父……她出恭去了!对!出恭!”张琼思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话落,不少官妇和贵女怀疑地看向了二人。
她们若是没记错,桉木女帝似乎就是来梅园,换湿了的裙衫吧?
这样一想,她们再看向刚才门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和期待了。
虽然桉木女帝大方,但若是她能因此失宠,或者被休了,那么自家的女儿岂不是有望进宫了?
如兰太后轻笑一声,一副明知张琼思的借口有问题,却宽容而又不戳破的模样。
她随即看向入夏,“去开门。”
入夏随即惶恐跪地,声音颤抖地开口道:“太后,不妥,桉木女帝应该还在里间换衣裳。”
她这话回的极为恭敬,挑不出一丝错处。
但是,正是这句话,挑明了里面之人是谁!
“入夏,休要给我师父泼脏水,我师父早就换完衣裳了,我和白六姑娘,刚才还和我师父呆在一起了,是吧?”张琼思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却只能笃定开口道。
“啊……是……”白莲婳连连点头,但是看着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
宗政逸一向不喜欢后宅这些阴私,刚想命人开门,只是靠近房门处的人群,忽然一阵拥挤。
吱呀——
不知是谁的侍女,一不小心撞开了门。
因着梅园本就是赏梅的院子,所以这间屋子并不大,只是太后累了临时小憩用的,所以这门一开,里面的床榻便映入众人眼前。
只是床幔被放下,只能影影搓搓看到一男一女叠在一处,一室暧昧的气息扑鼻而来。
如兰太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宗政逸,只可惜他神情依旧如冰雕玉尊,她没能看出一丝波动。
但她确信,阿逸越是波澜不惊,此时心底恐怕越是波涛汹涌。
她随即维护地开口,妄图用自己身子,遮住房间里所有不堪的画面,板着脸道:“各位夫人管好自家的女儿,改日再赏梅吧,今日哀家要料理家务事了。”
这话一出,便相当于变相承认了,里面那人正是苏映月。
不少官妇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
但是之前不少双帝cp粉,自己支持的cp瞬间坍塌,不少人忍不住愤怒道。
“太不要脸了!”
“就算是身份贵重,也不能在南夏婆母的宫里淫乱吧?!”
……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苏映云,心底清楚这位嫡长姐的手段,她正愁如何表现呢,于是立即将众人窃窃私语挑到了明处,“各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们也不瞧瞧那踏上人的身姿,哪里比得过本侧妃嫡长姐万分之一?”
她这句话,也终于惊醒了床幔里的女子,她随即剧烈挣扎着,随即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插在了男子身上。
噗通!
床幔里的男子被女子一脚踹下了床。
“啊!”
伴随着一道男子尖叫声,一具白花花的身子滚了下来。
床上的女子,随即惊恐地缩进了床角。
苏映云看清地上的男子时,脸色便是一僵,随即面皮一阵火辣辣的难堪。
“不可能……”入夏自知失言,立刻闭紧了嘴巴。
她是亲眼看见魏初辰进了房间,才锁了房门,见好事成了才卸掉了门锁,这人怎么成了齐王?!
入夏能感受到如兰太后,狠辣的责备目光。
如兰太后收回视线,心底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立即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夏清荷!
看向宗政逸,怎么看,都觉得他那一双幽邃的眸子里满是讥诮。
既然到了这一地步,就算不是苏映月,她也要让这些人认为是她,这种事一向是百口莫辩。
如兰太后想到这儿,威仪的声音压抑这怒火,道:“哀家要料理家务事,你们是听不懂?”
张琼思咬着唇,吩咐侍女去寻高抵,她想要争辩里面的人不是师父,但是又怕师父真的着了道被众人瞧个正着。
一直未开金口的宗政逸,绯色薄唇轻启,声音沉冷,“二皇兄,何必这么冲动,惹母后动怒,难道你求到朕跟前,朕还会不成全你吗?”
一众官妇和贵女闻言,眼底顿时划过一抹幸灾乐祸。
岳曼殊走到苏映云面前,讥诮道:“你一心做她的狗,她却和你夫君做了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现在还维护得出来吗?”
话落,所有人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苏映云,随即众人又竖起了耳朵,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但是苏映月清越不怒而威的声音,忽然从梅园拱门处传来。“岳曼殊,半年多不见,胆子渐长,竟敢往朕身上泼脏水了?!”
“你不是在梅园换衣服吗?!”岳曼殊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张琼思松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岳曼殊翻了个大白眼,“岳曼殊我师父在哪换衣服关你什么事?”
“桑叶,岳曼殊目无尊卑,掌嘴五十下。”苏映月虽然不屑和这些不相干的人纠缠。
不过,若是不杀鸡儆猴,那么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自己面前蹦跶,那岂不是要被烦死了?
“是!”桑叶领命,扬手便是几巴掌落下来。
啪啪啪……
苏映月踏着岳曼殊被掌嘴的声音,走到了如兰太后身边,波澜不惊道:“如兰太后,原以为你管理后宫,朕与阿逸也是能高枕无忧的,没想到……”
她这话虽然没有说全,但是如兰太后管理后宫不利的意思却表达的明明白白。
“亏了小师弟和小师妹还没入席,还是师父有先见之明。”张琼思走到一侧,得意地对如兰太后扬起了眉眼。
苏映月无奈地瞪了一眼张琼思,走到宗政逸身侧,他却伸手遮住了苏映月的眼睛,“不要看,脏了眼睛。”
她随即拉着宗政逸出了房屋,“劳烦德顺公公,帮二皇兄和床榻上那位姑娘穿好衣服。”
“是。”德顺公公领命。
苏映月见如兰太后和入夏,似乎想要留下,随即挑唇一笑。“如兰太后,您是想看他们二人穿衣?”
“哼。”如兰太后冷哼一声,入夏赶紧扶着她出了房间。
一盏茶的功夫,齐王和女子已经穿上了衣服,跪在了雪地上。
齐王一直喊冤,而女子头发披散的头发,遮挡住了整张脸,虽未喊冤,但是哭的却是好不委屈,双肩更是楚楚可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