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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翻看着奏折,再次看见了南疆属地与大汗国摩擦的奏折,眉头微蹙。
“岩川特助,日后但凡和边境战事有关的奏折,都呈递给朕,苏苏现在的月份,不适宜太过操心。”宗政逸面色如常地交代着。
“是。”岩川津美乖顺地领旨,而且得体地没有表露出半分好奇心。
但,岩川津美知道,宗政帝越是镇定自若,那么这件事便越是重要。
宗政逸拿过奏折,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又赞赏地看了一眼岩川津美:“爱卿夹在奏折里的纸签很方便。”
‘爱卿’两个字如羽毛,浮过岩川津美的心。
君臣之间这个称呼虽极为正常,但她就是听出了几分涟漪与爱意。
“这是臣的本分。”岩川津美随即抬起了波光粼粼的眸子。
但,宗政帝正专心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根本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回应她一个字。
他的淡漠如极地的冰川,瞬间冻住了她心底那点窃喜和涟漪。
她回到座位,却无心继续看奏折。
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在宗政帝坚固冷硬的心里,钻出一条进去的路?
或许,南疆的这些奏折,便是她的出路。
毕竟,桉木女帝可不像是,会因为边境战事,便能动胎气的人。
五个邻国同时围攻,那时她月份尚浅,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她都波澜不惊无所畏惧,更何况现在月份大了呢?
宗政帝的表现,分明就是为了瞒着桉木女帝。
宗政帝捏着奏折,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汗国主要是游牧民族,华夏虽然兵强,但是每次出兵,对方却逃得快,而且无论吃了多大的亏,下次还会回来抢掠。
他很清楚,根本在于汗国的蝗虫灾害,让汗国许多部落没了粮。
为了活下去,那么他们只能瞄准富庶有粮的华夏。
咚咚!咚咚!咚咚咚……
苏映月的脚步声,从旋转的楼梯处传来。
宗政逸本能地便想压下手里的奏折。
苏映月进来时,在自己的奏折里翻了翻:“奇怪。”
宗政逸的心‘咯噔’提了上来。
“岩川特助官,汗国滋扰南疆的奏折呢?”苏映月抬头疑惑地看去。
宗政逸捏着奏折的手微紧,她看见了?!
唯恐她通过汗国滋扰,发现汗国的蝗虫灾害是从佛都国传过去的。
岩川津美故作紧张地抿着唇,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宗政帝。
苏映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宗政逸,眸光清澈尽是信任:“这事你有解决办法?”
岩川津美攥紧了手中的奏折,只觉得苏映月眼底的这份清澈和信任,还真是刺眼!
宗政逸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更愧疚了几分,喉结滚动:“还没。”
“我若是没猜错,定是咱们这次蝗虫灾,牵连了汗国,其实只要解决了他们的生计问题,促进两国商贸往来,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来滋扰咱们边境了。”苏映月信手拈来,毕竟在现代的历史读物中,这样的事例也不在少数。
宗政逸眸色微亮,这个方法的确是一劳永逸之法。
心底却越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寻找合适的机会坦白。
岩川津美垂下了眸子,但眸底尽是怀疑。
若汗国蝗虫灾害真如桉木女帝所想这么简单,那么宗政帝也不会如此遮掩,似怕桉木女帝发现什么一般。
若说之前暗卫甲和暗卫乙,千方百计地阻拦桉木女帝批阅奏折时,她还只是猜测。
那么,她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件事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她看着,宗政帝和桉木女帝亲密地聊着解决方案,便立即垂下了眸子。
“苏苏,那如何解决汗国牧民的生计?”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最让宗政逸头疼的。
华夏虽然有粮,但总不能无条件地提供粮食吧?
苏映月眼底划过一抹皎洁:“交易。”
宗政逸期待地看着苏映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苏映月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汗国牛、羊、马多,草原狼也多,但是没了草,牛羊马只能等死,而草原狼没了猎物,定然会频频袭击部落里仅剩的牛、羊和马。”
“所以,他们可以用成年的牛、羊、马和狼皮,等价地换粮食、草饲料,或者其他的生活必需品。”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仿佛整个人都发光的苏映月。
这就是他的女人,总是能给他数不清的惊喜。
“桉木女帝此法高啊!”江右相也不禁赞叹道。
唯独岩川津美低垂着眸子,似认真地批阅分类着手上的奏折。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是桉木女帝的治国之才,超出了她的想象。
扪心自问,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想不到这么好的解决办法。
“阿逸,咱们是不是该和乌尔金可汗碰个面了?”苏映月笑眯眯地再次提醒道。
宗政逸看了一眼苏映月的肚子,虽未拒绝,但是不言而喻。
苏映月瞬间瘪了嘴,显然是不高兴了。
宗政逸了然,腹黑而又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苏映月的注意力:“清远王上了奏折,说是这几个月便要同阿悦归京。”
苏映月算了算日子,随即懊恼地敲了敲头:“阿悦,应该是快生了。”
“快让小厨房再做点榴莲冰淇淋和千层。”她随即对着桑叶吩咐道。
桑叶笑眯眯地应了,临走还不忘揶揄:“三姐,你这是怕四姐来了,抱怨你都不去看她,有好吃的不想着她吧?”
“看破不说破。”苏映月佯装不开心,故作生气的模样。
岩川津美的注意力,始终在苏映月和宗政逸的身上。
对大汗与南疆的事越发上心了几分,宗政帝究竟想瞒桉木女帝的是什么?
宗政逸是个行动派。
他很快便传来了户部尚书袁弘诚,吩咐道:“拟定一份牛、羊、马兑换华夏钱币的数额,用于汗国与华夏交易往来。”
“臣领旨。”袁弘诚是知道汗国最近的不安分,猜出了宗政逸的用意,心底一阵钦佩。
宗政逸似看出了袁弘诚的想法,头也不抬,淡淡地解释道:“这个解决办法是桉木女帝想出来的。”
“臣佩服。”袁弘诚朝着苏映月拱了拱手。
苏映月弯眸笑了笑,也没有谦虚,只是不满地撇了撇嘴,斜昵了一眼宗政逸:“可惜有人卸磨杀驴。”
“哦?苏苏是驴?”宗政逸绯色的唇划过一抹戏虐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