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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亮,言府大门就被人敲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白色拂尘往胳膊上一甩,对言府管家命令道:
“去,给咱家把言大人叫起来!”
管家领命,迈着小碎步去叩言海棠的屋门。
没多时,言海棠神色不振地推门出来,眯着眼瞅着初晨的熹微,双臂举起伸了个懒腰,身上还穿着昨日成婚时的红色喜服。
老太监见状,满腹疑惑问道:“成了?”
言海棠嘴角一撇:“跑了!”
老太监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哦!那可惜了,不过言大人总会找到更好的!”
言海棠苦笑一声:“借您吉言了!”
“不知魏公这么早来府,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言海棠拍了拍脸醒了醒神,才想起皇帝的贴身太监来府必有急事。
“确实出了事,咱家也没时间解释了,言大人还是跟咱家回宫里说吧!”
“好!”
言海棠深知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与魏公同行,换上飞鱼服骑马先行了一步。
朝堂上,言海棠在诸公的翘首期盼中走了进来。
大明朝的宣景帝高坐在龙椅上,圆润的脸庞,花白相间的头发,使这位帝王少了些威严,多了些许的和善。
见言海棠进了大殿,眉宇间的愁云才渐渐散去。
“言指挥,来得正好,今日云川布政使来信,前几日从凉州运往逡州的万石官粮无故消失,朕正为此事发愁!”
言海棠长出了一口气,原以为宣景帝召她来是宫中发生了变故,没成想是云川丢失了官粮。
丢失官粮非同小事,言海棠沉思片刻问道:“丢粮一事,关系到逡州百姓这一年的生计,云川布政使可有查出什么有关的线索?”
宣景帝叹了口气,眉间皱起,脸上再现愁云:“云川布政使此次上书,正是向朝廷请求支援的!
逡州自古贫乏,这次赈灾粮不能及时到位,必定会危及到逡州百姓,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副饿殍满地的景象,布政使沐云希望朝廷可以出人查出粮食的下落,以免再起其他祸端。”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尽显忧郁:“这个请求朕自然是应允的,只是不知这诸位爱卿谁愿意赴云川督办此事?”
此话一出,朝堂诸公像约好似的沉静了片刻,每个人都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云川之事,若是办成了,自然可以加官进爵。
只是云川省处在大明朝的边境,那地方常年受东吁人骚扰,局势很不稳定,比不得京城来的快活!
在言海棠来之前,朝堂诸公已经有了一番心理建设,他们心中的矛头也初步显出。
沉寂了片刻后,最先站出来的是顺天府府尹元清,他身材消瘦,却面色有神,语气更是铿锵有力。
元清附身拱手回道:“臣举荐锦衣卫指挥使言海棠大人担任此次事件的主办官!”
顺天府一向与锦衣卫不合,他站出来举荐自己多半不是好事,言海棠心中本能的拒绝他提议的所有事情。
老皇帝却神色振兴,眸子一亮,问道:“哦?你们都觉得言指挥适合担任云川主办官吗?”
善于察言观色的言海棠将老皇帝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心中满是狐疑:“老皇帝是故意将矛头往她身上引?这老家伙为什么要坑自己人?”
话音刚落,众官员便心领神会似的顺着老皇帝的话开始表态。
“臣以为然!”
“臣附议!”
言海棠瞪大双眸,脸上写满拒绝,她总觉得朝堂诸公好似的在设套等她往里钻。
她冷哼一声,压抑着怒火,靓丽的眸子环视朝堂诸公,问道:“我言海棠何德何能得到诸位的推举?是否能明示一下,好让我死的明白!”,当然后面这句她没说。
不过明智之人都听得出她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近日我又哪里得罪你们了,要你们联合起来整我!
宣景帝做出吃惊状:“是啊,为何诸位爱卿都举荐言指挥使呢?”
言海棠心中鄙夷一声:“这老家伙是打死都不当坏人啊!”,脸上却面色温和,丝毫让人看不出她内心正翻滚着的巨浪。
“臣以为言大人能力出众,此次云川之行言大人最合适不过了!”
“言大人断案如神,屡破奇案,云川之事虽然棘手,但对于言大人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臣也以为言大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大臣们纷纷举荐,言海棠无奈问道:“你们是真心佩服我言某人的本事吗?我看你们就是犯了错事,怕我抓住把柄,所以才想要将我支走,这样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话说的透彻,众官员听言面色铁青。
“一派胡言!你怎能如此诋毁我等的好意!”一官员被言海棠气的浑身发抖。
“是啊,诸位官员推荐言大人,自然是认可言大人的能力,言指挥可莫要多想啊!”
举荐人之中除了平日里与锦衣卫结仇的官员,其中也不乏一些曾今支持过言海棠的人,这让言海棠有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关键是我还没倒台啊,你们就这么心急的抱别人大腿?”言海棠心中愤愤不平。
正踌躇之际,大理寺卿何庆向右迈出一步。
他冷眉倒竖,面色黑沉,冷眼看了眼被言海棠激起群愤的朝堂诸公,朗声道:“臣以为不妥,言大人常年在京,对于云川之地不甚熟悉,云川地势复杂,人员更是杂多,若非熟知云川之人,恐怕去了也是徒劳一场!”
大理寺卿何庆为人清正廉明,朝堂诸事,他一向保持中立态度,今日却对树敌颇多的言海棠起了维护,着实让言海棠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何庆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言海棠不去云川的想法。
云川这个地方她本身不是很喜欢,毕竟天高皇帝远,权力中心都在京都的锦衣卫,去了恐怕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难以施展威力啊!
老皇帝见言海棠神色抗拒,眼神里刚刚燃起的亮光又暗了下来,穿绯袍的内阁首辅楚行衍见龙颜有变,不动神色的站了出来。
“臣以为言大人聪慧机智,断案如神,为朝廷破获了不少奇闻异案,能力自然不可小觑,而且又耍的一手的好刀,臣素问言大人的刀法出神入化,可上天可入地,可斩世间一切鬼魅邪物,云川此行恐怕非言大人莫属啊!”
这话不管是出于何意,听起来倒是让人很舒服,言海棠挺直了腰板,脸上一副傲然之色,要不是自己时常遭内阁弹劾,她都怀疑楚行衍是真心在奉承自己!
顺天府元清也再次添油加火:“据传言,这次丢粮事件颇为诡异,恐非人为,万石米粮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不是一般劫匪所能做到的,据运粮的护卫所提供的笔录交代,官粮丢失之际,曾有十几顶红色花轿从周边疾驰而过!花轿四角无人抬起,却可以在空中悬浮,犹如鬼抬一般!
在场的官员文官居多,平日里连支枪都拿不动,若遇如此离奇之事,请问谁有能力自保?去了不是平添一条性命吗?”
听到“悬浮的红色花轿”,朝堂诸公心中一凛,万事当前保命要紧,几位官员随即站出来附议。
“故弄玄虚!”言海棠心里不屑地骂道。
大理寺卿何庆冷冷的看着这些贪生怕死,只会在朝堂上卖弄嘴皮子的官员,怒喝一声:“你们的命是命,言大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言海棠几乎要被何庆维护自己的一番言辞感动到了。
何庆接着道:“云川逡州那地方地势险峻,山多水多,虽说逡州山水养人,那里的女子肤嫩似水、光滑如玉,男子秀气俊朗、净若玉树芝兰,但是言大人毕竟是一介女子,万一去了逡州被哪位不识相的男子惦记上,可有损言大人名声啊!”
言海棠靓丽的眸子一点点的睁大,仔细回嚼着何庆刚刚说过的话。
“俊美男子,芝兰玉树....”,她喉咙动了一下,难掩脸上的希冀。
此时她已经顾不得揣测任何官员的心理了,幽潭般的眸子闪着精光,一个箭步站了出来。
“陛下,臣愿领命,定将官粮丢失案查的水落石出,一天不查出,臣绝不会京!”言海棠心中悸动,两眼放光。
老皇帝一副为难的神情:“哎,言指挥还是不要去了,白搭上一条小命就不值得了!”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陛下恩准!”
事情谈妥,老皇帝的“推波助澜”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准了!“,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以后牢里的那些囚犯就不要碰了,晦气!”
言海棠愕然......这老皇帝怎么啥都知道!
“是海棠遵命!”
朝堂诸公终于松了口气,一个个神色感激的地凝视着大理寺卿。不禁感慨一番:都说言海棠喜好男色,今儿可真是见识到了!
大理寺卿何庆负手而立,幽怨地撇了一眼老皇帝,心里腹诽道:“再有一次,老夫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