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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充仪不再接话,转而自顾地尝起了桌子上的菜。
姆由蛮见状,顿时一阵懊恼,沉不住气道。
“难道你不是该允诺我后位吗?”
兰充仪抬眸,眼底藏着一丝笑意。
“本宫并不觉得,你比秦王妃更适合秦王。”
姆由蛮虽不在说话,但眼底满是不服气。
她心底,却已经惦记上了苏映月。
……
马车里,苏映月第一次觉得,马车里静谧中透着一丝不寻常。
她抬眸看着宗政逸深邃的轮廓。
他眸子漆黑如夜,深沉的她竟看不穿。
但她心底莫名地升起了一丝不安,忍不住唤出声。
“宗政逸。”
宗政逸垂眸迎上了苏映月探寻的眸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才发觉,女人太聪明真不是件好事。
他幽邃的眸子瞬间柔缓,“怎么,早上让苏苏意犹未尽?”
一句话,顿时让苏映月老脸通红一片。
她看着他如旧的眸色,只觉得是自己多心。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太过敏感多疑。
宗政逸今天也难得地开明,对马车夫开口道。
“去平安堂。”
苏映月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即使我不开口,你便能不去了吗?”
宗政逸幽怨的一句话,苏映月便心虚地无言以对了。
苏映云随即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咳咳!最近外面流传的疫苗,可让不少人无辜牵连其中。”
宗政逸眉目微扬,神色淡淡。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舍近求远贪小便宜么?”
而这些贪小便的人中,便有岳大夫一个。
他舍不得在平安堂花钱给家里的下人扎疫苗。
他正坐卧难安,结果京城其他药堂竟也有了天花疫苗。
岳大夫顿时觉得上天垂帘,便带着柳氏去扎疫苗。
结果一针下来,柳氏便不能动弹了。
这一次,岳大夫小便宜没沾上,还搭了更多的银子请大夫。
无论是御医、还是林芝堂的李大夫。
一诊过脉,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连连摇头。
因为从脉象上看,柳姨娘根本无事,但好人谁会装瘫痪?
于是,岳大夫绕了一圈,最后他还是得带着柳姨娘来平安堂。
秦王妃他还没见到,一圈检查下来,他的荷包是彻底瘪了。
他若是不贪疫苗的小便宜,现在哪里会花这么多钱?
老来得子的岳大夫,越想越后悔。
他眼睛紧张地盯着柳姨娘的小腹,焦急地催促着。
“检查了这么多项,秦王妃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越大人,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很健康。”
江琼岚说着,便帮岳大夫带上了听诊器,另一头轻压在了柳姨娘的肚皮上。
岳大夫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喜,“这是老夫孩儿的心跳?”
江琼岚点了点头,刚要收回听诊器。
却被岳大夫一拦,语气里透着一丝激动。“这个多少钱,老夫买了!”
这是他孩子的心跳!
这般快和有力,肯定很健康吧!
江琼岚:“……”
……
而这时,秦王府的马车终于到了平安堂。
宗政逸刚将苏映月扶下马车,便看向余成岭道。
“余成岭,你留下。”
余成岭闻言,便美滋滋地下了马。
“是。”
宗政逸直接翻身上马,声音沉缓柔暖。
“苏苏,本王最近可能有些忙,今夜……可能要在书房忙。”
苏映月心头的疑惑陡然升起,但还不等她朝着宗政逸仔细看去。
江琼岚的声音便急切地响起。
“师父,您可来了,孕妇可以进高压氧气舱吗?”
她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各项检验单递给了苏映月。
苏映月立刻低头扫过,“可以。”
她说这话的功夫,已经上了楼。
江琼岚立刻安排柳姨娘进了高压氧气迷你仓。
苏映月拿着一个化验单看向岳大夫,沉静道。
“本宫之前,便与柳姨娘说过,她即使有孕,也会胎位不稳,唯有住进平安堂,她才能平安诞下两位小公子。”
岳大夫闻言,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失态的惊呼出声。
“是两个小公子?!”
苏映月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柳姨娘之前伤了身子,而且看她血液检测似乎有轻微中毒,本宫还不能确定,这毒是否已经伤到胎儿了。”
岳大夫原本还高兴的神情,听到‘中毒’二字,陡然一怒。
“毒妇!”他怒骂出声。
一副恨不得现在便立刻回府找正妻张氏算账。
苏映月见他这副模样,面不改色。
“岳大夫,你若是在舍不得银子,你这对双生子怕是都等不到柳氏自然落胎。”
岳大夫闻言,脸色一变,咬着牙下了决心。
“那边有劳秦王妃了。”
他匆匆下楼找安掌柜去办理入住事宜了。
苏映月这边刚得空,尚老便愁眉不展地找来了。
“秦王妃,大理寺最近送来的尸体,老朽按您教的方法,还是有好几具尸体找不到死因。”
最重要的是,这次来报案的,都是京城里名门世家,天天催的他真是心烦意乱啊!
“尚老,有没有给尸体做X光呢?
若是空气进入身体里量多有迅速,那么因为心脏的跳动,会将空气和墙内的血液搅拌形成大量的泡沫。
若是心脏收缩不当拍不出,将阻塞肺动脉人便会直接猝死。”
尚天河虽听不懂什么气体,但是这几具检测不出死因的尸体,的确是猝死。
他看着秦王妃的目光,越发惊叹。
“想不到秦王妃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建树!”
苏映月知道自己已经够树大招风了,于是再次甩锅给了师父。
“这些都是师父教给本宫的。”
尚天河闻言,顿是对张御医越发五体投地。
他想着,下次在平安堂再次偶遇,一定要好好跟他虚心讨教一番。
想不到中医大儒张御医的造诣,竟比传闻中还要出神入化。
“那西医,也是张御医的心得?”
苏映月脸毫无愧疚之色,理所应当地点着头。
“当然。”
尚天河一走,苏映月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说宗政逸,一回到秦王府书房,便从密道去了百花楼下的地宫。
“阮尽,本王之前让你寻懂得巫蛊之术的人,可寻到了?”
阮尽闻言,立刻错愕地看向了布桐。
布桐迎上宗政逸幽冷的眼神,脸上划过一丝倔强。
“属下将人交给先娴妃了。”
宗政逸闻言脸色瞬间黑沉。
“母妃已死,何来娴妃?”
布桐坦然地迎上了宗政逸的眼睛。
“王爷,当真感觉不出吗?”
宗政逸黑沉的脸瞬间凝满了冰霜,声音似淬了冰渣。
“既然你忠于娴妃,那么便进宫去伺候吧!”
布桐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王,随即冰冷的脸上爬满了慌乱。
“王爷,属下错了!”
阮尽如何看不出布桐的心思,毕竟是一同长大,又视为亲妹妹。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帮腔道。
“王爷,若是调走布桐,百花楼短时间内很难找人接替。”
宗政逸锋利冰冷的目光,冷冷地射向布桐。
“那便按罪责领罚!”
布桐闻言脸色迅速惨白。
她、阮尽、高抵和余成岭四人都是娴妃救回来的孤儿。
虽然他们自称属下,但是情谊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王爷更是从未重罚过自己。
这一次,他竟然因为秦王妃,一罚便是她半条命?
她不甘地紧盯着宗政逸,似在等一个原因。
但宗政逸却没看他一眼,却沉眸看向了软剑。
“楚王若拉镇国公入营,不要阻挠,暗中帮一把。”
阮尽虽然明白,如此朝中明面上,楚王和燕王将再次是两足对立之势。
但以楚王和自家王爷的私怨来看,镇国公若是彻底站到了楚王阵营,那么王爷以后也将困难重重。
布桐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的笑容冷了几分。
娴妃娘娘明明帮王爷策划好了一切,原本可以走一条更短的路。
王爷竟然为了苏映月,宁愿选择一条更难的路!
娴妃娘娘说得对,忠言逆耳,总是不讨喜的。
但王爷,早晚会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