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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桐话落,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但是她这句话,让苏映月醍醐灌顶。
难怪这些天,宗政逸如此克制。
他是怕蛊王吞噬了他身体里的子蛊,对她的身体有所损伤吗?
这时,布桐留下的女子敲响了房门。
咚咚!
吱呀——
桑叶推开了房门,领着女子进了屋,奇怪地道。
“王妃,刚才的老妇说,这会功夫的丫头就是你和王爷要找的。”
奇怪,若是人牙子,她怎么不找杨管家领钱?
被点到名的姑娘,适时地开了口。
“还请王妃,为奴婢赐名。”
苏映月寻声望去,是一个相貌白净普通的女孩。
她心有感慨地想着,愿所有的乌云,都可以随着晴天退散。
于是,她脱口而出。“桑睛。”
桑晴闻言,眼睛便是一亮。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声音就像跳跃的光斑。
“谢主子赐名。”
苏映月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让桑叶先将桑晴安排好。
……
布桐离开秦王妃,便再次易容,同了府衙上演了一出刺激的大戏。
等府衙听到呼救声时,魏初雪已经衣衫褴褛,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临近牢房的左相目眦欲裂。
他很清楚,即使楚王愿意娶,她的女儿怕是与正妃之位无缘了。
等官差赶到,魏初雪漂亮的眼睛满是疯狂的猩红之色。
她从府衙的身上,夺下佩剑便乱刀砍死了几人。
府衙都被他的疯狂,吓得大气不敢喘。
这件事,本就是有心而为之。
所以魏初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清白有损的事,瞬间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最后,兰充仪身为魏初雪的姑母。
终究是念魏初雪可怜,开口替她跟皇上求了情。
于是,她被贬为奴婢,留在竹兰轩侍候。
楚王宗政勤听到这消息时,他正与美妾纪月一同用早膳。
他本就不错的心情,在听到这消息时,心情越发大好。
“王爷,魏姐姐不是……你怎么还真开心?”纪月见状,故作好奇地问道。
宗政勤看着她神似苏映月的脸,但她问出这话时,莫名索然无味。
若是她,她定当霸道地宣布,与他和离吧?
她就是这般骄傲,而又独一无二的女子。
宗政勤想到这儿,脸色一沉,没有一丝留恋地起身。
“本王饱了。”
代替品,终究取代不了原品!
……
而与此同时,苏映月终究做不到什么也不做。
尤其,布桐的那句,楚王绝不会让宗政逸活着回来的话。
在她脑海里回荡了一夜。
她终于熬到了天亮,便直接向儒王府递上了拜帖。
苏映月想着,都传儒亲王至今未婚,是因为对娴妃痴心不改。
也因此,爱屋及乌,与秦王虽是子侄,却是当儿子来疼的。
所以,这个时候,除了儒亲王,她不知道谁还能帮他们一把。
至少,她要在宗政逸出征之前,将他身体里的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吱呀——
耿景烁恭敬地来到了秦王府马车前。
“秦王妃,我家王爷里面请。”
苏映月闻言,面色一喜,立刻提着裙摆跳下了马车。
陪同而来的如春嬷嬷见状,一脸紧张之色。
“哎呦,我的王妃,如今您是双身子,可要小心一些!”
苏映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看向耿景烁,客气道。
“劳烦前面带路。”
碍于礼节,耿景烁将苏映月领到了前厅。
儒亲王虽不是见苏映月,但还在苏映月换了芯儿后,第一次见面。
他大大方方地打量着苏映月,见她挺直的脊背,耀眼的气质,竟生出几分熟悉之感。
“侄媳,参见九皇叔。”苏映月屈膝行礼。
她虽是有求,但却并未因此露出半分谄媚之色。
宗政言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不禁想起了,曾经鲜衣怒马的莫如兰。
他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若是为了啊逸拒婚之事,本王怕是爱莫能助。”
苏映月坦然地看向了宗政言。
“孙媳明白,皇命难为,但侄媳另有所求。”
宗政言闻言,惊讶地看着苏映月。
其实他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娃,遇到这样的事竟还能这般气定神闲。
“说说看。”
苏映月不疾不徐地反问道。“皇叔,应该知道广南和南疆的战事一触即发吧?”
宗政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苏映月胆大包天地揣度着圣意。
“侄媳大胆猜测圣意,除了秦王,皇上不会派任何人去。”
啪!
宗政言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大胆,君心岂是随意猜测的?!”
苏映月脊背挺直神色平静,没有半分诚意地认错道。
“侄媳以为,九皇叔是秦王的至亲,所以才直言不讳。
现在看来,是侄媳僭越了。”
宗政言闻言不怒反笑。“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继续说。”
苏映月也不绕弯子,立刻开门见山道。
“王爷种的不是毒,是蛊。”
宗政言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愧色,随即露出了一抹急切。
“你有法子可解?”
苏映月轻点下颚,但看他并不意外的神色。
她心底的疑惑又深了几分。
但她面上不显,笃定地点了点头。
“是,所以侄媳想在他出征前帮他彻底解除,还请皇叔成全。”
宗政言闻言,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喜色。“好!老天开眼。”
“但……还请九皇叔替侄媳瞒着秦王。”
苏映月非常清楚,以宗政逸的性子,他绝不会配合。
闻言,宗政言眼底划过一抹惊诧。
他也迅速猜出,啊逸若是不愿意配合,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这个解蛊之法,也许对这丫头身体有损伤。
一旁的如春嬷嬷自然也猜到了,一脸急色道。“王妃,不行啊,你如今可是双身子啊!”
宗政言目光落在她并不明显的小腹上,声音莫名冷了几分。
“你是想将蛊毒转给孩子?!”
如春嬷嬷闻言,如遭雷劈。
但她清楚,自己没有立场来劝,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王妃,她也无法自私地要求,她一个人独自承受。
苏映月看出二人的猜测,她淡然地摇了摇头。
但她心底的疑团,却因为宗政言的这句问话,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想来当年莫如兰便知道了这解毒之法,而儒亲王也知道。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莫如兰找宗政言帮忙。
帮她将蛊毒转移到还是胎儿宗政逸的身上。
苏映月想到这儿不寒而栗。
那么宗政言对宗政逸的好,恐怕更多的是愧疚。
于是,她脸上的亲昵之色淡了几分。
“原来当年,九皇叔也是知情人啊!”
闻言,宗政言脸色一僵,随即他眼底划过一抹惊诧。
这丫头还真是聪明,竟然仅凭三言两语就猜到了。
还是说,她早就怀疑了?
宗政言也不否认,“每日亥时,宗人府后门。”
“多谢九皇叔成全。”苏映月屈膝行礼,脸上的感激也淡了几分。
话落,她转身拉着一脸震惊之色的如春嬷嬷出了儒王府。
“王妃,你是说主子她……”
如春嬷嬷难以接受,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舍得……
苏映月眸光微冷,却不想替莫如兰遮掩。
“本宫虽还未有实证,但眼下看来,八九不离十。”
闻言,如春嬷嬷身子便是一晃。
苏映月一把扶住如春嬷嬷。
她想着,再见已经陌生的莫如兰,感慨道。
“人……都是会变的。”
就在她们即将回到秦王府时,翠花气喘吁吁地追上了苏映月的马车。
“师父,不好了!柳姨娘毒发了!”
苏映月闻言,立刻叫翠花上马车。
“去平安堂。”
等几人,到平安堂时。
苏映月还未进到病房,就听见了岳夫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有些人就算怀上了,也不一定有这个福分生下来。”